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宴會上,宋遲暮並未接觸過什麽人。
唯一走得近的,便是那神秘得不可高攀的陸三爺。
她沒有忘記宴會上陸三爺是怎樣的護著她,難道,真的跟陸三爺有關?
姐姐又是怎麽認識他的?
這些疑惑盤旋在她的腦海裏,牽動著她的神經,以至於早餐都沒有吃幾口。
過後,宋天逸帶著宋遲暮去宋氏集團任職。
出發前,他就通知了秘書,準備好了一切。
所以,當宋遲暮剛踏進宋氏大樓,就聽見一道道排山倒海般的嗓音。
“董事長好,總裁好,副總好……”
宋遲暮站在父親身後,看著他那寬闊的背影,從小就為自己遮擋一切風雨。
而這些,都是他辛勞半生打下的江山。
她忽然有一種使命感,想讓宋氏集團變得更加壯大。
上樓之後,父親又帶著她去了會議室裏。
裏麵,早已落座各個部門的主管。
宋遲暮走在後麵,能感覺到投來的那些審視的目光。
直到,父親那充滿威懾力的嗓音在這寂靜的房間裏響起:“我向大家正式宣布,從今天開始,我身旁的這位就是我們宋氏集團的執行總裁了。以後你們大家所有人都要配合她的工作,有什麽異議嗎?”
他們全都麵麵相覷,許是覺得意外。
怎麽突然就空降了一個總裁,這個位子之前不是一直空著嗎?
他們看了眼站在宋天逸身旁另一側的宋晚晚,還以為非她莫屬。
於是,統一口徑,“知道了,董事長。”
散會後,宋天逸讓宋晚晚回去工作,他則親自帶宋遲暮去她的辦公室。
宋晚晚看著那逐漸遠去的兩個身影,眸子裏晦暗的情緒很是明顯。
她忍著心裏的酸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宋遲暮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看到裏麵有一道纖細的身影,再往上看,那人有一頭利落的短發,長得也很不錯。
身後傳來父親那低沉的嗓音,他介紹道:“這是你的秘書,蘇珊。”
隨後,又將目光投在了宋遲暮身上,囑咐道:“你工作上有什麽問題都可以問她。”
宋遲暮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啦,爸,你去忙吧 。”
她那精致無暇的臉上斂著親切的笑意,目送他離開。
可是下一秒,那抹笑意便消失不見,神色清冷而又透著一股難以靠近的距離感。
蘇珊不動聲色的將她這前後的變化看在眼裏。
上前,將手上抱著的文件遞給了她,“宋總,這是公司最近的一些項目,您過目一下。”
宋遲暮打開,大致的掃了一眼,隨即合上。
複而嬌豔的抬眸,裏麵噙著一道幽冷的光,嗓音沉了幾度,“你在宋氏待多久了?”
蘇珊麵不改色,語氣恭敬,“三年。”
三年……
宋遲暮垂著眸,細細品味著這兩個神色終於發生了變化,她試探性的問道:“宋總,有什麽問題嗎?”
宋遲暮回過神來,朝她擺了擺手,那張五官精致的臉上,依舊是那清冷淡意。
“以後不要叫我宋總,就叫我暮總吧。”
宋總大約太過普通,她不喜歡。
隨後,她讓蘇珊陪自己去公司各個部門視察了一下,了解了一下大致的情況還有公司的環境。
中午,公司食堂。
三兩群人圍在一起,開始討論公司的八卦。
而今天公司的頭條新聞,就屬於那新任總裁。
大家都知道宋遲暮是宋天逸的親生女兒,對於她的突然空降,不禁充滿了鄙夷。
“她不就是仗著董事長的寵愛才得到現在的位子嗎?長得這麽好看,怕是胸無點墨。”
“就是,宋副總兢兢業業幹了那麽久,我還以為那位子非她莫屬呢。”
表麵是在為宋晚晚鳴不平,實際上是因為妒忌。
這時,有人突然插了進來,小聲說道:“據說這個宋總,大學畢業以後就直接嫁了人,當了三年的家庭主婦。”
此話一出,大家更為不屑。
“切~那她會幹什麽啊?是來公司當花瓶的嗎?”
“你管她呢,這整個公司都是她家的,說不定她哪天一個不高興,就讓你拍拍屁股走人了。”
那人翻了個白眼,“你才拍拍屁股走人了,我還能惹到她不成?說不定她現在正在哪個高級餐廳吃飯,哪裏有空管得到我們這些小職員。”
話落,她發現周旁的這些人都不再說話了,氣氛變得異常詭異。
她不解的問道:“你們怎麽了?不是說得好好的?來啊,繼續吐槽啊。”
坐在她對麵的一個人對她使了個眼色,她還是沒明白過來,“你眼睛不舒服嗎?”
那個人吞了下口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直到,身後傳來一道清冷的嗓音,“你們在說什麽?來,說給我聽聽呀。”
她的語氣雖然很散漫,卻沒來由的讓人感到一股震懾感。
那個女人的脊背頓時一僵,一股涼意瞬間席卷全身。
站在宋遲暮身旁的蘇珊,不自覺的替她捏了一把汗。
那人回過頭,看到宋遲暮那張精致無暇的臉上,透著清塵絕世的冷漠。
她下意識開口道歉,“對不起宋總,我不是故意的。”
宋遲暮眼神睥睨,盡是一副女王之態,冷聲道,“錯哪了?”
那人低著頭,嗓音顫抖,“我不該在公司裏聚眾說您的是非……”
她垂下眼瞼,意興闌珊的把玩著手上的尾戒,唇線微動,“不錯,有自知之明。”
空氣詭異般的靜默著。
半晌,才看到她懶懶的抬眸,原本清冷的目光忽然染上一絲淩厲,嗓音微沉,“我這個人,容不得別人說我半句不是,你自己說,該怎麽處置。”
那個女人頓時慌了,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
她剛和老公買了房子,家裏還有小孩要養,實在是不能失業啊。
於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也絲毫不顧及什麽麵子了,哭得梨花帶雨,“宋總,算是我求求你了,我在公司兢兢業業幹了這麽久,不說功勞也算有苦勞,我不能沒有工作啊。”
宋遲暮看了眼腳旁的女人,細軟的眉微微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