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7章 勾心鬥角
躊躇滿誌。
用這四個字來形容甘廷默斯現在的狀態再好不過了。
以前還有個烏倫諾貝和自己分庭抗禮，甚至甘廷默斯一度認為他在教皇心目中的位置高過自己，然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多麽的不可限量。
主教已經是魔神教教眾升遷之路的頂點了，再往上就是教皇的位子，打心眼裏說句實話，甘廷默斯可從來沒覬覦過那個位置――魔神教教皇給所有人的印象太強大了，這個仿佛高不可仰望的存在的強者和他的位置，甘廷默斯並不覺得自己的有生之年可以達到或者越。
至於魔族皇權派那邊，甘廷默斯卻是看不上，他對國主的位子沒有半點興趣――他敢當眾拂了國主的麵，但事情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前，國主還得看他的麵子。
一切都不同了，在教皇陛下的分身被那個狂妄且逆天強大的人類召喚師尼古拉斯殺死後，在遠赴亞蘭大6位麵參加了尼古拉斯婚禮回來後，甘廷默斯在和教皇陛下進行一次深入的交談時，竟然從後者口中聽到了隱有將魔神教教皇位子傳於自己的想法。
不敢覬覦並非沒有想法，突然聽到了自己有可能成為魔族萬萬人之上的可以呼風喚雨的教皇陛下，甘廷默斯熱血沸騰了。
“烏倫諾貝到底去了哪裏在幹什麽？”
坐在霧海當中石壁平台上，甘廷默斯看了一眼身後那不知存在了多少年風化出來的石窟，魔神教教皇陛下此時就在裏麵――尼古拉斯斬殺了他的分身，雖然這對教皇陛下的本身實力沒什麽大的影響，但終究還是牽扯到靈魂神識，卻是需要一些時間來“修補”。
並不需要什麽護法、警戒，甘廷默斯寸步不離地守在石窟外有很大的“拍馬屁”的嫌疑，不過這跟有希望得到“教皇位置”相比起來，甘廷默斯莫說幹這個，隻要不讓他一個人去挑戰尼古拉斯或者光明教皇，剩下的事情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倒也不至於擔心黑石城堡的安全，這個遠甚於教皇陛下在禁地當中搗鼓了萬餘年的金屬城堡的龐然大物就在他和教皇陛下身處位置的下方數千米處，無論是布置在黑石城堡外的空間魔法可以讓甘廷默斯敏銳地察覺到那裏一切異動之外，教皇陛下本身的敏銳感知在甘廷默斯看來根本沒有什麽人能瞞過他們的耳目潛入黑石城堡當中。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最有可能成為自己對手的烏倫諾貝到底去了哪裏做什麽，這種事情甘廷默斯也不可能傻到開口去問教皇陛下，索性他也不再多想，意念鎖定了一個在黑石城堡外又一次掠過的影子。
那是“火”，魂沌位麵以前的霸主赤焰大人，如今已經變成了亡靈的他根本就是一個傀儡，就像教皇陛下讓他守衛黑石城堡的安全一樣，每隔十分鍾左右他就會圍著黑石城堡飛一圈，時間精準到甘廷默斯歎為觀止。
當然，甘廷默斯並不擔心他會威脅到自己的位置，在他看來赤焰就算再強大，那在魔神教中也是一個打手的身份罷了，莫說教皇的位置、主教的身份，就是做一個執事都不可能位者不是實力強大就可以的，一個沒有思想隻有一身強勁實力的傀儡是成不了氣候的。
“教皇陛下難不成是找到階實力以外的境界突破的方法？”
無聊的甘廷默斯又想起了這個困擾了他幾天的問題，在他看來除了這個可能以外，統治了魔神教長達萬餘年的教皇陛下又怎麽可能放得下手中的權力。
“階以外的境界，那該是什麽呢？神明？難不成教皇陛下真的要成神了？”
