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算命者之死
人總是要死的,在我心裏,沒有什麽輕於鴻毛,重於泰之說,都是一把黃土罷了。算命者,小算人命,大算天下之命。袁天罡、李淳風生前再顯赫,死後還不是一把枯骨?被後人輕輕一碰,馬上土崩瓦解的枯骨,還能幹什麽?生前不管成就再大,總歸是要走上這條路的。這就是自然規律,誰也無法更改的自然規律。風水學的在牛B,能擋住生老病死。像袁天罡和李淳風這樣的人,最多也是遛狗的時候,狗跑的遠一些而已,自己還是要按著自己的路走向死亡,隻不過在這條路上,他們的狗跑會很歡快罷了。
黑衣人的師叔,肯定算出我們要去找他,他也肯定算出自己會在什麽時候死去,所以就提前給我們寫信讓我們不要去找他。我黑衣人說道:“難道和那些進入陵墓的那些人有關係?”黑衣人沉重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是的。”我咬了咬牙心想:“如果是這樣,他肯定算的出來自己會是怎麽死的,也知道自己躲不過去,也許為了u給我們找麻煩,就沒通知我們,還不讓我們去參合這些事。算命者的可悲,明知道要發生什麽,確無能為力的改變,眼睜睜的看著發生,如果當時我們要是不顧勸阻去找他了,結果會是怎樣呢?”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了,我有點害怕,也許,還是逃不過命運吧。本來還打算以後有機會了,再去找這個老頭探討一下算命之術,現在看來,一切的夢想都破滅了。我又問道:“現在我們怎麽辦?”多吉接過話頭說道:“回去,媽的現在就回去,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我是想回去,師叔從小對我也很照顧,也沒什麽親人,現在走了,我想送他一成。”我也點了點頭,說道:“現在我們沒有必要和那些人硬碰硬的來,畢竟現在我們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就這樣上去幹,最後說不定我們也要搭進去啊。”
黑衣人又是點了點頭說道:“我同意秦澤的說法,這次我們回去,就是送他老人家一程吧。”我們悲傷的收拾好東西,退了房間,然後直奔停車廠而去……在返回廣元的路上,我接到了馬莉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頭似乎很著急的說道:“你果然算對了,現在我就很鬱悶,很不開心。”我沒有問她為什麽,更沒有心情去調侃她,隻是淡淡的說道:“算者,天術也,你信也有,不信它依舊存在,你閉上眼睛,並不等於世界就黑暗了。”馬莉在電話那頭嗬嗬笑著說道:“突然發現你現在成哲人了。”我也尬尷的笑了笑說道:“我們還有事,下次有機會再聊吧。”馬莉在電話那頭輕輕哦了一聲,然後我就掛了電話。
黑衣人的師叔死了,雖然和我沒什麽關係,但是我心裏也十分的難受。這就好像看著一個前輩在自己眼前隕落一般。就像但年我知道張國榮自殺一樣的心情。也許,這就是算命者的悲哀吧,自己明知道要發生什麽,確怎麽也阻止不了,而且還要眼睜睜的看著發生。我心想:“這老先生當時肯定是十分平靜的,不然也不會讓人替我們送信,想他這樣的高手,估計早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很淡了……最少,我還沒看透。
