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一章 皮屍

急急忙忙開車趕到崔西家門口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十點了,周圍除了我的車燈,已經很少很少又燈火。特別的安靜,就像是剛才在殯儀館的時候那種安靜一樣,連一聲狗叫都聽不到。現在雖然是初秋,天氣也算比較熱的,樹上的知了既然也不再叫了。我記得剛才送崔西後回家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安靜,最少有幾聲狗叫。但是我當進村子的那一刻起,我就覺得自己好像又進入到了殯儀館一般。以為往常的經驗看,肯定是出事了,而卻不是小事。也不知道崔西遇到了什麽,現在也不知道怎樣了。

我也估計不了那麽多了,就先在他家門上貼了一張鎮魂符。這張符也是隨便貼的,更多是安慰自己罷了。門是虛掩著的,我悄悄的推開門,一個不大的院子,三間房子坐落四。剛進到這個院子的時候,我就覺得一股寒氣撲麵而來,我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崔西的名字,沒應聲,我又試著喊了一聲,正當我決定衝進中間那間依舊亮著燈的房子的時候,門開了。“秦大哥,是你嗎?”崔西試探著問道,我這顆心才算放了下來,說道:“崔西,你沒事吧。”崔西跑了過來,我這才看清,她滿臉的淚水都還沒幹。我又急忙的問道:“到底怎麽了?”崔西一下撲到我的懷裏說道:“秦大哥,你快去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怎麽了,當我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東西在屋裏飄著,好嚇人的。”我急忙問道:“你的家人呢?”“他們都回老家了,後天才回來。”我又問道:“到底是什麽東西?”崔西拉著說往中間那屋裏走,邊走便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好像是一張人皮。”

當我聽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差點沒嚇跪那。我原來以後會是什麽鬼魂之類的東西前來找事,畢竟崔西幹這一行的,遇到個怨氣重的貨色也不是不可能的,畢竟崔西今年才22歲,就算從小開始幹這個,那她以前也沒見過這些東西啊,突然見到肯定會害怕。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既然說是人皮……這人皮,讓我想起了很多很多關於人皮的傳說。這人皮,在現在來說就是人體的第一層保護膜,獨擋細菌啊什麽的,但是在我們看來,這人皮就是保護魂魄的第一層保護膜。不知道大家還記得我當時是準備怎樣對付劉彪的嘛?破五感三魂之法,為什麽要剝皮,就是為了打散他魂魄用的,讓他魂魄散的更加快,沒了人皮的保護,人的魂魄就像保鮮膜裏麵的水。想一想那些被附身的人,其他魂魄進入他的體內,一般都是從嘴和鼻子進去的,從來沒有說是從胸口進去的,這層皮它們都穿不透。

一般情況下,陰陽相隔,井水不犯河水。人在它們看來,就像一團熊熊的烈火,隻不過這火有大有小罷了,它們就像一團冰霧,它們去主動靠近人,對自己也沒什麽好處,如果有煞氣的話,就另當別論了,這煞氣,多少也有點像魂魄的皮,隻不過這皮會影響魂魄的心智,雖然能保護魂魄不被火吞沒,但是也會另魂魄失去自我,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說的白一些,被煞氣影響的魂魄,就像一個神經病人,它自己做了什麽它們自己也不知道。那個在秦嶺時候收服的那個李延的魂妖是個列外,它周身那層藍光也有點想“皮”,能保護自己不被傷害,隻不過那小子用了生魂還陽術,也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非自然形成的我們就先不說了,當我們在遇到的時候我再給大家解釋。其實這個皮,大概也就是這麽個作用,崔西說的人皮,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呢?

