第八十四章 詭異
9月23日上午6時40分，日軍重炮試射結束後5分鍾，4個重炮聯隊分別對準**左右兩翼陣地開始持續炮轟；而戰線中部卻詭異的沒有遭遇炮擊，隻有數十架輕轟炸機和戰鬥機呼嘯而下，對準可疑的目標用50、100公斤炸彈‘清理’了一番。
7時整，就在兩翼炮轟繼續進行時，第15、114、101師團共11個大隊的士兵越出戰壕向幾百米外的**陣地發起了衝鋒；後麵幾百乃至幾千米內，各種大小不等的上千門日軍大炮都瞄準著**陣地及後方。
200米，遠處兩翼、特別是有堅固工事的東側**陣地上的側射重機槍開始掃射，將101、15師團最外側的日本兵掃倒一層，但隨即就遭遇上百門大炮的狂轟而停止。
400米，“轟隆”，“轟隆”，日軍踏中地雷的爆炸聲不斷響起，密集的雷區把日軍緩慢的前進速度再降一半；不過鑒於電磁掃雷器失效，各工兵聯隊都鬆了一口氣：可以不用再次上陣送死了。
600米，付出幾百傷亡之後接近**陣地了！此處的地雷應該已被大炮擊基本摧毀了，隻有少量日本兵才在此被地雷炸飛。
還有最後幾十米，帶隊衝鋒的低級軍官帶頭呐喊著率領日軍用最快速度衝上**陣地，除遠處兩翼零星的射擊及個別地雷的爆炸外，絕大多數日本兵毫發未損；雖然正麵**詭異的沒有射擊，但日本兵隻能跳入麵前已經被自己的大炮轟塌大半的壕溝中，“轟隆”，又有地雷！日軍趕緊從炸塌的地方越過壕溝攀爬跳進**第一道戰壕殘骸，但除遭遇一些漏網的地雷爆炸外，居然什麽也沒看見。
“什麽？”消息傳回第11軍前線指揮所，畑俊六大驚失色，“難道。。。難道？”
末鬆茂治插言：“司令官閣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嗯？明白了！按計劃繼續進攻！小心兩翼。”
按預定計劃，一部分日軍立即就地部署，其餘和後續部隊一起繼續前百米外**第二條戰壕發起進攻。
地雷、還是地雷，每一條戰壕和戰壕前的壕溝中都有不少成功‘躲過’日軍狂轟爛炸留下的地雷，把衝鋒的日軍炸的狼狽不堪。
一千多米的第一波衝鋒在接近8點時終於完成了，傷亡：超過1千；戰績：0；如果不算兩翼被日軍大炮擊毀的**火力點的話。
到這時候，鬆井石根和畑俊六等人都明白了：20小時大炮轟成了一個大笑話！
見鬆井石根又羞又怒，眾將不敢出聲齊望鬆井命。
見狀鬆井命隻能進前，“司令官閣下，雖然我軍炮擊未能消滅大量敵軍，但畢竟炮擊的目的是使我軍能夠輕鬆獲取敵軍數道陣地；現在我軍已經已很微小的傷亡取得成功，應該說我軍完成了初步作戰目標。”見鬆井石根不說話，鬆井命繼續說：“並且從航空偵察得知，華軍在後方數裏方圓內並未構築成規模的陣地，至多隻有一些零散的支撐點，我軍應該可以很輕鬆的拿下以完成第二階段目標；現在正是我軍發揮機動進攻能力的時候。”
“你不用再說。按原計劃，繼續進攻！”
吸取教訓，參與第一波衝鋒或修築陣地或轉入預備隊，第13師團後續部隊接過第15師團對西北方防禦，第15、114、101師團出動4個聯隊越過第一梯隊改向東北方向發起第二波進攻。
4個重炮兵聯隊和3個師團野炮兵聯隊在前開路，日軍呈4個箭頭直逼鬆江。
500米，已被日軍炮彈和炸彈反複耕耘過的地方除個別地雷爆炸引起幾十個傷亡外，絲毫無損。
1000米，遠處凹凸不平的地麵上，隻見零亂的堆砌有許多墳包？還有些已經被之前炸爛的殘骸。
“命令輕炮兵上前！”領頭的中下級軍官紛紛下達命令；平射炮、步兵炮、速射炮，一門門被推上一線，對準幾百米外的‘墳包’就是一頓炮轟；隨著一個個‘墳包’被連續擊中，炸開，從幾十個望遠鏡裏卻看不出裏麵存在任何東西？
“難道真是中國人的墳頭？”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屢屢受挫的日軍卻遲遲不敢前進。
畑俊六焦急的有看了看手表，已經近9點了，“命令繼續前進，不許延誤。”