想一想，甘廷默斯就覺有些不可思議，不過想到一座無比沉重龐大的金屬城堡都能飛上半空且能做讓自己不敢相信的飛行度，甚至還可以將奇特的能量轉換成力量衝擊波擊潰空間穿梭其它位麵世界，甘廷默斯就覺得這個世界上還真沒什麽想象不到的事情。
“陛下”
正胡思想時，不聞風聲不見異狀，隻覺身後的空間微微一個顫動的甘廷默斯登時站了起來，轉身之餘就同時躬身下去恭敬地稱呼了一聲。
在石窟中待足了三日的教皇陛下終於出來了，不過他看起來並沒有離開石窟去黑石城堡或者其它地方的想法，卻是站在石窟前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
“怎麽了？教皇陛下”
甘廷默斯早就摸清了教皇的脾氣，他敢說魔神教中沒有一個人能比自己更了解教皇陛下的性格，卻是好奇地問了一聲。
果然，看起來並沒有打算主動的開口的魔神教教皇微微一笑，說道：“有人去禁地了。”
“誰？”
心中一驚，這一下甘廷默斯也摸不透教皇陛下的笑容是真的在微笑還是源於憤怒。
“除了尼古拉斯，還能有誰呢？”
教皇陛下仍舊是一臉淡淡的笑容：“冥魔或許也會去找我，不過她絕對不敢破壞我的魔法陣，上次給她的教訓足夠了，我想她再不會天真地以為自己吸收了那麽多階強者的力量後就可以在任何位麵稱王稱霸橫著走了。”
“那也有可能是其它人啊。”
哪怕認為很大的可能也是尼古拉斯，熟悉教皇脾性的甘廷默斯卻還是說道：“光明神教勢力？還有那個先知大人，陛下，我認為那個先知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低等位麵中挑頭的人。”
“光明神教沒精力在我的禁地當中生事。”
魔神教教皇很是肯定地說道：“位麵大戰在尼古拉斯出現後一觸即，你昨天不是去看過嗎？亡靈和冥族看起來擰成了一股繩了，這自然也是尼古拉斯的功勞，這樣的情況下光明位麵哪裏還有心情去我的禁地打探，更何況他們清楚我已經放棄那個地方的一切事物了。”
“那也有可能是光明教皇啊……”
甘廷默斯皺眉苦思著，同時說道：“去一趟魔界對他而言很是簡單，沒準……”
“他不可能去。”
教皇臉上的笑容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篤定：“雖然我不知道他這兩年中在做什麽，但很明顯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至於禁地去與不去關係不大，反正他也確定了我不是個魔族，也確定我那飛……金屬城堡和黑石城堡的大概來曆，這種情況下去不去禁地無關緊要。”
甘廷默斯登時低下了頭，原本在這個時候他應該是一臉恍然大悟和佩服，但聽到教皇主動提起了自己的身份，這個問題上甘廷默斯可不敢表任何意見。
“也隻有尼古拉斯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才敢去禁地……”
教皇微笑看了一眼甘廷默斯，他大概也能猜到這個忠心耿耿又有能力的手下在想什麽，無非也就是“怎麽可能統治了魔神教長達萬餘年的教皇陛下竟然不是魔族”，又或者“魔神是不是瞎眼了”一類的想法。
魔神教教皇並不排斥別人有非議想法，人的靈魂和思想是最玄之又玄的存在，教皇還沒天真到以為自己可以左右所有人的思想――正常人的思想，像赤焰那樣的卻是特例。
“那我們要回去一趟嗎？”
甘廷默斯識時了一句，他心翼翼地緩慢說道：“萬一尼古拉斯毀了金屬城堡，那可是陛下您萬餘年的心血啊。”
“他舍不得。”
教皇突然哈哈笑了起來：“你放一百個心，冥魔或者還想研究一下那金屬城堡，光明教皇一定會毀掉，那什麽先知估計也是一樣的做法，不過金屬城堡要是落在了尼古拉斯手中我反倒是能放下心來，他一定舍不得毀掉。”
