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淮和許牧為兩人下車去追。
顧淮不擅長運動,自從沐熙悅離開之後,他就混混沌沌的過。
這種體力活,讓他有些受不了。
許牧為就不一樣,他身強體壯,跑起來就像一隻矯健的成年獅子,速度非常快。
隻是讓顧淮意外的是,又從暗中跑出來了兩個男人,擋住了許牧為的去路。
許牧為怒道:“顧淮,別管我,今天晚上一定要把那個男人給我抓回來。”
許牧為一邊吼一邊揍向迎麵過來的兩人。
他目光淩厲,一拳狠狠打在要去追顧淮的男人臉上,男人疼的齜牙咧嘴。
踉踉蹌蹌幾步,栽倒在地。
而顧淮也成功的去追前邊的蘇嶼謙。
顧淮覺得,這是在為民除害,許牧為為了梁媛,他的確是在為民除害。
顧淮越想越有動力,目光陰沉沉的盯著前邊的蘇嶼謙,腳下速度越來越快。
不遠處的小超市裏,沐熙悅下樓來買東西,自從爸爸和大哥來看了孩子之後,她媽媽又過來了,就一直住著不走。
還把她的生意全部交給了爸爸和大哥打理。
她不知道媽媽是不是真的變了,但她很久沒有和媽媽住在一起了,有媽媽在的地方,都很溫暖,大概就是這樣吧
,看著媽媽溫暖的眼神,她心軟了。
家裏還缺一些生活用品,她下來來買。
她手中提著個塑料袋,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運動,她腳步悠閑的往小區門口走去,但遠遠的看到兩個男人在人行道上跑。
沐熙悅沒太注意,以為是追小偷的。
但隨著兩個男人越來越近,她看到了後邊的人是顧淮。
沐熙悅凝眉,他們這是……?
顧淮感覺自己要斷氣了,喉嚨火辣辣的疼。
他跑不動了,燈火通明的夜晚,城市喧囂依舊。
顧淮在心裏發誓,他都這麽累了,一定要抓前邊的男人。
而前邊的男人腳步也漸漸慢下來。
顧淮一股作氣的衝上去,從男人身後把男人撲倒。
“啊……”男人傳來一聲慘叫。
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
沐熙悅:“……”
她呆呆站在原地,看著扭打在一起的兩個男人。
“呼……老子終於抓到你了,累死爺了。”顧淮氣喘籲籲,他太累了。
他就像一條溺水的魚,難以呼吸。
“嗬嗬……你確定你能抓住我嗎?”蘇嶼謙沙啞的聲音裏帶著一股殺意。
他站起來,顧淮也迅速站起來,都抓到了,不能讓他跑了。
顧淮撲過去,蘇嶼謙快速往後
退了一步。
這不是顧淮嗎?
為什麽要抓他呀?
他和顧淮好像沒什麽仇恨吧?
又不是警察,為什麽要追著他跑。
他眸光淩厲,舉起手中的匕首朝著背對著他站起來的顧淮刺去。
跑過來幫忙的沐熙悅見狀,嚇的大叫一聲,“顧淮,小心。”
沐熙悅猛的推開顧淮。
“啊……”
被推開的顧淮,隻聽到後麵傳了一聲痛苦的聲音。
是沐熙悅?
顧淮瞳孔倏然放大,時間在這一刻,仿佛靜止了似的,顧淮一度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了。
他明明昨天晚上才見過她的,雖然很想她,但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幻聽。
顧淮眨了眨眼,聽到後邊又傳來一聲男人驚訝的聲音。
“啊……”
他猛的回頭,看到沐熙悅往地上倒去。
他微微張大嘴巴,看著心愛的女人,驚慌失措的伸手去抱住她。
感受到懷裏真實的體溫,顧淮慌了,亂了。
“悅……悅悅,怎麽是你……你怎麽會?”顧淮語無倫次。
抱著她的手臂上,有粘稠的**在流動,滾燙的熱度讓他痛徹心扉。
他看著沐熙悅迅速失去血色的容顏,害怕的沒有任何反應。
蘇嶼謙見狀,微微蹙眉,轉身就跑
。
“顧淮。”許牧為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顧淮才回神,看著沐熙悅容顏的眼珠才動了動。
他微微揚起手,看到手掌上那鮮紅的**,他急瘋了。
“許牧為,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悅悅,別怕,沒事的,有我在,你會有事的……”顧淮碎裂的聲音害怕而驚訝。
害怕的是怕沐熙悅會有事,他會永遠的失去了沐熙悅。
驚訝的是沐熙悅會為了他擋刀。
悅悅的心裏是有他的。
“悅悅,悅悅……”顧淮叫了她幾聲。
沐熙悅是很疼,不想睜開眼睛,更不想看顧淮的那張臉。
她隻是想推開顧淮而已,沒想過自己會挨一刀。
推開他之後,來不及躲避,硬生生的挨了一刀。
她沐熙悅怎麽會偉大到給顧淮擋刀呢?
癡情太多,隻會被無情所傷。
看到了葉城君和她沈雲歸的愛情,沈雲歸總是被傷的鮮血淋淋,那個時候她就在想,不會輕易的愛上誰,她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努力賺錢。
男人要來幹什麽,付錯了人,那就是一輩子的痛。
可是她千算萬算沒有算到,會出現今晚這樣的事情。
可下一秒,就感覺有水滴滴在她的臉上,那一顆顆滾燙的淚
水滴在她的臉上,似乎落在她的心上,不知道是心疼還是傷口疼,她的心,出現了出生以來的第一次顫栗。
她看到了顧淮在流淚,那擔憂的眼眸,浸染上血絲。
她聽到他在大聲喊著醫生,緊接著,他感覺自己口中被丟了一顆藥丸,好苦,她想吐出來,卻沒有了意識。
醫院!
手術室外邊!
顧淮白色襯衫上都是血。
他坐在地上,蜷縮著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垂下腦袋,頹廢之氣縈繞。
許牧為見他這個樣子,微微蹙眉:“顧淮,沐熙悅還沒有死呢?你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幹什麽?”
顧淮眨了眨幹澀的眼,抬眸,對上許牧為淡漠的眼,他突然冷笑:“許牧為,我真是一個廢物,連心愛的女人都保不了。”
許牧為眉宇打結,看著他,隻見他一身狼狽,全身是血,眼神空洞蒼涼,整個人充滿了破碎感。
許牧為深吸了一口氣,才說:“今天晚上是個意外。”
顧淮激動痛苦的低喃:“不是意外,不是,不是,如果我平常加強身體鍛煉,就不會被那個男人推開,那個男人就沒有機會對悅悅下手。許牧為,你說,人為什麽都要等到事情發生之後才知道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