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趙大明咬了下太陽鏡邊框,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說道:“更漂亮了。”
杭苡微大大地鬆了口氣,放鬆道:“別以為你幾句好話就能抵消你吵醒我的事。”
沒想到趙大明突然挺直身體,做了個立正,手在空中繞了幾個圈,然後深深地一鞠躬。“請讓我鄭重地向你道歉,我錯了,大小姐。您大人不記小人過,請饒過我這一回吧?”
杭苡微被他這浮誇的表演給逗笑了,用手輕觸了下嘴唇,“饒了你?那不是太便宜你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趙大明笑了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來,他撓了下卷發,“這不,剛從國外回來,時差沒倒過來嘛,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他挑了下眉頭,“要不,你打我兩下?”
杭苡微笑了笑,“這回算是你運氣好,剛好這幾天在家裏悶壞了,正想找個人說說話呢。”
她走到沙發上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快坐下來和我說說,你在國外有沒有遇到什麽有意思的事,或者有趣的人?”
趙大明很自然地坐到她的身邊,“有意思的事情倒是不少,不過漂亮又有趣的人,誰也比不上蘭兒。”他往她身邊擠了擠。“這不,趕在婚禮前趕緊回來搶親,再晚一步,你都要被人搶走了。”
“大明哥,你不要胡說了好嘛,被其他人聽到,要當真了。”杭苡微有些謹慎地說道。
趙大明靠在沙發上,笑著說道:“當真就當真唄。”
杭苡微搖了搖頭,朝不遠處的阿姨喊道:“阿姨,把前陣子客人送的那上等的紅茶泡上,給大明哥端來。”
“誒,不用這麽麻煩了,我就是來看一下你,待會還約了人呢。”趙大明擺手道。
“大明哥才剛回來,有什麽人這麽急著見麵嗎?”杭苡微內心鬆了口氣,但還未完全鬆懈下來,便追問了一句:“該不會是急著去見哪個紅顏知己吧?”
“我可不是去見什麽紅顏知己。”趙大明急忙說道:“還不是那群狐朋狗友,知道我回來了,老早就給我備著接風宴。”然後他又嘖了一聲,“可惜了。”
“可惜什麽?”杭苡微好奇地看著他。
“晚上我們還約在酒吧,我記得你小時候一直纏著我帶你去酒吧。不過現在終於有機會帶你去,你卻要準備著訂婚了。”趙大明說道。
“酒吧……”杭苡微似有所思,內心突然產生了一個新想法。
她看著外麵庭院裏那些保安,輕輕地咬著嘴唇。
現在她走到哪裏都有人監視著,可是如果進了酒吧,人多眼雜,也許可以暫時避開監視,十公裏來回花不了多少時間,隻要盡快趕回去,也不會有人注意到。
杭苡微想了想,雖然這麽做很冒險,但是隻要能夠親眼看媽媽一眼,這個險就值得去冒。
她上前抱著趙大明的手,撒嬌道:“大明哥,你帶我去吧,好不好?我都好久沒有去過酒吧了。現在很多人結婚前都有個單身派對,可是你也知道李秘書那個人有多死板,他是不會同意我辦單身派對的。你就當讓我結婚前,也偷偷出去玩一下嘛。”
“這個……”趙大明有些為難起來。
“拜托你了,大明哥。你不會連我這個小小的請求也不肯幫忙吧?”杭苡微佯裝生氣地撅了撅嘴,“還是說,我要嫁人了,你就打算從今以後都不當我是朋友了?”
趙大明看著身邊的杭苡微,她那楚楚動人,目光深切地望著他的模樣,讓他都有些看呆了。
“蘭兒都這麽說了,我要不幫這個忙,也太不是個人了。”趙大明摸了摸她的頭發,他的眼神似乎變得溫柔起來。
杭苡微笑了起來,她的微笑是那樣動人心魄,可是卻讓趙大明一下子回過神來。
他咳嗽了一下,避開她的目光,“不過咱們要去,也得偷偷去,可不能讓人知道,堂堂的龍家大小姐結婚前,還去酒吧鬼混。”
杭苡微掩嘴笑了笑,“我知道,大明哥一定有好辦法。”
趙大明雙手環臂,忍不住用寵溺的目光看了她一眼。
杭苡微也朝他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她承認自己有利用他的成分,可是如今她也顧不上那麽多了。
晚上趙大明如約而至,不過這次他沒有開著那輛酷炫的摩托,而是開著一輛亮眼的黃色跑車,來到了別墅門口。
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她接上車。
趙大明是個不學無術的富家少爺,可是他玩心眼的手段卻比一般人要厲害得多,雖然杭苡微不知道他究竟是和李秘書還有莫姨說了什麽,總之他們對她這次出外,並無異議。
不過暗中監視肯定是免不了的。
杭苡微穿著新式的黑色抹胸禮裙,外麵披著一件紅色風衣,戴著蕾絲寬邊帽,坐在跑車上,沿著風景秀麗的別墅外圍路段,朝著他們的目的地而去。
夜晚的公路十分絢麗,幻彩的霓虹燈、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讓這個城市的夜色如夢幻般迷人。
趙大明一邊開著跑車,不時偷偷地看著她,“你和小時候好像真的有些不太一樣了。”
杭苡微因為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去見媽媽,所以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女大十八變,畢竟我也二十二歲,總不能還像小時候一樣吧?”
趙大明嘴邊上揚著,“說的也是。”
杭苡微並沒有注意到趙大明看她的眼神,她的心思全在自己的計劃上。
她知道如果被李秘書發現她回去看媽媽,她肯定會受到懲罰,可是那又如何呢。
這三年來,她為此付出的代價還不夠多嗎?
為了成為龍大小姐,這些人並未對她有過絲毫仁慈。她在國外訓練時,並未見過李秘書,但是他究竟有沒有參與決策,真的很值得懷疑。
回國後,李秘書對她的態度始終是和藹可親,隻有在她問了不該問的話時,他才會顯露出嚴肅地樣子。可是也許那才是他真正的麵貌,他隻是將她當成了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