當我進到屋子裏的時候,發現屋子裏很亂,好像又盜賊進來過一般,我掃視了一圈,也沒發現什麽,又開了天眼掃視了一周,也沒什麽異常,就是覺得冷冷的。正當我準備問崔西的時候,崔西又拉著我準備往裏屋走。我心想:“難道在裏屋?”我剛踏進裏屋的門,就發現裏屋和外屋一樣,被翻的亂七八雜的。但是在裏屋的**,我看到一張人皮就那麽直立立的站在**,沒有頭發,就一張人皮,麵孔上麵的五官都是黑孔,雖然有些皺巴巴的,但是毫無疑問這就是一張人皮。詭異,無比的詭異,就好像上麵又線吊著這張人皮一般,也似乎一陣風就能把這張人皮吹走一樣,它既然還擺動著。這也並不是最讓我驚奇的,為什麽我敢那麽肯定這是一張人皮,因為在這張人皮的胸口心髒處,猶如紋身一般的一個依舊鮮紅的心髒圖案,才是令我最感到驚奇的,而且這個圖案和我胸口的那個一模一樣,除了封魂丹的效果,我真想想不出來誰還有這個本事能紋出這樣的圖案。

這就好像是豬肉和人造肉一樣,小孩子看不出來,有經驗的大人誰看不出來?再說了,這張人皮胸口的那個圖案,鮮紅鮮紅的,就如同現在我胸口的那個圖案一樣鮮紅,有哪種紋身能讓人死了,依舊保持這種鮮紅的效果?所以我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倒黴蛋和我一樣,都是種了封魂丹的詛咒。在一貫的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思想貫徹下,我之所以進來以後看到這皮屍沒有出手,不是因為它和我一樣都有那個詛咒的圖案,而是它的周身沒有一點煞氣。這才是我真正沒有出手的原因。剛才已經說到,這煞氣會影響魂魄的心智,會讓它們想精神病人一樣,但是這皮屍完全沒有,這就是讓我感到奇怪的了。這也是為什麽現在崔西還會這麽完好的站在我身邊的原因了。如果這東西真的煞氣衝天,那麽現在的崔西,估計也早就上了黃泉路了。

我覺得奇怪的地方就是,這張人皮,應該是男人的不錯。除了身上的切口,這張人皮沒有一點破損的地方,就好像從頭頂一下剝下來的一樣。眾所周知,這樣的剝皮方法,肯定是人活著的時候這樣剝皮的,不然絕對不可能這麽完整的沒有一點破損。也不知道這張人皮多少年了,現在看來除了有點皺意外,看不出任何有年代的滄桑感。這種生剝活人皮的方法,要受多少的罪?放到誰身上不是怨氣衝天,如果是破五感散魂之法,這張皮估計現在肯定不會這麽就像人一樣站立著。如果是超度了,那麽煞氣和魂魄肯定是一起超度了,不可能像現在這樣隻有魂,沒有煞氣。現在我不但看不到煞氣,連他的魂也看不到,那是因為它的魂就在這張皮裏麵。剛才已經解釋了,煞氣就像皮一樣,肯定是在外麵的,沒有煞氣,而且就一張皮這麽的站立著,那麽解釋隻有一種了,就是:他生前被人剝皮的時候,是心甘情願的,或者說是他自己的意願被剝皮的。

