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幹活向來很勤奮,不會偷懶,平日裏沉默寡言,看著老實不會欺負人,就是這種性格,導致跟他一起幹活的人有一些會故意指使他做事情,表麵上裝作無事發生,其實巴不得所有髒活累活都是程竟做。

程竟其實不傻,他都看在眼裏,但他缺錢,還要籌錢給程河治病,他沒得選,也不會計較,隻要能給他活幹。

也許是其他人做的太過分了,過來幫他搭把手的那人和他說:“阿竟,你弟弟那病能治好嗎?”

那人沒有惡意,尋常口氣問一聲。

程河的病,不是秘密,周圍相識的人幾乎都知道他們的情況。

程竟手上動作沒停,神色倒是晃了一下,才說:“會治好的。”

“那治療費不低吧,你也不容易,今天早點回去吧,你剩下那些活,我幫你收尾,明天再說。”

程竟:“不用,我忙完再回去。”

那人嘿嘿一笑,倒也沒有堅持,反正也隻是口頭上一說。

表麵功夫是要做足的,不然會落人口舌。

下午炎熱,幹活的地沒有空調,到處都是包裝材料的垃圾,灰塵遍布,熱辣辣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肉眼可見的灰塵在陽光下跳舞。

遠處傳來車子的引擎聲,有人在樓下說話,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司微拎著從家裏煮好的綠豆湯來到施工現場,笑著給工人分發了糖水,最後端著一碗糖水遞給滿頭大汗的程竟時候,隔壁的老工友看了過來。

程竟沒有接,說:“多謝,不過我不用。”

“你就吃一碗嘛,大家都有。”司微被拒絕有些局促,連忙掩飾自己的尷尬,給自己找台階下。

程竟沉默了會,說:“我手髒,怕弄髒你的碗。”

司微微笑著:“不怕啦,都是要洗的。”又小聲說,“大家看著呢,你再拒絕,我可要糗死了。”

程竟也隻能低聲道了句謝謝,手在身上的衣服擦了下,才接過司微手裏的碗,而後放在幹淨的桌子上,他沒有動。

司微總不能盯著他們吃完,半路被她的朋友叫走了,她走後沒多久,程竟就被大家夥調侃了,暗示司微對他似乎挺上心,幾個過來人,眼睛毒著呢,而且司微還是個小姑娘,她眼裏的情愫是藏不住的。

程竟沒理會,他不會給反應,給了反應他們隻會鬧的更凶。

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別人愈演愈烈的風言風語。

程竟隱忍著,一直沉默沒有發作,他一個男人沒關係,但人家一個清清白白女孩子,以後有大把前途,有最好的未來,不能因為他而被染上汙點。

當天晚上收工後,程竟找了家路邊的燒烤檔,買了幾串程河愛吃的烤雞翅和玉米,回去路上,經過薛菱家的時候,看到她家門敞開,裏麵亮著燈,但是沒有薛菱的身影。

程竟的視線是忍不住往房子裏看,想看她是不是回家了,她一個小姑娘,鬧離家出走,能去哪裏,沒地方去,應該是會回家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