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傻啊。”趙歲亦這樣給她把消息回過去，放下了手機，倒下去躺在了**，幸福感滿滿。

燒是退了，但畢竟是因為感冒了，趙歲亦還是流鼻涕，還有偶爾的頭暈。張清晚照顧她愈加仔細了，上下課接送，囑咐藥要按時吃，連每天穿什麽衣服都被他安排著。

張清晚真的太會照顧人了，能和他結婚的女生一定很幸福吧。

從前沒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在想，能和張清晚在一起的女生一定很幸福吧。張清晚會彈吉他，唱歌也好聽，也許有一天睡不著，那個女生會給他打電話，她說：“張清晚啊，我睡不著啊。”

張清晚平常話不多，所以他會用最溫柔低沉的嗓音，唱一首她最喜歡的歌，最好是他的《指南》，來哄她睡覺，如果是在身邊，那她一定會得到他最深情的注視。

不用打開手機，打開播放器，專門去搜一曲吉他彈唱曲，光是張清晚在身邊，這些都省了。

那時候，她光是想到這，就要嫉妒得發狂。她嫉妒能和他並肩的人，她嫉妒那個被閃著光的張清晚眷戀的人。

她也沒想過，這個人會是自己。有一天，所有的願望都被一一實現了，卻美好的像個夢一樣，似乎來得時那麽不真實。

因為周末就是彈唱會，所以張清晚這幾天得練習，趙歲亦有幸每天都能聽到張清晚的彈唱。那種像工作人員一樣，知道彈唱會的流程，知道他會選什麽歌，進出場自由的感覺真的很美妙。

“張清晚啊。”趙歲亦聽著張清晚唱歌，在一邊看著書，突然問道，“你為什麽隻在學校裏舉行彈唱會啊？如果紅遍整個娛樂圈，那樣賺的錢不是更多嗎？”

張清晚停了手，也住了嘴。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張清晚憂愁地皺眉，他說：“因為輿論真的太可怕，如果我紅了，那我的身世就會被扒出來，奶奶就會很危險。你知道的，這個一向不受人控製。”

趙歲亦不知道竟然是這樣的緣故，她有些心疼，她的少年曾經背負了太多，痛苦都是自己承受著，用自己僅有的力量保護自己心愛的人。奶奶一定很幸福吧，有張清晚這樣的孫子。她拍了拍胸脯，保證說：“你放心好了，奶奶是我們的奶奶，從今以後，我也會替你保護她的。”

張清晚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有一種溫熱的感覺湧上心頭，順著血管流向四肢百骸，全身都充斥著暖洋洋的感覺。這種感覺除了奶奶給過他之外，隻有趙歲亦。

公司和他**的時候，他什麽都不能選擇，被包裝被安排，他唯一的要求就是隻簽小生意，那時候沒人理解他，老板還好，經紀人把罵的狗血淋頭，他也沒有改變主意，他覺得都是值得的。

後來他漸漸的有些名氣了，有了選擇的餘地，先是換了經紀人，又要求了助理，偶爾簽幾個小生意，多是各個學校的彈唱會，能有差不多的收入，就很好的。

誰不想光鮮亮麗地出門呢，他也很想要那種一出門就有人找他簽名的感覺，可是他不說，他覺得這樣是值得的，他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隻有趙歲亦，她理解了自己。張清晚心裏有一絲絲的感動，可這麽多年的冷淡很快就把暖流壓了回去，張清晚還是從前的張清晚。

“謝謝。”他說。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我不會讓你難過的。”趙歲亦說著，一瘸一拐地走到他旁邊，張清晚把吉他放在一邊，伸出手來，她把手搭了上來，順著力道坐在了他旁邊。

“我真的好喜歡聽你唱歌，好久之前就喜歡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趙歲亦這樣說。

“我知道。”張清晚輕輕說，“我也很早以前就知道了。”

“你才不知道呢。”她抬起頭去看，張清晚的臉很好看，棱角分明。輕一說話，喉結滾動，趙歲亦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像是碰到了炸彈，立刻彈開了。“我先回去了。”趙歲亦站起來，指了指自己房間的方向。

“不是說喜歡我聽唱歌嗎？不聽了？”張清晚自然是不知道趙歲亦這點心思的，又把吉他重新抱在了懷裏，隨便彈了幾下，依稀可以聽出曲調。

“明天再聽吧，你不是給我留票了嗎？”趙歲忙擺手，急急往回走。張清晚沒應聲，低頭去彈吉他。

“那個……”趙歲亦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我想西子陪我一起去。”半晌沒聽見張清晚的回答，她有些怕被拒絕，又問了一句：“可以嗎？”

張清晚猶豫，不是因為票的問題，他有些出神了，他腦海裏一直盤旋著趙歲亦說的那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曾經也有人這樣保證過，可後來還是隻剩了他一個人。半晌才回過神來，他說：“當然可以，我讓他們把你們的座位安排在一起。”

不知道趙歲亦什麽時候走的，等他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在彈著《指南》，他煩躁地把吉他放在一邊，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一想到那個人，他總感覺自己要悶死。

趙歲亦撐著下巴，本來要看看書壓壓驚，才看了一行，又想起了張清晚的喉結，她淹了口唾沫，使勁搖了搖頭，想把張清晚搖出去。

不過，為什麽張清晚這麽放心和她同居，是因為她沒有什麽吸引力嘛，不是不是，一定是因為張清晚是正直的人。

堅定了這個想法，趙歲亦才是能看進去書了。不過因為吃了藥的緣故，看不久就困了，她打了個哈欠，聽見張清晚還在彈吉他，不好過去打擾他，就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晚安啊，張清晚，早點休息，明天見。”

明天一定要早起，打扮得美美的和林西子去看他的彈唱會。林西子總吐槽她，她就不信，林西子聽完之後還不迷上張清晚。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張清晚的語音消息：“晚安，趙歲亦，明天見。”

收到了喜歡的人的晚安，做夢一定都是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