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讓兩人同時想到了司冕第一次拿到S1冠軍慶功的時候,就是沒忍住在車內激吻了她。

而現在,卻讓兩個人同時皺起眉頭。

蘇卿禾迅速往後靠了靠,司冕則立刻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有話直接說,別浪費時間!”

蘇卿禾恨不得抽自己大腦,讓它不經過它的同意亂播報畫麵,所以語氣比之前還要冷硬。

司冕的語氣也沒好到哪兒去:

“我們的婚事是爺爺輩訂下的,不是簡單地去民政局辦離婚證這麽簡單。”

頓了頓,司冕發現蘇卿禾難得安靜聽著,才繼續道:

“兩位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以家族的名義簽過婚書,婚書不毀,婚約不斷。”

“……這都什麽年代了,還講究婚書?!”

蘇卿禾嚴重懷疑司冕在忽悠她,“這東西不會是你編出來的吧?我從來就沒見過什麽婚書!”

“我有這麽無聊?”

司冕的臉色已經有點臭了,奈何有逆天的高顏值在,倒是傲嬌得像暗夜王子:

“蘇爺爺生前早就看出,你爸是個扶不上牆的爛泥,婚書根本沒交到他手上,而是直接交給我爺爺保管了。”

蘇卿禾:“……”

好吧,對她渣爹的評論,她竟覺得中肯,無力反駁。

可她的沉默,讓司冕以為她有些生氣,難得別扭地解釋了句:

“說你爸‘爛泥扶不上牆’這話,不是我說的,是蘇爺爺說的,我爺爺告訴的。”

蘇卿禾:“……”

大可不必再重複一次!

蘇卿禾在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所以,要怎麽毀了婚書?如果不銷毀就離婚,會怎樣?”

不知道是不是蘇卿禾的錯覺,問完這句話,她感覺車內的溫度都低了不少,忍不住搓了搓手臂,熟練地把空調調高了些。

好一晌,才聽司冕道:

“司家和蘇家都是傳承千年的世家,曆經好幾朝的更替不滅,骨子裏最重的就是契。

婚書不悔,司家祠堂那關就沒辦法過。”

“那蘇家本家那些老頑固,估計更難纏了。”

雖然蘇卿禾隻跟著渣爹回過一次蘇家老宅,但足夠她領略:

“你能不能說重點?到底怎麽銷毀!”

司冕緊抿著唇瞪了她一眼,一字一句沉聲道:

“爺爺過世後,婚書就一直由奶奶保存著,應該鎖在她包廂箱裏。”

“那還不簡單,你直接問你奶奶要不就得了!”

說完這話,蘇卿禾發現司冕還一直盯著她,並且眼神還越來越危險,突然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指了指自己: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去偷吧?!”

“不然呢?你覺得奶奶會同意我們離婚?”

就蘇老太太那傳統的女性思想,加上對蘇老太爺情深似海……

“我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

蘇卿禾有點挫敗,卻很不服氣:

“又不是我一個人要離婚,你自己想辦法!”

“那行,你慢慢等。”

“司!冕!”

蘇卿禾暴跳,就他這惡劣的態度,鬼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司冕卻嫌棄地掏了掏耳朵:

“沒聾,不用那麽大聲。”

這似曾相識的場景,隻是角色好像反了。

深呼吸壓下暴躁的情緒,蘇卿禾冷冷吐出兩個字:

“方案!”

“三天後是奶奶生辰,你跟我一起出席……”

等司冕有條不紊地把方案說完,外麵的天都已經黑了,還飄起了蒙蒙細雨。

見蘇卿禾已經開門下車,司冕等了一瞬,還是道:

“下雨了,不進去避一下嗎?”

蘇卿禾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山頂的那棟城堡一樣的別墅。

這個外形……蘇卿禾的眉心狠狠皺了皺,心口不受控地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緩了好一陣才垂眸道:

“不了。”

司冕正準備送她下山,張揚的發動機聲由遠及近,一如車主人一樣張揚,頓時讓司冕臉上凝結了一層寒霜。

蘇卿禾全當沒看見,淡然地朝司冕擺擺手,又比了個“OK”的手勢。

等上車後,蘇卿禾才發現後麵還坐了個人,詫異不已:

“你怎麽會在這兒?!”

用盡蘇卿禾的腦細胞,也想不明白周旭堯怎麽會坐在季之宴的車內。

而且……

“你們倆的臉怎麽回事兒?打架了?”

周旭堯眼神躲閃,季之宴則不滿地哼唧唧:

“你問他!神經病一樣!”

“你還好意思說!你明明在追我老……我蘇老師,轉頭又跟別的女人牽扯不清,難道不該教訓!”

周旭堯也來了脾氣,又有點擔心蘇卿禾生氣,小心翼翼地偷看著她,卻發現對方的不僅沒露出生氣的神情,反而比先前的表情更懵了:

“蘇老師,他跟別的女人不清不楚,你一點都不生氣嗎?”

“哈?哦!”

蘇卿禾這才反應過來,周旭堯和絕大多數人一樣,誤以為她和季之宴是情侶關係,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隻能委婉道:

“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楚,不過我信得過之宴為人,肯定是有什麽誤會的。”

頓了頓,蘇卿禾悄然刀了季之宴一眼,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嘀咕:

“你又跟誰亂搞了?不是跟你說了,這段時間你先老實點麽!”

“沒有!就是上次那個楚瀟瀟,不是不跟她合作了,結果她又腆著臉找上門,我當時立馬就想推開了他,不知道周小少爺發的什麽瘋,上來就給了我兩拳。

我開始還以為他是楚瀟瀟相好,沒想到楚瀟瀟根本不認識他,那我怎麽能白挨這頓打,當然就還回去了!

如果不是你發信息自動轉化成了語音,我們現在估計都還沒分開!”

說話間,季之宴還透過後視鏡狠狠瞪了周旭堯一眼,對方也互不相讓地瞪了回去。

蘇卿禾無語望天,選擇沉默。

對於季之宴,她還沒有完全信任,不想暴露太多。

她倒不是信不過周旭堯,而是蘇家和季家的水已經夠深,還牽扯到了司家,她不想讓周旭堯牽扯進來。

山頂上,司冕從後視鏡其實也看到了周旭堯在,總覺得事情似乎脫離了軌道,但可能又不僅僅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