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認完所有的事情之後,袁浩重重的吐了一口氣。

他抬眸,望向臉色沉峻的男人,唯唯諾諾的問道:“陸三爺,現在可以放了我嗎?”

陸少卿那雙清透淺光的冷眸,微微眯了起來,轉而,看向身旁的宋遲暮。

“打算怎麽處置?”他開口,嗓音微沉。

宋遲暮將手機放進了包包裏,眸色清冷的看著袁浩,那張臉因為痛苦和害怕緊緊的擰在一起。

她意興闌珊的挑眉,嗓音懶懶道:“那就送他一份大禮吧。”

陸少卿會意,那張原本就陰沉的臉,變得更加冷厲。

“你們要做什麽?!”袁浩的心頓時沉了下去,

他注意到了,宋遲暮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陸少卿沉冷的目光緊鎖在他臉上,冷哼一聲:“做什麽,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話落,他又臉色陰騖的提醒了袁浩一句:“記住,以後見到暮暮給我繞道走!滾!”

袁浩被他嚇得屁滾尿流,此時得以離開,自然是不敢再耽擱一秒。

雖然覺得屈辱,還是快速逃離了。

不過,站在門口的時候,他卻停了一下步子。

透過落地窗,可以清晰的看到陸少卿和宋遲暮的身影。

他目光森冷的望著宋遲暮,咬牙切齒道:“宋遲暮,你給我等著!”

眸光裏那深切的恨意,逐漸席卷著他的神經。

……

袁浩走後,餐廳裏便恢複了一片平靜。

陸少卿抬手,姿態散漫的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像是沾染了什麽塵灰一樣。

那張棱角分明,五官俊挺的臉,不再有剛才的狠厲之色。

目光對上她,一片溫軟,“肚子餓了沒有?要不要換個地方吃飯?”

這件事本就是一個小插曲,他們原本的目的就是出來吃飯。

折騰了這麽久,的確是餓了。

宋遲暮點了點頭,“就去附近看一看吧。”

於是,隨便找了一個餐廳坐下了。

總算是能好好的坐下吃一頓飯了,宋遲暮吃得是心滿意足。

末了,陸少卿突然提醒:“剛才拿到的那些東西,你打算怎麽處置?”

宋遲暮的嘴角微微一勾,“自然是給我父親,讓他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麵目。”

想到溫琳要袁浩做的事,她的眼神一瞬間又冷了下來,眸光微眯,裏麵的神色涼薄而又輕慢。

她冷哼一聲:“那兩人不愧是母女,連害我的手段都一樣卑劣!”

陸少卿見她在宋家的處境貌似不怎麽好,頓時蹙起了眉,嗓音微沉:“要不要我幫你找人警告一下那對母女?”

宋遲暮知道他是在為自己著想,但那畢竟是自己的事,況且,他做得已經夠多的了。

她婉拒道:“三爺,用不著你出馬。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宋晚晚和溫琳,無非就是仰仗自己的父親,要是沒了他的庇護,看她們兩個人在家裏還有什麽地位。

陸少卿見她有主意,自然不再堅持。

隨後,送她回家了。

可現在這個時候,宋天逸還未回來,宋遲暮剛進門,就碰到從樓上下來的宋晚晚。

她看著自己的眼神,還是那虛偽的客套模樣。

“姐姐,你今天怎麽回來那麽早?”

宋遲暮站在大廳,眯著眸子細細打量了她一眼,試探性的問道:“怎麽?我不能回來那麽早嗎?”

宋晚晚知道她心思深沉,怕被她看出端倪,仔細偽裝著。

她勾著一抹淺淺的笑容,回應道:“怎麽會呢姐姐,隻是我閑了這麽久,在家裏倒有些不太習慣,老是想著公司的事情。”

頓了一下,她又問道:“對了,公司現在怎麽樣?”

看起來,像隻是關心公司,很輕巧的就轉移了話題。

宋遲暮目光輕蔑的看向她,勾唇冷笑:“公司很好,就用不著你操心了。你還是想想,計劃敗露了,你和你媽該怎麽辦吧。”

聞言,宋晚晚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很明顯就露出了端倪。

果不其然,這件事跟她也脫不了幹係。

之後,宋遲暮不再理會她,轉而上了樓。

宋晚晚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以後,才慌裏慌張的跑向溫琳的房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溫琳起身正準備離開房間。

見宋晚晚神色慌張,不解的問:“晚晚,你這是怎麽了?”

宋晚晚緊聲問道:“媽,你不是說隻是讓我看好戲就成了嗎?你到底對宋遲暮做了什麽?剛剛她回來,陰陽怪氣的說了很多話。”

“宋遲暮她回來了?!”溫琳驚訝的叫出聲來。

不是讓袁浩給她下藥?怎麽好端端的就回來了?

她試探性的問宋晚晚:“她看起來很正常嗎?有沒有什麽不對勁?”

宋晚晚點了點頭:“她看起來正常得很。”

聞言,溫琳的眉心頓時擰得更深了。

她拿出手機,給袁浩打了一個電話,可一直顯示未接通。

再加上宋晚晚剛剛說的那些話,就已經猜到,是袁浩失敗了。

不僅沒有讓宋遲暮上鉤,反倒打草驚蛇了。

溫琳的心沉了一下,臉色變得不是很好。

宋遲暮並不好惹,以她那睚眥必報的性格,一定會跟宋天逸說。

要是被宋天逸知道,她打算害他最疼愛的女兒,那她……

後果不堪設想!

宋晚晚見她臉色複雜,也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提議道:“媽,要不,趁爸爸沒回來之前,我們去給她道歉吧?讓她原諒我們,說不定她就不會跟爸爸說了。”

溫琳卻直接拒絕:“不行,宋遲暮是什麽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要的是我們的道歉嗎?她要的,是我們在這家不好過。”

見母親說得也挺對的,宋晚晚不禁犯了難,“那……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溫琳垂眸思索了片刻,忽然抬起頭來,目光透著一絲狠意。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

宋晚晚的目光透著一絲不解:“媽,你要做什麽?”

溫琳上前,在她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聞言,宋晚晚那張瑩白的小臉頓時凝了起來,隱隱透著幾絲擔憂:“媽,那要是沒成功,我們豈不是在這個家徹底沒有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