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出現了一道白光,她出現在了一個四麵都是白色的一個空間裏。
耳邊,一直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呼喊著她。
她想努力的聽清,卻怎麽也聽不清。
總感覺,自己的感官像是被封閉了一樣。
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窒息感。
宋遲暮掙紮著,卻無論如何都睜不開眼睛。
就這樣,浮浮沉沉的。
……
“宋遲暮,你醒醒!”
耳邊的那個聲音,越來越清晰。
宋遲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卻覺得眼皮很重,隻打開了一個小縫隙。
透過這個縫隙,她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傅先生,怎麽是你?”
她開口,才覺得嗓子疼得厲害,聲音也沙啞無比。
傅寒生的臉色很複雜,他沉聲道:“你生病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宋遲暮卻嚶嚀了一聲,下意識拒絕道:“唔,我不去。”
說著,她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臉,似乎想要躲避傅寒生的目光。
傅寒生瞥見她的動作,臉色忽然沉了下去。
他抬手,撥開了宋遲暮的被子,嗓音低沉道:“宋遲暮,你想把自己捂死吧?”
而宋遲暮的臉,因為生病的緣故,帶著一抹不一樣的潮紅。
“我不想去醫院,我討厭醫院。”宋遲暮的聲音有氣無力的,對於這個問題,卻很執拗。
傅寒生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行,不去了,我們不去醫院了。”
話落,他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把窗簾打了開。
偌大的房間隻在一瞬間,就陷入了一片明亮。
宋遲暮卻覺得這光芒有些刺眼,她驚訝的問道:“怎麽一下子就天亮了?我這是睡了多久?”
傅寒生又緩緩走回他的床邊,提醒著她:“你呀,肯定是昨天泡澡的時候受了涼。所以現在發燒了。要不是我剛好過來,你估計還要燒傻。”
他一大清早就過來,是準備帶宋遲暮去吃早餐。
她好不容易來一趟京城,他想好好招待她一下。
哪知道,他站在門外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見她來給自己開門。
於是,他才喊來服務員,直接拿他們的房卡把房間打開了。
一進去,就看到宋遲暮病懨懨的躺在**。
這不,他才把她給喊醒了。
宋遲暮這才反應過來,難怪她昨天我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老是感覺渾渾噩噩的。
原來,是生病了呀。
“既然你不去醫院的話,那我就叫服務員送些退燒藥來,你要是覺得累了,先休息會。”傅寒生看著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孩子一樣。
宋遲暮隻是覺得渾身酸痛,她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之後,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很舒服的溫度,正好平衡了她身上的那股灼熱感。
“宋遲暮,起來吃藥。”
不知道過了多久,耳邊又響起了那道低沉的嗓音。
宋遲暮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傅寒生那張略帶沉峻的臉頰。
他扶著她,靠在了床頭。
又體貼的,拿著杯子和退燒藥,喂著她吃了下去。
真的就像是,在照顧一個小孩子一樣。
傅寒生將杯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扶著宋遲暮躺了下來,並仔細的幫她蓋好被子,然後沉聲囑咐道:“記得蓋緊被子,把汗捂出來就沒事了。”
發燒就是要出汗,既然退燒藥也吃了,那再睡一覺就沒事了。
宋遲暮雖然一直在昏睡,但是她明顯也能感覺得到一直都是傅寒生在照顧她。
就像是在小島上的時候,這種感覺很清晰。
她有些抱歉道:“傅先生,真不好意思,一直都在麻煩你。”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然生病。
傅寒生隻是眸光深邃的看了她一眼,嗓音低沉道:“你想那麽多幹嘛?你現在最主要的就是照顧好自己的身體。至於你昨天說聯係不到陸三爺,我特地派人去查了一下。“
聽見他提起陸少卿,宋遲暮的眸光頓時緊了一下,情緒也驟然緊繃。
她緊聲問道:“三爺怎麽了?他到底出什麽事了?”
傅寒生見她精神緊張,他緩了下語氣:“沒什麽事,你別擔心。我的人隻是跟我說,他自從回來以後,便待在陸家,從未出來過。”
所以,其他的消息他也沒怎麽打探到。
按理說,應該隻是他家裏內部出了問題。
可宋遲暮的眉心,卻還是深擰著。
她滿是擔心的開口:“傅先生,你能不能幫幫我,我想進到陸家去。”
“你想去找陸三爺?”傅寒生微微挑了下眉。
宋遲暮點頭道:“嗯,傅先生,你能幫我想想辦法嗎?現在能幫我的就隻有你了。”
這本來就是她來到京城的目的,無奈,現實太殘酷。
要不是遇到傅寒生,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傅寒生的目光一直很幽深,他嗓音低沉的應了句:“好,我幫你想想辦法。”
宋遲暮得到他的回答,臉色頓時變得欣喜起來,她剛準備開口和他道謝,卻被他識破了意圖。
“行了,那些道謝的話就不必說了,原本我也拿你當朋友,你在這裏又人生地不熟的,不幫你幫誰,是吧?”傅寒生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不論如何,宋遲暮還是很感激他。
自然,是沒有再將那些見外的話說出口。
“你先休息會吧,想到辦法了我再告訴你。不過,你確定想好了?陸家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傅寒生沉聲提醒道。
畢竟,他也在算是在京城這個圈子混了個臉熟,有些東西,雖然不是很清楚,卻也大概聽說過一些。
他們都說陸家那位老太太,是為不好惹的人物,專製蠻橫,眼裏容不得沙子。
宋遲暮要進去的話,恐是會費一番功夫。
她自己,也需要小心行事。
而這種話,她聽顧白也說過不少,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
宋遲暮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傅先生,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傅寒生見狀,便沒再說話了。
之後,他離開了宋遲暮的房間,專門去幫她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