我們再一次回到廣元,老人的屍體在殯儀館。還沒有火化,屍體堅定的結果是心肌梗塞。這在我們眼裏,就是狗屁的鑒定。當我們看到這老頭的屍體的時候,黑衣人既然流淚了,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流淚。多吉說道:“師伯,怎麽辦?”黑衣人說道:“不能讓師叔的屍體在這裏。我們把他運走。”我馬上拉住黑衣人說道:“何前輩,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現在你師叔算是五保老人啊,並沒有登記的親屬,咱們現在就把他的屍體搬走,人家看到了肯定會報警的。”黑衣人想了一會,定了定神說道:“說的有道理,現在我們要是這麽說了,咱們肯定會有麻煩的,畢竟這個不是M市。”我看了看天色,現在還是下午,就說道:“咱們晚上再來吧。”
半夜,夜空也沒月亮。我估計是陰天的緣故吧,感覺天總是陰沉沉的,想下雨就是不下。我們三個就蒙上臉,悄悄的進了殯儀館。說實話,這殯儀館離市區很遠,誰晚上沒事來這裏?就是工作人員也很少晚上在這裏的,畢竟這裏不是什麽好地方。至於我們三個,純粹是有目的的,別說怕了,袁天罡的陵墓我們都敢下去,更別說這個殯儀館了。偷屍體這事雖然是第一次幹,但是盜墓都盜了,這屍體算什麽。最可氣的是沒遇到什麽玩意,要是遇到個怨魂啊,厲鬼什麽的,正好出氣,可是連個毛都沒遇到。
關於黑衣人師叔的遺物,我們也是偷偷潛到老人的家裏拿走的。說是家,其實就是一間小平房,門一推就開了,裏麵幾乎除了算卦的東西,一些生活用品,其他什麽也沒有了。那些算卦的書籍和資料,在別人眼裏都是封建迷信,在我的眼裏卻是無價之寶,那是老人多少年心血的總結啊,在我眼裏,這些東西絕對比那三個盤子重要。其實老人也沒什麽遺物,除了書籍和資料筆記意外,隻有一些衣服了。我們簡單的收拾了收拾,把有價值的全部拿走了。我們依舊是悄悄的,把黑衣人的師伯埋在了利州一個風水不錯的山裏,沒有石碑,不是因為沒錢,而是因為時間太緊急了,這天氣雖然不算熱,但是屍體絕對不能放時間長了。
老人的遺物幾乎都放在我墓前,我看著那些書籍和資料,對黑衣人說道:“何前輩,這些資料咱們拿走吧,很多都是老人一輩子的心血啊,要是留在這裏,就浪費了。”黑衣人跪在墳前,痛苦的點了點頭,多吉也跪著。我看這個情況,我跪了下來,給老人磕了幾個頭。拿走這些資料,也算我半個老師吧。
第七天夜裏,黑衣人師叔還魂夜。我們本以為這老頭會告訴我們凶手呢,誰知道,就隻見老頭魂一閃,然後就走了。這個真是大出我們所料,我們三個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吉問道:“師伯,這…….”黑衣人想了好久,歎了一口氣說道:“估計是師叔不希望我們見到他吧。”我想了一會說道:“這就說明這裏麵絕對有什麽內情,他可能是不想讓我們參合進來罷了,如果是正常死亡,絕對不會這樣好像又什麽遮遮掩掩的。”黑衣人也點了點頭說道:“我了解師叔的脾氣,沒想到死後還是這個脾氣,既然師叔不想讓我們參合進來,我們就別參合了,現在我們手頭上還有這麽辣手的事,要是再有其他的事,非要把我們折騰死不可。”
我們在利州又住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就起程返回M市了。下午的時候,我們就回到了M市的家裏,回到家,看到安陽他們,我的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溫暖。她們三個看我們也能平安回來,歡呼雀躍的說是要出去吃飯。可是我們哪有那個心情啊。我把從袁天罡陵墓裏麵盜出的三個盤子和香爐都放好,然後又把從黑衣人師叔那裏弄來的資料都放進書房。轉身就下樓了。
這次不是去劉梅家裏,現在這個點,劉梅估計還沒下班呢。我是要到自己的單位,去見一見胡茵,因為我又好多問題都要問她,那怕她不會直接告訴我,最少我也能從她那裏的出點什麽消息。當我再次踏進辦公室大門的時候,不出意料的看到胡茵正再在辦公桌前忙碌著。同事們發現我再一次回來,都是一臉興奮的問東問西,請客吃飯的聲音不絕於耳。大發完了熱情的同事,就看到胡茵依舊坐在她的辦公桌前笑眯眯的看著我。