“為什麽？”
甘廷默斯有些不解，迷惑地看著教皇問道：“咱們離開時已經將金屬城堡內一切東西搬空了，再說金屬城堡陛下您也沒有修複完成，就算他尼古拉斯有再多的晶核或者其它能量體提供那個什麽能源的，他也沒辦法能將禁地當中的金屬城堡像黑石城堡一樣駕馭飛上半空，那他為什麽還會舍不得或者保護它？”
“東西搬走了，可我還有數萬魔法師和煉金師消耗了萬餘年時間完成的魔法陣圖都還在，就算尼古拉斯找到能量倉能用大量的晶核或者可以媲美我們擁有的能量光球一類的能量體做金屬城堡的能源也飛不起來，但終歸還是有希望的。”
教皇說著就是神秘一笑，道：“沒準他還有辦法能將它改良完善飛起來也說不定，不過我估計這種可能性不大，但有一點我能確定，他絕對舍不得毀掉金屬城堡――毀掉金屬城堡，也就是毀掉有可能回家的保障，我估計尼古拉斯一定不會這麽傻。”
“回家的路？”
甘廷默斯聽的有些糊塗了，不禁問道：“有空間異獸可以自由穿梭各個位麵世界，那尼古拉斯要金屬城堡幹什麽？回家？亞蘭大6位麵什麽時候想去對他而言根本就是意念一動的事情，需要那麽麻煩嗎？”
“你不會明白的。”
教皇嗬嗬一笑，道：“我還一直擔心萬一黑石城堡在將來那場絕對避免不了的驚天一戰中撐不下來被毀掉了，這下也好，有尼古拉斯替我保管金屬城堡，就算黑石城堡被擊潰擊散擊爛了，從黑石城堡中得到的啟足以讓我將金屬城堡改良成第二個黑石城堡，到時想去哪裏還不簡單麽。”
“陛下英明。”
甘廷默斯這時才是一臉恍然大悟，那無可挑剔的敬佩出現在他的臉上，就算再苛刻的人也挑不出半點毛病。
“教皇陛下”
談興正濃的教皇帶著一臉微笑還想再說些什麽，突然卻是收口看向了石窟外下方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不過瞬間一個美到讓人窒息的精靈女子輕飄飄飛了上來。
“塞西莉，你不在黑石城堡內督促他們，跑來這裏做什麽？”
教皇陛下沒有開口，甘廷默斯卻是轉過身皺眉向那美麗的精靈女子問了一聲。
這個美豔且氣質高貴的精靈女子不是別人，正是赤焰的女人塞西莉，隨著赤焰的沒落她卻是明智地歸順了魔神教教皇，這個女人用自己的能力博得了生存下去的權力，不愧是替赤焰打理事務的精明能幹的女人，一個人卻是將黑石城堡內足有萬餘人的魔法師及煉金師統轄管理的井井有條。
“教皇陛下，主教大人。”
細嫩的麵頰上寫滿了恭敬，塞西莉那兩片濕潤而紅潤的嘴沌位麵來的一個煉金師提出了一個奇思妙想，如果能夠成功的話可以解決教皇大人曾經說起過的長時間‘魔法能量續航’的問題，至於是不是可行，卻還需要教皇陛下親自移步過去看看。”
“真的？”
魔神教教皇登時一臉驚喜，急問道：“什麽辦法？是那個叫謬頓的魔法煉金師嗎？”
“陛下事無大巨細無漏”
塞西莉麵容頓時換上了由衷的欽佩，細聲說道：“正是他想出來的，不過現在隻是個想法，到底行不行還得教皇陛下回去驗證以後才能證明。”
“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就好了。”
魔神教教皇心情大好，他哈哈大笑說道：“有些事情你們不懂，很多偉大的創造明一開始就是個讓人不可思議的想法罷了。走，回去看看。”
說著，魔神教教皇就急不可耐的一個閃爍就消失在了甘廷默斯和塞西莉麵前。
“主教大人先請。”
塞西莉沒有急著跟上教皇，衝甘廷默斯甜美一笑，卻還恭敬地側步讓了開來。
“你是確定了教皇陛下出現了，才特地跑上來通知這個消息的吧？”
