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卑微的低下頭,全然忘了剛才的挑釁,開口道歉,“陸三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還請您高抬貴手放了我一馬。”
他不傻,和對方對著幹與自己並沒有什麽好處。
況且,已經得罪過他兩次,所謂事不過三。
男人意興闌珊的挑了挑眉,學著宋遲暮剛才的語氣,嗓音慵懶,“可我這個人啊,也小氣得很。”
他們兩個人,像是鐵定了要和他們過不去。
話落,江流的心猛然沉了下去,臉上的血色像是被抽絲剝繭,隻剩下手心裏的一片溫度。
眼看著男人朝自己一步步走來,最後,停於自己的麵前。
對方身高上的優越,給他在視覺上帶來了十足的衝擊,壓力感更甚。
抬眼,就能看到他那冷清而又深寂的黑眸,寒氣四溢。
男人用低得隻有他們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道:“你最應該後悔的,不是得罪了我。而是,傷害了她。”
那個她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從他這麽護著宋遲暮的模樣就能看出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
沒想到的是,宋遲暮居然攀上了一個這麽厲害的主。
生氣之餘,更多的是不甘。
江流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緊握,隻能感歎世道不公。
卻不忘放棄最後一絲掙紮,“陸三爺,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他也是為了賭一下。
對方卻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一樣,眼底眉梢盡是輕蔑之色,“哦?你覺得你還有什麽條件和我做交易?”
在他眼裏,江流不過是一個隨時可以碾死的螻蟻。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把他放進眼裏。
這種人,根本就不需要他浪費一絲多餘的時間。
江流的臉色緩緩開始平靜,他勾著唇回答,“隻要跟宋遲暮有關,你一定會答應吧?”
果然,聽到這三個字,男人原本波瀾不驚的眉眼裏多了幾分隱晦的情緒,猶如波濤洶湧前的寧靜。
他嗓音微沉,“說吧,什麽條件?”
江流在他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隻見,原本目光陰沉的男人,情緒陡然轉變。眼角眉梢漸漸上揚,竟有幾分悅色。
江流知道自己賭對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陸三爺,現在,你可以放我一馬了嗎?”
男人此時心情大好,自然是不會再跟他計較之前的事情。
況且,以後收拾他也不晚。
他嗓音微沉,“你可以走了。”
其他人則一片怔愣,完全不知道他們兩個人剛才談論了什麽,江流又是怎樣讓他的態度立馬發生轉變的。
除此之外,更多的是羨慕。
宋遲暮站在原地,雙手環胸,杏眸裏興味閃爍,直直的看著正大步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粉唇輕掀,若有似無的提醒道:“我還以為你要怎麽不放過,沒想到你就這麽放他走了?”
畢竟,江流才是那個始作俑者。
如果不是他,剛才那一切也就不會發生。
她意興闌珊的挑眉,看了眼江流離去的方向。
好奇的問:“他剛才到底跟你說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