隻有這樣,這張皮才不會帶一絲的煞氣。我還發現,當我進去這間屋子的時候,這張皮好像比剛才躁動了,而卻越來越躁動,有點像人在犯羊羔瘋。我抽出了切魂,這張皮屍既然往後退了退,我心想:“難道這玩意還有意識?”崔西拉著我的胳膊說道:“秦大哥,這是什麽東西啊。”我眼珠子轉了轉就說道:“大自然的皮影戲。”說這話我自己都感到特牛*,我沒看崔西的表情,就聽到她繼續問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啊。”這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圓了,就說道:“有吧,不過都是陰陽相隔的,一般沒事,你現在看到的隻不過是列外罷了,很少很少有這種列外的,放心,等等哥就把這玩意收了。”崔西又問道:“我現在才知道你為什麽願意和我做朋友了,原來你是學道的啊。”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不是啦,我其實就是個算命的,業餘愛好罷了。我也有正經工作的啊。”我餘光看了看崔西,她眨了眨眼睛,沒說話,我知道她肯定已經認定我是個道士之類的了。我也不想解釋什麽,畢竟現在前麵還有個飄著的人皮呢。這玩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貿然出手又怕傷了身邊的崔西,讓他出去又怕她遇到什麽危險,這皮屍也似乎很有耐心,就一直這麽在**飄著,也沒有任何動作,胸口那詛咒似的心髒紋身特別醒目。又過了大概十分鍾,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說道:“嗨,你到底想幹什麽?”還小聲的問崔西說道:“這東西是你家的?”崔西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呀,我回來的時候還沒事的,可是沒多久,我就聽到裏屋好像又翻東西的聲音,我以為是來了小偷了,就先給你打了個電話,正當我準備報警的時候,那個東西就從裏屋出來了,在外麵開始翻東西。我當時害怕極了,害怕的腿都動不了了。”崔西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我馬上安慰她說道:“沒事了沒事了,現在不是有我在嗎?”心想:“這玩意絕對是崔西家裏麵的,隻是她不知道罷了。還知道翻東西,它肯定有些意識,不然絕對不會隻翻東西不去傷害崔西。難道它在在找什麽?”

我又問崔西道:“以前你家裏發生過這樣的事嗎?”崔西搖了搖頭,我心想:“看來今天算是巧合?可是這天下哪有那麽多巧合,為什麽非要是今天,非要是我認識崔西這一天,而且是我送她回來的這天?”突然地,一道靈光在我腦海裏麵閃過,皮屍胸口那封魂丹的詛咒突然在我眼前越來越大,我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難道是因為我?

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我腦海裏麵,那就是我送崔西回來的時候,這東西可能是感應到了我這裏封魂丹詛咒的力量,所以就自然而然的覺醒了。翻箱倒櫃的找東西,可能就是為了找這股力量的來源,它也許是覺得這屋裏麵有封魂丹吧,畢竟沒有完整的意識,做這些也是常理之中的。這也是目前我能給自己的最好解釋了,不然這個東西為什麽偏偏在今天我送崔西回來的時候出現呢?難道崔西家裏,也和這個封魂丹有著什麽聯係?難道這就是命運的巧合,冥冥之中指引著我認識崔西,然後發現這個東西,然後再去解開背後的謎題?我不敢想了,越想越覺得命運的可怕,如果不是我主動去接近崔西的話,我一定會認為這些事肯定都是有人在背後安排的。

我搖了搖頭,把一些事從腦海裏麵甩出去。現在先來對付這個皮屍,也不知道這皮屍什麽來曆,以前我還真的沒見過,隻是在樹上看到有關這皮屍的一些資料,但是那些資料也是少之又少的,雞毛蒜皮的提起過。我見這皮屍半天沒有動靜,就又喊道:“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說完,這皮屍開始顫抖起來,然後揮起手臂,其實就是軟綿綿的人皮手臂,五個黑窟窿的麵孔也極力扭曲著,似乎想想表達什麽,我根本不理解它的意思。我迷茫的搖了搖頭,這時候它可能是有些急了,這張人皮就開始急劇的收縮,就像疊衣服一般的疊在了一起,最後隻露出了胸口那個鮮紅的紋身。

我知道它要表達什麽了,就對著身邊一臉驚恐的崔西說道:“妹子,你先到外屋等我一會,我馬上就好了。”心想:“我就站在這門口,如果外屋又什麽異常,我也好立刻出去,最少有個援救吧。”崔西有些遲鈍,它是被我強推出去的,等崔西出了門,我把裏麵的門關了一半,自己堵在門口,解開自己的上衣,露出了胸膛…這時候,這皮屍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唰”的把這張人皮展開了,不知道是激動還是興奮,整張皮都是顫抖的。我又問道:“是不是覺得遇到和你一樣的倒黴蛋了,感到十分激動?”我說完這話,這皮屍居然不在顫抖了,一張人皮突然緊繃,就像一個**一般,隻是這**,麵孔是五個黑乎乎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