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傻了,看著飛快的向著不知道開向哪裏的車子,我的心都快要從嗓子裏蹦出來了,外麵的天色這麽的黑,隻有我這一輛散著昏黃燈光的車子在一片黑暗裏前行!

柳元宗不在這裏,奶奶也不在,這會,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緊緊的抓著座椅,我想從窗戶上跳下去,可是外麵漆黑一片,我根本就不知道這裏是哪裏!所有的恐懼,在這個時候全都湧了出來,可是更加恐懼的是我看見車前麵的燈光照著一座黑乎乎的山腳,而車子飛快的向著這山撞了過去!

瞬間一陣恐慌,所有的意識,跟著這一聲暴烈炸開,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也不知道多久過去,恍若是在夢裏,又如是真實,我靜靜的躺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耳邊有一陣巨大類似電波般的聲音傳傳進我的耳朵裏來,那種:“沙沙刺刺沙沙刺刺……”的聲音不斷的在我周圍響,讓我頓時就聯想到放電視斷台時顯示出來的雪花點點。

我想睜開眼睛,可是把眼睛睜開了也是一片黑暗,那些聲音,不斷的從外麵傳進我的耳朵,像是離我很近,近的就在咫尺,可又像是很遠,我根本就分不清這些東西的具體方向,隻覺的聽著這種聲音,像是有某種大規模的東西在迅速生長,總有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像是在哪裏聽過。

我的身體似乎在水上飄著,我能感覺到我在不停的變換著位置,身邊不斷有詭異的聲音傳到我的耳朵裏,偶爾是一陣人的嬉笑,忽然又是一陣鷺鷥的驚叫,或者是水泡翻湧時傳出來的咕嚕咕嚕的的響動……,這一切都是這麽靜謐,我甚至是聯想到我媽,她那雙手溫柔的在撫摸我的臉,撫摸我的身體,甚至是撫摸我透明的靈魂,並且把一個常年壓在我頭頂上魂魄給拿走了。

這個東西一離開,我頓時就感到無比的舒適,那些鷺鷥的叫聲,貓頭鷹的叫聲,還有那些嘰嘰喳喳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我感覺那些奇怪又詭異的小東西在圍著我看,在動我的頭發,在舔我的臉,而我就一直都在咯咯直笑。

這一切就像是夢,無比的舒適安逸,而在我想就這麽幸福的地方天荒地老的睡上一覺時,一陣刺眼的亮光穿透我的眼皮覆蓋在我的眼球上,我莫名的感非常的害怕,猛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我眼睛裏的,竟然是李純溫。

我伸手擦了擦眼睛,沒錯,真的是李純溫!而且我打量周圍的

環境,竟然是在石蓮洞他休息的房間。

李純溫看我醒了,趕緊的坐到我的身邊,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見我似乎是正常的,鬆了口氣,給我倒了杯水,問我怎麽會出現在井裏?

“井裏?”我睜大著眼睛看著李純溫。

“昨天晚上我來上課的時候,本想去井裏打水,看見你仰麵漂在井上,嚇了我一跳,就把你給救了上來。”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李純溫,看著今天掛在牆上的日曆,已經是星期一了,我星期五發生的事故,而李純溫他卻說他昨天晚上把我從井裏撈出來?如果他說的真的話,那我星期六一天去哪了?還有我為什麽會出現在井裏?我明明是記得我星期五晚上是出了車禍的!

李純溫看我不信他的眼神,剛想解釋,但忽然就露出了一種無奈的神色:“我去把這裏的老師都叫過來,他們都可以作證。”

說著轉身出去了。

也就是一兩分鍾的時間,但凡是在辦公室裏的老師,都來看我了,那些老師看我醒了,像是看小動物一樣,稀奇的很,問我怎麽會想著跳井呢?還好是被校長救了起來,不然的話,我現在小命都沒了。

這些老師臉上的神色個個逼真,不像是演出來的,可是我明明記得我是出了車禍,我怎麽會在井裏?

李純溫見我精神不好,便叫這些老師先出去一下,將我扶躺在**,叫我累的話就再休息一會,還問我餓不餓,他去交代廚房下廚房給我做些吃的,問我想吃什麽?

現在一大堆的問題憋在我心裏我異常的難受,也不想吃飯,畢竟是李純溫把我從井裏撈了上來,對他的顧忌少了一些,於是對他說:“我星期五晚上回家的時候,坐了一輛很詭異的車子,車上開始明明有很多的人,可是我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車上一個人都沒有了,後來車子撞在了山上,我就不知道怎麽回事了。”

李純溫並沒有因為我的遭遇而感到驚訝,而是沉默了一會,對我說:“良善,我告訴你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情,但是對你來說,是一個噩耗。”

聽李純溫這麽說,我頓時就緊張了起來,問李純溫是什麽事情?

“你身體裏的正魂,也就是菩薩的魂魄,沒有了,應該在你失蹤的這兩天內消失了,我昨天救你上來的時候,你身上陰氣強大,和你前

世並無多大的區別。”

我到現在,無非也就是因為正魂在我身上給了我一點積極向上的信念,可是現在忽然說沒有了,就仿佛是最重要的東西丟了,我簡直是不敢相信,頓時就哭了,從被子裏爬了起來,對李純溫說告我這不是真的,菩薩的魂魄怎麽有人能拿走,別人是拿不走的!

李純溫被我晃的東搖西擺,也不阻止我發瘋,而是對我說他也沒想到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但是沒了正魂對我來說並不是件壞事情,今後我做任何事情,都不用再受到它的壓迫,人本來就是善惡交加,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絕對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就像我說的柳元宗,他是正鬼,可他也會為了我的利益而毫不猶豫的把快死的的白梅鳳殺死,前世我為世人付出過太多,隻是為了所謂的佛道,可最後佛卻拋棄我,讓我快飛升的時候慘死,今生卻還要為我所謂的佛而積德行善,隻有傻子才會這麽做!

“不是你說的這樣,奶奶說我是前世是自己所造下的孽,今生必須要償還了我才能改命……。”我說著泣不成聲,仿佛已經看到了我今後的悲慘。

“難道你就一直都沒有發現真正壓製你的就是你所謂向著的正道嗎?”李純溫見我這麽執著,臉上有了些溫怒,伸手過來將我衣服的扣子解開,見我抵製,幹脆撕開了,露出我胸口一大片白皙無瑕的肉。

“看見了嗎?這才是真正的你,你根本就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你是無辜的,相反是那些所謂的正義,善良,讓你在你身上牢牢的套了把枷鎖,人的善良是不需要那些東西來證明,況且你根本就不需要做這些無所謂的事情而讓你最後變成菩薩普度眾人,我現在就把九龍脈的力量全部給你,答應我,報完仇跟我走,我真的再也看不了你為了一些毫無意義的東西而把你這輩子也都耽誤了!”

“但不耽誤,那也不是你說了算,要是你真的覺的報仇就是她最後的歸宿的話,那為什麽不在幾十年前就借用九龍的力量去為她自己報仇,反倒費盡周折的讓她自己投胎轉世,並且如果靠九龍的力量就能殺五通的話,那麽她也不會被鎮壓了這麽多年。”

說話的是柳元宗,緊接著從門口進來的,是我師傅白水英,白水英一見我衣服敞開的在哭,立即向我跑過來把她的衣服反穿在我身上,罵了句李純溫不要臉,便將我牽到柳元宗身邊,一起看著李純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