命令傳到一線，日軍遲疑著慢慢接近大堆‘墳包’所在地，絲毫無損，但前麵幾百米外有**的零散射擊，偶爾還擊中倒黴的日軍，導致大隊日軍隻能趴下來等到後續；膽大的士兵用刺刀挑開被炮彈炸開的‘墳包’翻看，還是找不到什麽；前麵的日軍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停止在一線上，後續的則不斷前進擁擠在一起。
“不好！”伊東政喜從望遠鏡裏看到這一幕猛然想起，正要下令，就看見一線刹那間被籠罩在大片濃煙之中，耳朵已經是嗡嗡直響，被劇烈的爆炸暫時震聾了。
不過這時候我已離爆炸點很遠了，在我的一再強調下，在某些人的暗暗譏笑下，戰區前線指揮部已經搬離鬆江。不過爆炸的巨響還是傳到剛到泗涇的我們耳中，陳誠早已見怪不怪，隨口問：“子安，這次又是什麽爆炸啊？總不會還是水雷吧？”
“不要這麽奢侈麽，不過是10噸本人兵工廠生產的**，這是單據，請辭修兄簽字，我好去找姐夫報銷。”
“噗”，陳誠把一口茶全噴了。
“砰”，11軍前指中的畑俊六把電話摔的粉碎。
9時50分，經過一個小時搶救傷員、整理部隊、調整部署等等之後，日軍的進攻總算再次開始；而遭遇最大損失的101師團伊東政喜，捧著傷亡統計向鬆井石根哭訴去了。
炮聲隆隆在前開路，新換上陣的各聯隊官兵迅速前進。
1500米，除了土包還是土包，不少還被炸的七零八落，但日軍不敢掉以輕心，都遠遠的施以直射炮轟擊，炸爛為止；遠處**分散著打著冷槍且戰且退，日軍依仗著上有戰機下有重炮穩步推進；**正麵襲擾逐漸減少，但地雷爆炸卻逐漸增多，使日軍前進速度更加緩慢。
“都快10點半了，離鬆江**陣地還有2/3路。”末鬆茂治向畑俊六建議：“我軍必需加快速度，否則又要拖到打夜戰了！”
“末鬆君有什麽建議？”
“我看從這裏到鬆江外圍，華軍除了地雷等爆炸物外沒什麽別的，不如讓李春山他們上！”
“好啊！他們現在在哪裏？”
“正在浮橋那裏搬運彈藥。”
11時30分，兩個旅的偽軍被趕上前線，在大批日軍威逼下端著槍向3千米外的鬆江外圍**陣地前進，不斷有偽軍被地雷炸的飛起，但偽軍依舊緩慢前進，因為敢逃跑的立即被日軍擊斃或刺死；遠處日軍重炮不斷炮擊遠處鬆江附近的**陣地。
還有2500米、2000米，越接近鬆江，地雷越來越多，將偽軍和日軍不斷炸倒，越來越多的日軍幹脆走入小河乃至水田中躲避地雷；還有1500米，兩個旅的偽軍已經所剩無幾；畑俊六正猶豫間，鬆井命又送來一個旅本在海邊當搬運工的靖安軍。“這是最後一個了！”
終於在下午1點半，連炸帶殺折騰光三個旅的偽軍之後，日軍前鋒開到了鬆江以西、離**又一組大堤陣地前八百多米處；不過進攻還不能開始，因為雖然重炮和轟炸機不斷侵蝕**陣地，但畢竟之前絕大部分炸彈和炮彈白白扔在**前沿陣地上，此時各師團野炮聯隊正拚命向前移動，試圖進入新的炮兵陣地，為此日軍之前的炮擊和轟炸還故意避開了幾條質量較好的大路，但**撤退時還是炸毀了幾座連接的小橋。幸好日軍早有準備，大量沙袋投入，很快填平了幾道幾米寬的小河小渠；然而八匹馬拖拉的大炮居然在上百上千人走過的大路上觸雷！遠超普通地雷的爆炸將大炮掀翻，還順便帶走了幾匹馬和十幾個兵。
“反戰車地雷！”第101工兵聯隊聯隊長八渦錦三郎叫了出來。沒辦法，工兵可以不為步兵送死，但不能不為大炮出力。電磁掃雷器再次被拿出來掃過大路，再次顯示其毫無效果。
“挖！”大量工兵鏟小心翼翼的在大路上挖掘，總算挖到幾個木箱地雷，還不小心挖爆一個，一個工兵分隊完整的加入了陣亡名單。
排雷工兵軍官上陣，謹慎的拆開壓力板、拆下撞針，“轟隆”一聲。
“再上！”八渦麵不改色的下令。
連接被炸死好幾個工兵軍官後，八渦終於開心的得到一顆完整的木製反戰車地雷，喜滋滋去交差了。工兵們趕緊把挖開的大路再次填上壓緊，總算使3個師團的野炮聯隊得以進入預定炮兵陣地。然關鍵的時間，已經走過3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