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總!”

“老大!”

與此同時,蘇卿禾隱約又聽到許雅晴和周旭堯的聲音,以及白夏夏在她身後驚呼,就徹底沒了知覺。

醒來看著頭頂白亮的天花板,蘇卿禾才意識到自己到了醫院。

周旭堯依舊帶著少年稚氣的臉都快懟到她臉上來,特別焦急:

“老大,你有沒有好點?哪裏還有不舒服?”

蘇卿禾嫌棄地推他:

“別離我這麽近,不暈都被你懟暈了!”

聽她說話還中氣十足,周旭堯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大半,盯著她腦袋的紗布看:

“老大,下次受傷先止血,別逞強!”

“喲!你還教訓起我來了!”蘇卿禾傲嬌地揚起下巴,“這滿十八了,果然還是不一樣了呢!”

周旭堯被調侃地臉微紅,小聲別扭:“不管多大,你都是老大。”

二人說話間,白夏夏蹬著小高跟進來,手中抱著枸杞紅棗雞湯,看到蘇卿禾的瞬間眼淚汪汪,聲音都有點哽咽:

“卿禾,下次你不準再替我擋了,你若是出什麽事,我······”

“你還真想我出事呀?”蘇卿禾調侃。

“呸呸呸!不準亂說!”白夏夏立馬搖頭,揭開保溫盒,要給蘇卿禾投喂雞湯:“我問了醫生,吃這個補血。剛剛有周先生守著,我專門去附近的飯店買的。”

這味道······蘇卿禾抗拒地皺眉:

“一定要吃嗎?”

這玩意兒確實起到了補元氣的作用,但蘇卿禾實在遭不住這味道呀!

“其實我就是沒吃早餐低血糖才暈的,被砸的地方隻是皮外傷,沒······”

被兩雙清澈中帶著點天真的眼睛牢牢盯著,蘇卿禾接下去的話居然說不出口,隻能悶頭喝了一大半,連忙把保溫盒還給白夏夏:

“再喝就全得吐出來了!”

白夏夏這才滿意,不忘嘀咕:

“那個砸傷你的人,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你是不知道,你正好暈倒的時候,司家的太子爺不知道為什麽到了會場。

他和楊家的關係好像不錯,我以為他是給楊家的人找場子,可他的秘書好像有什麽急事叫走了他,好險!”

司冕當時的臉色看起來太可怕,周身氣壓太低迷。

白夏夏完全沒辦法把他和成日花天酒地的紈絝子弟聯係在一處,若是司冕發難,她覺得自己完全招架不住。

蘇卿禾卻明顯一愣,原來自己暈倒前真的看到了司冕。

而自己在他眼前暈倒,他依舊毫不猶豫地選擇和許雅晴離開。

“老大?”

周旭堯有點擔心地看著蘇卿禾,後者卻無謂地笑了笑:“沒事兒,我們去辦出院吧,這點傷還住院,我自己都覺得矯情。”

白夏夏隻能喊醫生來給蘇卿禾又做了全麵檢查,確定沒有問題後才去辦理出院手續。

周旭堯剛扶著蘇卿禾出了病房,就聽到從另一間病房出來的許雅晴溫言細語:

“司總,我隻是不小心燙傷手而已,你真不用親自送我來醫院。”

說話間,許雅晴“好像”突然注意到了一旁的蘇卿禾,很是驚訝:

“蘇小姐,你的頭?沒事吧?”

蘇卿禾淡然地笑了笑:“死不了。”

可這雲淡風輕的口氣,卻讓司冕突然起了無明火:

“不行就別學人家逞強,漫影傳媒是沒人了嗎?需要你一個女人來撐場子!”

“哦。”

蘇卿禾可有可無地應著,沒有和司冕爭鋒相對,可對方的臉色卻更差了。

周旭堯更是直接蹲到了蘇卿禾跟前,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擺明了是要給她撐場子。

從前在戰隊競技那會兒,有時候一打就是一兩周,團隊成員誰都受過傷,誰都背過誰,太尋常不過。

蘇卿禾卻有點無奈:“我傷的是腦子,又不是腿,你這是幹嘛?”

周旭堯這頭幼狼的執拗勁兒卻上來了:“你沒聽說過頭重腳輕啊?不然怎麽會暈倒!”

這都什麽歪理!

但蘇卿禾卻大大咧咧地爬了上去:“行!走吧!”

見這兩人完全把自己當空氣,司冕鏡片下的黑眸變得格外沉冷,聲音更冰:

“你是真沒把我的警告當回事?”

“行了!別老擱這兒演‘霸道總裁’語錄,你不尷尬我都替你尷尬,都成年人了,‘好聚好散’四個字都不明白?”蘇卿禾已經完全放飛自我,拍了拍周旭堯的肩,“走走走!別跟他廢話,神經!”

別說許雅晴被蘇卿禾一係列的操作驚得啞口無言,司冕都愣了好半晌,才暗咒了聲“該死”。

“司總?”許雅晴心有不甘,司冕的情緒因蘇卿禾的波動實在太大。

今天如果不是她及時叫住了他,衝過去接住蘇卿禾的就會是司冕,而不是隻慢了司冕半步的周旭堯!

被許雅晴這麽一喊,司冕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失態,恢複了慣有的輕鬆:“走吧。”

隻是讓夜銘開車先送許雅晴回家的途中,司冕卻一直心不在焉,腦子裏揮之不去的是周旭堯焦急抱著蘇卿禾去醫院,和背著她出醫院的畫麵。

他們的熟悉程度,絕對不可能近期才認識!

越想,司冕的心越亂,越煩悶。

感受到司冕情緒的波動,許雅晴的心越來越慌,隻能故技重施挑撥:

“司總,蘇小姐的人緣真好,身邊總是有人圍著她轉,司總你以後也不用擔心她了。”

許雅晴的本意是想讓司冕厭惡蘇卿禾,可一聽到“以後不用擔心她”,對他來說簡直是火上澆油,莫名疑惑身邊帶著的女孩,什麽時候心思好像也不那麽單純:

“雅晴,你快畢業了,重心應該放在工作上。”

這是司冕第一次對許雅晴說重話,她的臉一下子白了:“知道了,司總。”

直到下車,許雅晴的情緒都很低沉,司冕也沒有開口安慰,夜銘都有些看不下去:

“司總,許秘書家境不好,所有特別敏感。她因為是受你的資助才能在京城讀大學,進我們公司實習,卻從來沒恃寵而驕,反而一直謙遜上進。”

“所以呢?”

“司總,你對她······不是那種感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