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聲低沉的嗓音,宋晚晚的心簡直落入了穀底,感覺周身散發著一股冷寒。
她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臉色驀然蒼白一片,連腳步都是虛浮的。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門口,似乎想要逃跑,她要逃離這裏。
逃離這個,令她感到窒息的地方。
溫琳有些擔心的看著她的身影,複而,滿是怨恨的瞪了宋天逸一眼,“宋天逸,你怎麽這麽冷血?!難道晚晚就不是你的孩子嗎?你怎麽,能就這麽讓別人把她帶走呢?!”
陸少卿本就是跟宋遲暮一夥的,她們之前又差點害死宋遲暮,宋晚晚要是落入了他的手裏,那後果,不用想逗猜的到。
宋天逸卻轉過臉,不願麵對她,他的心裏又何嚐不是在糾結著。
雖然他平日裏看起來很是偏心宋遲暮,但是,宋晚晚也是他的女兒。
隻是這一次,宋晚晚做得的確是過分了。
溫琳見他這副模樣,不禁更加來氣,就差追著宋晚晚的身影跟上去了。
她有些氣急敗壞看了眼宋天逸,嗓音偏激的威脅道:“你不就是偏心你的女兒嗎?你看她現在不也什麽事都沒有?!為什麽非要揪著我們晚晚不放?我警告你老宋,要是你今天讓陸三爺把晚晚帶走了,那我也不要和你過了!”
聞言,宋天逸的臉色一瞬間也沉了下去。
他轉過眸子,看向神色決絕的溫琳,眸光變得有些複雜。
“夫人,你別說這種傻話。”他眉心輕擰著。
他之所以答應讓陸三爺帶走宋晚晚,也隻是想讓她長個教訓。
不要,老是想著害別人。
溫琳卻不依不饒,眼神依舊怨結:“我不管,反正你就是不能讓陸三爺把晚晚帶走。”
這時,站在一旁並未說話的宋遲暮,突然開口道:“溫阿姨,你自己捫心自問,使我們要揪著宋晚晚不放嗎?我之前是不是給過你們機會?你又答應過我什麽?”
她眸色清冷的看著她。
溫琳像是想到了什麽,她有些心虛的垂下眼瞼,卻並未打算回答她。
宋遲暮的目光泛著一絲寒涼的溫度,她冷笑著提醒道:“溫阿姨,你答應過我,從今以後會安分守己,不會再做什麽,我才答應你,沒有把你先前對我做的那些事告訴父親。在父親麵前,我也盡力跟你扮演著和諧的樣子。但是你呢?你自己做了什麽?!是你自己言而無信,過河拆橋!”
她眸色微眯,裏麵散著一道幽幽的冷光。
溫琳的臉色頓然一白,被她堵得啞口無言。
沉默了半晌,她還是弱弱的開口道:“小暮,溫阿姨跟你道歉,我們真的知道錯了,你就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放過晚晚吧,啊?”
她知道宋遲暮或許不會同意,但她還是想再試一試。
陸少卿也怕宋遲暮會心軟,他沉著嗓子喊了一下她的名字:“暮暮。”
隻是想提醒一下她,讓她不要再被迷惑。
宋遲暮知道他擔心什麽,她回以他一個放心的眼神。
望向溫琳,依舊是那冷清之色。
“溫阿姨,我說過,既然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看在父親的麵子上,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宋晚晚,是逃不掉的。”
她的嗓音沉冷萬分,落在溫琳的耳裏,卻讓她的臉色變得更加的蒼白。
“小暮,難道就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嗎?”她緊著眸子問道。
宋遲暮看著她的模樣,冷哼一聲:“你們當初想要害我的時候,怎麽就沒有想過還有轉圜的餘地?”
話落,她便不再理會她,徑直走到了陸少卿的身旁,輕聲問道:“三爺,你打算怎麽懲罰宋晚晚?”
陸少卿目光深幽的看了眼不遠處宋晚晚的那纖瘦的身影,半晌,才沉著嗓子道了一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還沒等宋遲暮明白過來是什麽意思的時候,他已經大步朝外走了出去。
宋遲暮望了眼他那挺拔的背影,又回頭看了一眼宋天逸,便下意識的對父親開口道:“爸爸,我晚點再回來。”
她隻是有點好奇,陸少卿究竟會如何懲罰宋晚晚。
而之前還不允許她和陸少卿交往的宋天逸,這一次也沒有說什麽了,對於陸少卿,他似乎持了保留的態度。
隨後,便見著宋遲暮跟在陸少卿的身後跑了出去。
而此時,宋晚晚正站在院子裏還未來得及離開。
見到陸少卿那抹高大而又挺拔的身影,從裏麵走出來,猶如來自地獄的使者,步履穩健。
他的眸底,卻依舊是那片深沉之色,神色幽冷的望著她。
宋晚晚下意識的往後退,她不想就這麽束手就擒。
然而,還是沒有逃脫掉,直接被陸少卿擒住,麵無表情的丟進了他車子裏的後座上。
宋晚晚有些吃痛的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的注視。
隨後,宋遲暮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來。
看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宋晚晚的眸色頓時一緊,她滿是慌張的問道:“你們到底想要帶我去哪裏?”
那道來自於未知的恐懼,一直席卷著她的內心。
宋遲暮的視線望著前方,嗓音沉冷道:“慌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其實,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隻是依稀覺得,三爺不會讓她好過。
而被她這麽一說之後,宋晚晚頓時嚇得不敢再說話了。
她很緊張的坐在後麵,麵對車廂裏冷凝的氣氛,隻感覺那寒涼的溫度似乎都透過空氣流進了她的血液裏。
陸少卿正在認真的開車,更是不會開口說一句話。
宋晚晚隻好,把視線投向了窗外。
望著外麵疾馳而過的風景,她的心卻一直在忐忑不安的顫抖著。
沒多久,車子安穩的停了下來。
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打開車門下了車。
隨後,走到副駕駛,很紳士的幫宋遲暮打開了車門,並伸出手,扶著她下了車。
外麵,是一座很風景很好看的湖泊。
此時,臨近正午,湖麵波光粼粼,水光瀲灩著。
宋遲暮有些遲疑,問著旁邊身材欣長的男人:“三爺,我們這是來這裏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