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的難解難分的二人同時停了手,流雲眼中含有殺意地瞥了一眼幕錦和狂瀾,隨後回到女子的身邊。
女子立刻抱怨起來,對著流雲責怪道:“你還敢再晚一點來嗎!還敢揮劍對著我的救命恩人,真是的!”
流雲掃了一眼地上倒下的混混,心中明了。本想轉身向幕錦賠個不是,但是卻見自家小姐第一次主動地代他向別人道歉。
鳳期抱著琉璃走了過來,有些生氣地看著幕錦,說道:“要是沒有狂瀾,你剛才就要血濺當場了!”
鳳期現在回想起剛才的畫麵,都還心有餘悸。
“嗯,下次我會多注意的。”幕錦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他剛才沒有躲開流雲的劍,那是因為他看見了趕來的狂瀾。有狂瀾在,他想受傷都難。
鳳期感覺自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樣,眼裏盛滿怒火,氣鼓鼓地盯著他。
“多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女子麵對幕錦立刻換上了一副溫柔端莊的姿態,好像剛才凶巴巴的對著流雲的不是她似的。
幕錦朝女子擺了擺手:“小事而已,不足掛齒。”
“這怎麽行呢?公子救我一命,我必當報答公子。”女子雖然嘴上說的含蓄,其實心裏早就想對幕錦以身相許了。
幕錦勾了勾唇角,然後問道:“那不知姑娘可知這城中哪裏還有客棧可住?我與我家的兩位小姐一路遊玩至此,卻不想半個玉城的客棧都已近被住滿了。”
女子的目光在鳳期的身上停留了一下,琉璃將臉埋在鳳期的懷裏,身上的披風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看上去就像是四五歲的普通孩童。
“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在下?”幕錦不著痕跡地擋住女子探究的目光,繼續笑著問道。
狂瀾站在一旁,目光中漸漸顯露出殺意。就連雲卿的目光都變得淩厲起來,披風下的手緩緩握住靈霧劍的劍柄。若是女子認出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兩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動手。
站在女子身後的護衛流雲似是察覺到了狂瀾和雲卿眼中的敵意,他想要拉著自家小姐離開,但是小姐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這緊張的氣氛一樣,笑著道:“那不如你們來我家住吧。”
“小姐!”流雲立刻變了臉色。
“我是玉城縣令的女兒,許依依。你們初來玉城,想要在這裏找到一間客棧可是難上加難,所以你們不如就來我家住吧。”
許依依將自己的身份說了出來,她並不像流雲,對所有人都豎起防備。許依依向來隻相信自己的眼光,剛才幕錦既然出手救了她,那就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們看起來並不像壞人。
縣令的女兒……
幕錦挑了挑眉,他雖然猜測到許依依的身份在玉城不低,但是沒有想到她會是縣令的女兒。幕錦猶豫了一下,開始在許依依的身上套問消息:“這怕是不妥,縣令府可不是那麽容易住進去的。”
“我說沒事就沒事,反正我爹又不管我。”許依依一想起自己的父親,不由得氣憤地說道。
幕錦沒有立刻答應,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許依依不認識他們,但是她的父親許縣令一定看過通緝令,若是被縣令撞見,那麽他們可就危險了。但是反觀,縣令府又恰恰是最安全的地方,因為搜捕的人絕對不會查到縣令府中。
幕錦故作為難了一番,然後說道:“那不知許小姐能否答應在下一個要求?”
“不行!”
“行!”
流雲想也不想地就否定了,幕錦一行人在他眼裏實在太可疑了,一身清雅貴氣的幕錦,還有桀驁不馴的狂瀾,怎麽看也不像是護衛。
“我才是你的小姐,流雲,請看清自己的身份!”許依依瞪了一眼流雲,食指戳著他的胸膛,一字一句地說道。
隨後許依依又換上溫柔的笑臉,她向幕錦問道:“不知公子有何要求。”
幕錦倒是覺得許依依有點意思,他笑了笑,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說道:“不瞞你說,這張臉一路上給我帶來了不少麻煩,所以……若是住在縣令府,我們不想被任何人看見容貌。”
“噗嗤!”
身後的三人一狐聽到幕錦的話,忍不住地笑出聲,但是又感受到幕錦周身散發的寒氣,又立刻收住了笑聲。
“當然可以了。”許依依想也沒想地就答應了幕錦的要求。
“那我們就打擾一晚上了。”
“沒事沒事,你們多住幾天都可以。”許依依可是巴不得幕錦永遠住在自己家。
流雲被許依依的天真氣的有些頭疼,他將許依依拉到一邊,說道:“小姐,玉城如今已經亂了,你怎麽還敢隨意相信這種來曆不明的人!”
許依依半眯著眼睛盯著流雲看了一會兒,然後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彈了一記,隨後叉著腰,有些無奈地問道:“流雲,你還是覺得除了我以外,這世上沒有其他可信的人了嗎?”
流雲愣了一下,許依依已經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答案,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轉身回到幕錦的身邊,帶著幕錦一行人前往縣令府。
“對了,我還沒來得及請教公子貴姓呢。”
“在下幕錦,夜幕的幕,錦瑟的錦。”
“幕錦公子是第一次來玉城嗎?”
……
走在最前麵的幕錦和許依依聊的開心了,但是跟在後麵的鳳期臉色可就不是那麽好看了。
鳳期散發的怨念讓雲卿和狂瀾都不敢輕易接近她,原本埋在她懷裏的琉璃也抬起頭,看到鳳期陰沉的臉色,有些心慌地咽了一口口水,然後又將腦袋埋了下去,裝作什麽都沒看見的樣子。
狂瀾和雲卿都默默在心中祝願幕錦好運。鳳期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柔弱,但是從當初她寧願跳下懸崖也不願將七弦琴交給別人,就可以看出鳳期的占有欲多麽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