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急忙衝上前去,和那個男人的動作一樣,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海麵。
哪裏還看得見那抹熟悉的身影?
她也沒想到,宋遲暮會真的跳下去。
顯然,有些慌了。
這麽深的海,跳下去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身旁的男人見她過來,急忙開口道:“宋小姐,你說她不會跳下去的,現在怎麽辦?”
他隻是有些害怕,這樣算來,他是不是就成了殺人犯?
宋晚晚理了理有些慌亂的思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平靜下來。
她轉眸,那雙帶著寒意的眸子,冷冷的望著他,沉聲警告道:“你隻要記住一件事,你沒有來過這裏。”
那個男人點了點頭,他知曉宋晚晚的意思,無非就是叫他什麽都不要承認。
反正也沒有知道他和剛才那個女人在這,隻要他不說,宋晚晚更加不會說,那就沒有人會知道了。
他們兩人串通好以後,就快速的離開了這裏。
仿佛,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
宋晚晚離開之後,就直接回到了房間。
她躺在**,努力讓自己不再去想象宋遲暮跳海的那副畫麵。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敲響。
這突然的聲音,不禁讓她心下一驚。
斂了斂心緒,這才緩步過去,打開了門。
映入眼簾的,是母親那張溫雅的臉。
她頓時舒了一口氣:“媽,嚇死我了。”
溫琳有些奇怪的看著她,問道:“你怎麽了?”
她這才發現,宋晚晚的臉色也不是很好,帶著一絲病態的白。
宋晚晚目光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有些猶豫。
溫琳便試探性的問:“是因為宋遲暮?”
半晌,她才點了點頭。
溫琳以為是計劃沒有成功,那張原本神色溫雅的臉,頓時也沉了下來。
“那怎麽辦?她一定會跟你父親提起我們做的這些事,到時候我們就都完蛋了。”她有些擔憂道。
原本,就是怕計劃失敗以後的後果。
宋晚晚卻有些欲言又止。
溫琳注意到了她的神色,出聲提醒:“晚晚,你想說什麽?”
宋晚晚沉默了片刻,才緩緩的開口:“媽……宋遲暮她不會跟父親說的。”
溫琳有些疑惑,“你怎麽這麽確定?”
畢竟,按照宋遲暮的性格,她們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她,想必是不能容忍的。
宋晚晚垂下目光,不敢看她的眼睛,小聲道:“因為,宋遲暮她……跳海了。”
聞言,溫琳頓時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什麽?!”
她忽然有些緊張起來,那雙黑眸緊緊的盯著宋晚晚,緊聲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不是說好了隻是嚇唬嚇唬她,拍些照片就行了。
為什麽,事情會發展到了這一步?
宋晚晚眸光低斂,有些心虛道:“我也不知道,就……我也沒想到她那麽清高,寧可跳海也不願受屈辱。”
實際上,如果她當時願意說一句,那個男人又怎麽會如此大膽?
原本事情還有挽回的地步,現在,已經晚了。
宋晚晚自然不會跟溫琳說實話。
溫琳有些擔心的問道:“你也在現場?有沒有被人看到?”
宋晚晚搖了搖頭,“沒有,媽,你放心。”
溫琳這才放下心來,卻歎了一口氣:“現在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你爸爸,他遲早會發現宋遲暮不見的事。”
她們得先想好一套可信的說辭,畢竟,宋天逸也不是傻子。
宋晚晚自然也明白,她不解的問道:“媽,那我們要怎麽跟爸爸說?”
溫琳垂下眼瞼,在腦海中思索了一會兒,卻半天也沒想出來一個好借口。
複而提議道:“要不然我們就直接裝作不知道好了。”
宋晚晚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她擰眉道:“可是,媽,我和姐姐舞會上是在一起的,爸爸要是問起我怎麽說?”
溫琳直截了當道:“你就說你沒多久就回房間休息了,後麵的事你就不知道了,總之,把自己撇的一幹二淨就對了。”
宋晚晚了然於心的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被溫琳這麽一教,她頓時也沒那麽心慌了。
原以為事情會這麽過去。
哪知道,不久後,她突然聽到一個消息。
說是,從海裏撈上來一個人,現在正在甲板上搶救。
宋晚晚一瞬間就想到了宋遲暮,她頓時臉色一白,隻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在逆流著,周身的溫度寒涼一片。
如果那個被救上來的人,真的是宋遲暮,那她……
她和母親就會徹底完蛋!
宋晚晚帶著一片慌亂之色,跑到了溫琳的房間,正好見宋天逸不在。
她便著急的開口:“媽,怎麽辦?我聽說他們從海上撈上來一個人,那個人有可能就是宋遲暮!”
溫琳聽了後,顯然也愣了一下。
她和宋晚晚一樣,原以為宋遲暮跳進海裏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她的目光陡然變深,沉聲道:“先別自己嚇自己,我們過去看一眼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她了。”
可是,宋晚晚的臉色依舊沒有什麽好轉。
她並不以為,還會有其他人。
因為,她是親眼看到宋遲暮從甲板上跳下去的。
但是,她還是隨著溫琳一起,準備去甲板上確認一下。
……
此時,甲板上圍了很多的人。
她們二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任何位置插進去了。
宋晚晚不禁有些焦灼,踮起腳尖也看不到任何東西。
耳邊,卻突然傳來人群中的議論聲:“好像是一個女生誒,長得還挺好看的。”
旁邊的人跟著附和:“嗯,長得是挺好看的,就是不知道死沒死,一點動靜也沒有。”
“我覺得有點懸,你看她的臉那麽白,嘴唇都發紫了,想必是掉下去很久了。”
“對,水手們都給她做了好幾分鍾的心肺複蘇了,還是沒一點反應。”
“這個人是自己跳海的嗎?為什麽要想不開啊?”
“不清楚,不過我覺得,應該不會是自殺吧?也有可能是意外。”
“……”
宋晚晚將她們的議論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而她的臉色,也一寸寸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