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淼一見,也不管有沒有危險,跑到兩人中間,張開兩臂,大叫道:“住手!你們打什麽呀?”

薑遠和牛頭人急忙穩住身形,站立當地看向薑淼。

隻見薑淼小臉緊繃,眼神充滿緊張。

薑遠一愣,看向薑淼,沉聲說道:“淼兒,此乃妖怪,除之為快!”

“他是好妖怪,是他救了我的,不然我就見不到遠哥哥了,你快放了他吧!”薑淼拉著薑遠的手臂搖晃著。

薑遠疑惑道:“何以如此說?”

薑淼瞪大眼睛說道:“幾天前我看到柵欄外有一條好看的蛇就想去抓,結果被蛇咬到,很疼很疼,我都感到頭暈了,後來牛傲出現了,打死了那條毒蛇把我救了,並帶我到這裏玩,他沒有傷害我,你快放了他吧。”

“原來是這樣!”薑遠呼出一口氣說道:“看來是我誤會這個異類了,不過他剛才衝我出招,就是死罪,該殺。”

“不行,”薑淼堅決地說道:“遠哥哥,你曾告訴我,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他不但救我,還要陪我玩,還拿果子給我吃,遠大哥你們別打啦。”

薑淼不依不饒地搖著薑遠的手臂,薑遠疼愛地看了薑淼一眼,有些無奈:“好吧,若真如你所說,不殺他也無不可,就怕他使詐。”

“不會的,他以為你是壞人所以才對你出手的,他不會害我的。”薑淼眼中出現霧氣。

薑遠看了一眼牛傲,開口問道:“淼兒所言可是真的?”

牛傲鼻子一哼,說道:“若要害淼老大,早就害了,何須等到現在?”低頭看看身上的傷口,臉上露出不甘心。

薑淼走到牛傲麵前說道:“牛牛,你受傷了,疼不疼?”

薑淼不問還好,一問,牛傲‘嗷’的一聲嚎叫,原地蹦了起來,口中叫道:“咋不疼呀,那人太可惡了,那麽狠心,我這要流多少血呀?”

“牛牛忍住,”不等牛傲答話,薑淼跑到薑遠麵前伸出手來,說道:“遠哥哥,給我藥。”

薑遠歎口氣,搖搖頭,起身拉住薑淼的小手,來到牛傲麵前,然後從懷裏拿出一包丹藥,又從裏麵捏出兩粒遞到牛傲麵前,說道:“紅色的內服,黑色的泡水浴,三天可愈。”

牛傲接過丹藥,臉上露出一絲感激說道:“多謝,我對淼老大沒有惡意的。”

“那你為何要將淼兒帶到此處?”薑遠怒目盯視著牛傲。

“從幾個月前我看到淼老大的時候,就感覺到有種力量驅使我要保護他.”

“力量?”薑遠打斷牛傲:“什麽力量?”

“就是淼老大身上有一股力量,一股讓我臣服的yu望。”牛傲轉頭看了看薑淼,眼中一片火熱。

薑遠仔細地盯著牛傲,見他不似做作,心中也有了一絲疑惑。

“繼續說,”薑遠也轉頭看視一眼薑淼。

“可是淼老大總在村邊玩耍,周圍始終有人,我不敢接近他,前幾日終於有機會了,可是他卻被毒蛇咬傷,情況危急,所以我就隻好把他帶到這裏,用草

藥治療毒傷,如果拖延就沒救了,那蛇很毒的,”牛傲細細解釋。

“那如今淼兒已經安好,你為何不趕早把淼兒送回村中,是何居心?”薑遠開口恐嚇。

牛傲一哆嗦,囁嚅著說道:“淼老大醒後也沒說要急於回去,於是我就跟他一起玩。我看淼老大很開心,我也就沒有問他回不回去,不過大俠你要相信我,我從未傷害過一個人類,不要當我是壞人。”

感覺牛頭人不似說謊,薑遠鬆了一口氣,拉過薑淼,然後衝牛頭人一抱拳:“既然淼兒是你救得,薑遠在此多謝了,剛才出手有點重,請多見諒。”

牛傲急忙站起身,也回禮道:“俠士不怪我就好,有何吩咐,我牛傲願意承擔。”

薑遠擺擺手:“若你真有此心,則護衛我家淼兒可好?”

“好啊,”牛傲聽薑遠此言似非常激動:“我願意當護衛,這樣就可以天天守在淼老大身邊啦。”

看著興奮中的牛傲,薑遠又道一句:“若淼兒出事,你萬死難抵,可懂?”

“懂,懂,”牛傲把他那大大的牛頭一個勁地點,也不管頭上傷口血流不止。

“如此甚好,我一人力薄,如今有你輔助,淼兒則大興矣!”薑遠看視天空,眼中露出深意。

“那好,你便歇息一會,我與淼兒有些話要說。”說罷,拉過薑淼向一旁走去。

薑遠拉著薑淼來到偏僻處,輕輕掀開他胸口處的衣服,隻見一塊2寸大小的骨頭掛在胸前,色澤金黃,捏起來端詳一會,絲毫看不出有什麽奇異之處。

薑遠把骨頭握到手裏,隻感覺有些圓潤,卻並不能感受到裏麵有什麽法力存在,可是牛傲為什麽會感覺到這塊骨頭裏有巨大的力量,而且在衣服裏包著,牛傲是怎麽感覺到的呢?這是塊什麽骨頭呢?

