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還是不太習慣如何和她自然相處,他別開臉,不太敢直視她那雙深褐色的眼瞳,他怕自己受蠱惑,而他的自製力,根部算不了什麽。

“薛菱,你要考慮清楚,不是開玩笑,也不是鬧我玩。”

薛菱笑意染上眉眼,她的眼神也變得真摯誠懇,“我對你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也隻要你,我想的清清楚楚,不是一時間的玩笑。”

而程竟麵色寡淡,沉默盯著她看了幾分鍾,眼睛裏沒什麽情緒,淡淡的,總是沒有波瀾,越是這樣沒有波瀾,她越是心動,她明白的,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是不由自主的。

程竟沉默過後,忽地抬手摸摸她頭發,聲音溫和:“好。”

薛菱也笑,她察覺到他心境的變化,於是大膽朝他說:“程竟,吻我。”

程竟被逗的麵色躁紅,“別,程河……”

“他在房間裏不會出來。”

他是拒絕的,還是怕太過親密,他會把控不住自己,更怕傷害了她。

薛菱不懂,就當他的拒絕是別扭,想著要一步步來,今天已經是飛躍般的進步了,她得有耐心,讓他徹徹底底喜歡她,眼裏隻有她。

程竟其實在她去洗手間的功夫,才敢稍微鬆口氣,掌心湧了一層冷汗,他用力搓了下,卻怎麽都搓不掉心裏那股不安的感覺。

當天晚上,薛菱留在他這過夜,他不好把她送走,更擔心她一個人在外麵不安全,她畢竟是女孩子,再怎麽獨立堅強也是女孩。

他把自己房間騰出來給她睡,而他自己睡在客廳的沙發上,這沙發是上一任房主留下來的,雖然破舊,聊勝於無,他也不敢亂動,維持一個姿勢入睡。

薛菱在他房間裏也睡不著,沒有可以換洗的衣物,她洗完澡穿著原來的衣服,就連洗澡的毛巾,也是程竟下樓到附近的小超市買的,

房間很幹淨,有股淡淡的酒精的味道,沒有空調,隻有風扇咯吱轉悠,她沒睡過條件這麽差的屋子,窗外還有蟬鳴聲,此起彼伏,她愈發沒有睡意,輾轉反側。

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失眠的人,還有程竟。

第二天一早,薛菱醒來的時候,程竟已經做好了早餐,程河還在房間睡覺,她刷了牙洗了臉,露出素淨白皙的臉龐,還沒有徹底睡醒,看他的眼神有些呆愣。

程竟難得見她這副樣子,裝了一碗粥放在她跟前。

薛菱笑了下:“給我的嗎?”

他點頭。

薛菱托腮,肆無忌憚看他:“那你不吃嗎?程河呢?”

“你先吃,我去叫他。”

程河被程竟叫起來,程河交代他幾句,讓他別到處亂跑。

程河問:“妹妹不走了嗎?”

“暫時。”程竟也沒想到接下來怎麽安置她,她還有家人,算了,等過段時間等她心情好點,再和她說這事。

程河:“妹妹不喜歡我了,她討厭我。”

“不會,她不討厭你,她還問你有沒有受傷,她關心你。”

程河不相信,他心裏沒底。

程河看到薛菱在,躲在一邊吃肉包,任憑薛菱叫他過來,他都不過去。

程竟要去幹活,太晚就遲了,出門前,柔聲叮囑薛菱說:“在家等我回來。”

薛菱知道他要幹活,乖乖巧巧答應道:“我會照顧好小傻子的。”

明明她還是一個孩子,還要照顧程河?

程竟難得笑了笑,表情柔和。

薛菱站在他跟前,忍不住墊腳仰頭,在他唇角吻了下,吻之前,她特地回頭看了下程河沒有看過來,才飛快吻了他嘴角。

程竟沒想到有這一幕,咳了咳,說:“有事就給我打電話,附近有人養狗,可能沒栓繩,你不要亂跑,冰箱有吃的,餓了拿出來熱一熱就可以吃了。”

他就像個大家長,出門之前也要交代好一切,怕他們倆餓了不知道食物在哪裏。

薛菱連連答應,偷腥成功,心情自然大好。

“還有,你工作就工作,不要和除了我以外的女生走太近。”她想起司微,司微那心思多半是跟她一樣的,女人看女人,最準了。

程竟耳根又開始發熱了,唇角彎了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