明顯感覺到了教皇陛下已經飛到了黑石城堡當中，甘廷默斯可以確定教皇找到那個叫謬頓的白胡子老頭後肯定會大談特談半晌，他也不急著飛回去，卻是冷眼看向了麵前這個美豔的精靈女子。
“主教大人冤枉我了”
塞西莉臉上的笑容褪盡，卻是換上一臉惶恐解釋道：“我隻是盡心盡力替教皇陛下和主教大人您辦事，並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再說我原本是來找主教大人您通報這個消息的，又怎麽知道教皇陛下也會出來呢。”
“咱們明人就不說暗話了。”
甘廷默斯冷笑連連：“就算你說的正確，為什麽我半天前回去黑石城堡時你不說，偏偏要挑我守在這裏時來通報，你是不是覺得就算給我通報這個消息，教皇陛下聽到後也絕對不會無動於衷，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出現。”
“主教大人您多心了……”
塞西莉心地瞄了甘廷默斯一眼，飛快地低下頭聲說道：“塞西莉不敢……”
“最好是不敢”
甘廷默斯冷笑打斷了精靈女子的聲音，他霸道地飄到塞西莉麵前，幾乎就是麵貼麵近距離冷漠地注視著她。
眼眸掠過那白的仿佛白欲雕刻而成的麵龐，遠山一抹的青眉，透明的綠水晶似的眼睛，挺拔秀氣的鼻梁，還有那花瓣似的嘴g的目光又肆無忌憚地盯在了因為有些緊張而呼吸急促導致了有些顫悠悠的塞西莉的胸脯。
“老老實實做人，規規矩矩辦事，比你想那些歪門斜道有用的多。”
甘廷默斯的唾沫都快要噴到塞西莉臉上了，而後者卻是動都不敢動。
“比你漂亮的，比你妖豔的，比你身材更好的，還都是完美無暇的處子，很多年以前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經想進獻給教皇陛下，然而他根本都是看都不看一眼就賞給了我們，你說這說明了什麽問題呢？”
呼吸越急促起來，神情惶恐的塞西莉想要解釋又不敢開口打斷主教大人的聲音，隻得用哀憐企求的目光看著他。
“做人要本份……”
獰笑著伸手在塞西莉那光滑柔嫩的麵頰上撫摩著，甘廷默斯繼續冷笑道：“如果你識相，我並不介意給你一些權力和身份，不過你千萬不要讓我感覺到威脅，不然就算我殺了你，教皇陛下無非也就是訓斥我幾句，你說他會說我給你抵命嗎？”
塞西莉飛快地搖起頭來，以至於那飽滿的胸脯顫出了一道道誘人的“乳波”。
“明白就好。”
甘廷默斯滿意地點了點頭，伸出魔爪在塞西莉飽滿的胸口擰了一把，旋即哈哈大笑還想說些什麽，卻突然就猛地掉頭看向了身下的迷霧。
一個幽靈似的身影破開霧海浮了上來，仍舊是用黑袍和帶有麵罩的鬥篷將身軀全部包裹其中的赤焰出現了，隻不過一1ù頭看到甘廷默斯和塞西莉後，他卻又掉頭無聲無息地消失在了迷霧當中。
估計是自己前麵的殺意惹來了赤焰過來察看，甘廷默斯也不好再過分下去，卻是怕教皇陛下有事找不到自己，再冷眼斜看了一眼塞西莉旋即就向黑石城堡飛了下去。
甘廷默斯剛一消失，塞西莉臉上的惶恐、羞意登時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幾乎將白嫩的麵頰撐的紅的怒氣，那姣好的麵容完全扭曲了。
不過瞬間，恢複了平靜的塞西莉轉身朝黑石城堡飛了下去，很快就接近了入口，正想飛身投進那打開的艙門時，突然感覺到異樣的她側頭看了過去。
赤焰的身軀從不遠處的霧海當中緩慢地飛過，塞西莉皺眉看著那陌生的身形，感覺到那濃鬱刺骨的亡靈氣息，旋即就搖了搖頭飛進了黑石城堡當中。
不遠處，赤焰鬥笠麵罩下，那應該是屬於眼眶位置的地方，兩團熾烈的紅光驟然暴閃，瞬間又化為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