“什麽力量呢?會不會是這塊骨頭?”薑遠暗自思付。

薑淼胸前的那塊骨頭是自己的王――薑遂臨別前掛到薑淼脖子上的,並特意囑咐自己,帶著薑淼速速逃命,越遠越好,如果不練成絕世功法,永遠不要回來,因為殺死自己的敵人太強大了。

回想起那一夜的慘烈,薑遠此時心中也是不寒而栗,太慘了。

摯氏國王宮十幾萬人一夜之間被屠戮殆盡,死的死,逃的逃,所剩無幾,國王薑遂親自率領王城衛士抵擋來犯之敵,可無奈相差太遠,近百萬的敵人包圍了王宮,麵對如此大敵,王沒有猶豫,把總侍衛長薑遠叫到麵前,親手將剛出生兩個多月的幼子放到自己手裏,慎重地說道:“無論如何要保住淼兒,他就是我們摯氏族的希望。”

然後深深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轉身帶領剩下的族人去抵擋敵人。

薑遠臨陣受托,看著遠去的王,又看了看繈褓裏的薑淼,一咬牙,帶領五百精銳侍衛,從暗道突圍,可是敵人卻好似早就知道有暗道,早就做好了埋伏。

一番拚殺後,在族中精銳的拚死護衛下,薑遠帶著薑淼終於突出重圍,可是那些族中精銳卻全部戰死,無一人投降。

薑遠

帶著薑淼躲躲閃閃,吃盡苦頭,一路打探,得知摯氏國王宮已被攻破,摯氏國已經徹底被分解,各個州府有的被強行合並,有的投降,有的被當做奴隸,但究竟是誰主使這次夜襲,又是為了什麽而來卻不得而知,隻是探聽到來犯的人是為了一塊骨頭。

這塊骨頭就是當時,自己的國王、薑淼的父親薑遂親手掛到薑淼脖子上,並鄭重囑咐:“這塊骨頭不要輕易見人,不要離開淼兒身體,待淼兒十歲時,滴血此骨上,則我心安。”

“難道是為了這塊骨頭嗎?為什麽王那麽在意?!”一想到王,薑遠心頭不禁一痛。

薑遠自由父母雙亡,乞討為生,在他六歲那年,一次薑遂外出巡視看到,一眼看出是個練武奇才,於是將他帶回宮中,視其如子。

不但讓宮中長老教其武功,又請朝中大臣輔其文書。薑遠也沒有令薑遂失望,不論武功還是文采,皆很出眾,深得薑遂喜愛,在其18歲那年,便將他引入宮中做了侍衛長,可惜僅僅過了四年,摯氏國都城就被攻破,至今薑遂生死不知。

穩定下激**的情緒,薑遠想:“看來隻有等淼兒到十歲,滴血入骨才能知道是什麽原因了,還有兩年,不急。”

“如果此骨真的如此神秘,我滴血入骨會是什麽情況呢?”薑遠腦中突然出現這樣一個念頭,可是此念頭剛一出現,薑遠不禁打了個冷戰:“王重托於我,我怎可有如此念想,該死,該死。”

臉色一陣蒼白,跪地朝天,雙手拱起,然後磕頭拜地,口中念叨:“偉大的王,原諒我的不敬,我一定會將小主養育成人,重振我摯氏國,拯救族人於水火中。”

起身把骨頭重新放入薑淼懷中,貼身掛好,雙手扶住薑淼肩膀說道:“淼兒,你不是一般的人,你的身上有著重大的責任,以後不要任性亂跑,可好?”

薑淼睜著兩隻大眼,眨了眨,看著表情沉重的薑遠,半響點點頭說道:“遠哥哥,我以後不再亂跑了,我聽話。”

“那好,跟我回村中吧。”

“可是這裏很好呀,牛傲說每天都可以幫我打獵物,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不像在村中每次給那麽一丁點肉,我都吃不飽。他還說教我功夫,我們住這裏吧。”薑淼興奮地說道。

“住這裏?”薑遠一愣。

“是啊,”薑淼拉著薑遠走向牛傲:“牛寶寶,我要住這裏好不好呀?”

這時,牛傲吃完藥丸,聽見薑淼問他,站起身說道:“這裏水草豐盛,獵物眾多,你們就留在這裏吧,我可以每天安排你們的食物。即使你們把全村人都叫來一起住也可。”

兩個年輕人眼睛一亮,互相看了一眼。

薑遠聽到此話,猶豫了一下,又看了眼薑淼,說道:“也罷,就依你。”然後轉身對兩個年輕人說道:“你倆速速回歸,告知村長大人,我與淼兒安好,並告知他此處善地,讓他思量,若願意就帶村裏人來此,其實我也感覺此處比原地好過許多。”

兩個年輕人眼中閃爍,答應一聲,順原路向村子返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