我走到她跟前,還沒開口,她就說道:“我就知道你會平安的回來的。”我突然有點尷尬了,說道:“那還是要謝謝你的錦囊,沒有你的錦囊,我們怎麽能這麽順利的出來呢。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吧。”我和胡茵來到我樓頂,今天的天氣很好,北方的秋天,秋高氣爽的,還有一種成熟的問道,特備讓人舒服。和煦的秋風吹著,有種懶洋洋的感覺,但是現在,我全身都是緊繃的,不知道為什麽,自從秦嶺回來以後,每次見到胡茵我都是這樣的感覺,可能是她在我心裏又陰影吧。
到了樓頂,我還沒開口,她就說道:“你都知道了?”我沒想到她會這麽的直接,而卻突然的讓我有些不知所以然。我就拿出那那本從袁天罡身上得到的畫冊,遞給胡茵說道:“這上麵的人物,是你吧?”我看了看我手中的羊皮畫冊,眼中似乎閃過一絲傷感,轉瞬即逝。她沒有接,我想著她肯定知道裏麵是什麽內容。她歎了一口氣說道:“不錯,是我。”雖然我早就猜到了,但是從她嘴裏親口承認,完全是兩碼事。心裏突然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我也描述不出來這樣的是什麽感受。
我見她沒有去接這畫冊的意思,就又收了回來,說道:“你是真的見過袁天罡和李淳風師徒吧?”胡茵點了點頭,我又問道:“他們師徒曾經為你反目成仇吧?”她依舊點了點頭說道:“是的,不過後來他們合好了。”我心想,真是紅顏禍水啊,能讓這對師徒反目成仇。我還要準備繼續問,胡茵卻開口說道:“看來你這次的旅行,又讓你了解我了不少啊。”我嗬嗬笑了笑說道:“是了解了不少啊,利州那個陵墓,你早就知道不是李淳風的,而是袁天罡的吧?”胡茵點了點頭說道:“袁天罡快不行的時候,我就在她身邊,是我送他進去的,是我看著他咽下最後一口氣的,還是我啟東陵墓裏麵的機關的。”我好奇的問道:“那麽你們當年是一對咯?”
沒想到胡茵冷冷笑了笑說道:“我隻是覺得他可憐罷了,當年我接到他的信,他說他快要不行了,要在哪天去世,想最後見我一麵。”她說這話我倒是有點信,要是袁天罡算不出自己哪天會歸西,打死我也不相信的。我又問道:“當年他們就沒算出來,和你沒有緣分嗎?”胡茵聽到我這話似乎很吃驚似的,想了一會才說道:“知道又怎樣?又多少英雄是為了一個情字而死的,再說了,知道命運,並不表示會服從命運,你都知道反抗,何況是他們倆個呢?”我尷尬的笑了笑,心想:“怎麽自己又傻B了一次?問的問題這麽弱智呢。”
胡茵見我半天沒說話,就走到我跟前,突然撲進我懷裏抱住了我。她這個舉動嚇了我一跳,然後她說道:“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我的小心髒砰砰砰跳個不停,心想:“懷裏這位,最少一千三百歲了啊……”這一刻,我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就沒話找話的問道:“他們兩個怎麽說都是大家吧,你不喜歡他們,喜歡我?”誰知道胡茵在我懷裏嗬嗬的笑了起來說道:“你以為袁天罡和李淳風是吃白飯的嘛?他們不但為自己算過,也為我算過。當年袁天罡為我占卦,占我姻緣,算我姻緣會出現在一千三百多年的今天。”我心想:“這也太扯了吧?”我嘴上不敢說,隻能沉默著繼續聽她說下去,胡茵接著說道:“當年占出這個結果,袁天罡很是吃驚,就算知道我是狐妖,我會活幾千年,但姻緣也不會再一千多年以後啊,這未免也太長了。”我說道:“會不會是袁天罡算錯了?”胡茵冷哼一聲說道:“你覺得他會算錯嗎?”我在心裏搖了搖頭,覺得今天第二次問這麽傻B的問題了。我又問道:“就這個你就能認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