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氣浪滾滾,那老仙盯著兩方人影。
左側煙嵐幢幢,藍袍修士站在雲海一派悠然。而對麵那位仙君施展各種攻擊手段都被藍袍修士一一化解。隻是讓人詫異的是,右麵那位仙君暴露自己真身,但左麵那人似乎仍然是天仙等級。諸仙暗中感應,仍可以感覺到他並未凝結太乙道果,似乎是天仙九重圓滿的階段。
“但區區一位天仙如何跟仙君戰鬥?”
“而且剛剛那人說是瓊天門,莫非這位修士是瓊天門哪位上仙?”諸修腦中一過,想到近些年來瓊天門最大的醜事,對右側仙君的身份恍然。
除卻那位琅山仙君聞秋,不作第二人想。
“學藝不成,直接破門而出的那位啊。”幾位仙家想想,有人默默打開天網和瓊天門的朋友進行聯係。這位仙君貌似被懸賞了?
左側那人撐著一把傘,傘上一元道氣流轉,以元始之氣演化萬氣浮動。僅僅一把傘撐開雲海,對麵的攻擊便一一抵消。
藍袍修士笑道:“你說這是瓊天門的招數?當初穹光從我這裏學走混元傘,也沒你這般自大。”默默觀看對麵的攻擊,等了一陣子搖頭道:“你就技止於此?那麽我就動手了!”說著,右手張開,掌心隱現洪爐虛影對著聞秋壓下。
“混洞洪爐!”旁觀的那位老仙臉色大變。
“長鬆道人。你說這是混洞洪爐?”
“沒錯,天地洪爐,萬物皆歸。這是昆侖一脈的至高絕學。”長鬆道人想了想。說:“昔年我曾在北冥海見得玄冥娘娘施展。據說這法門必須借助昆侖一脈特殊功法,《八卦乾元道一經》《北冥歸藏經》以及《元始渾天經》這是太昊上帝後來自己羅列的功法,唯有這三門功法才能施展混洞洪爐的手段。”
隻見那洪爐一出,天地被洪爐吞噬,諸仙所在,方圓千裏日月無光。聞達匆忙祭起一麵玉牌,伸手一劃。強行破碎虛空將洪爐隔絕。
手持金冊寶錄翻查,似乎要借助萬玄寶錄尋找克製的神通。
“這件寶貝不錯。我要了。”藍袍修士心中一動。隱約感覺到金冊對自己的吸引,似乎冥冥中有一樁緣法。
聞秋仙君以湮空仙牌抵抗攻擊,暗中盤算:“這攻擊看起來是昆侖一脈的手段,這人是昆侖的仙家?是玄冥一脈還是乾元一脈?”
“罷了。不管是那邊,將他打殺了事,區區一位天仙罷了。”聞秋心中惱火,一位天仙竟然有這般威能,若是證道太乙,那還了得?
“既然已經結仇,那就必須將他殺了!”腰間拿出一條金索,對著藍袍修士祭起。那修士瞧見金索後也拿出自己腰間葫蘆。
索如蛟龍衝向修士,修士從容不迫將葫蘆嘴打開。玄白二氣定住金索收入葫蘆。上麵太極符印一亮,葫蘆和鎖鏈一起消失,鎮壓在自己的道場洞天。
“果然。這是天龍索啊,師尊的法寶。”修士有些疑惑,目光一寒:“既然如此,那就拿你去師尊麵前發落!”不再玩耍,一拳匯聚太極道印緩緩擊出,似慢實快粉碎虛空。
“這是元始太極法門。”那位旁觀的老仙吐了口氣:“不是乾元一脈。也不是北冥一脈。也對,操控萬氣的人唯有元始一脈嫡傳。玄冥一脈運轉萬氣有水汽相隨,唯有真正的元始道氣修士才能施展一元道氣神通。想必剛剛那把傘根本不是瓊天傘,而是昆侖一脈的混元天羅傘。這位莫非是元始洞天那凶人?”
想到昆侖某一位異類,老仙打了個寒戰。對右側聞秋投去“自求多福”的眼神。這位凶人不遜色仙君,有不少仙君仗著太乙身份,結果在他手中吃癟。甚至在上一劫末,因為有人冒犯他的師姐,被他生生打死兩位仙君。
聞秋沒想那麽多,匆忙以令牌抵擋。但這一拳蘊含開天辟地之能,有分理陰陽之妙,匯聚無上威力轟擊而來。那件仙牌法寶頓時被拳勁擊碎,一拳狠狠砸在聞秋胸口,鮮血噴灑衣裳。而自身道基被這一拳悍然轟碎,法力斷斷續續難以維係。
“這金冊,我要了。”伸手一抓,藍袍修士將金冊拿在手中。
“不好!”瞧見自己賴以成名的證道根本馬上被人拿走,莫名湧上一股狠勁。引爆自己從大羅秘境取得的湮空令牌。暴亂的空間之力一阻,空間通道開啟,強行抓住金冊匆忙逃離,而這一拉扯,金冊被分離兩半,被藍袍修士抓走不少殘頁。
“咦?這法寶也很眼熟,不是師尊提及過的那件法寶?”梵羅心中一喜,不管其他直接前往昆侖尋找薑元辰邀功。
薑元辰聽了梵羅的話後愣了一下,隨後失笑道:“區區外人非議罷了,無需在意。不過可能真是你跟他有緣。”指著梵羅手中金冊道:“昔年我讓你那些師兄師姐在天羅殿忙活,本想讓你證道之後去取,不料被那人捷足先登。但如今看來,還是你最有緣法,輾轉一圈還是回來了。回頭有機會將剩餘殘頁也拿過來吧。”薑元辰略略祭煉,化作一卷無字天書交給梵羅。
接著收走天龍索:“這東西跟我的確有些淵源,為師就先收走了。”
十二道天龍索是他最常用的先天靈寶,雖然早就想到會有人從秘境取得,但沒想到來得這麽快。但被梵羅搶過來正版,也算是自家洪福齊天,逢凶化吉。
“但被聞秋執掌一段時間恐怕外麵會有疑心。”薑元辰有了主意,讓梵羅下去修行:“那人既然和瓊天門有仇,你也不用多管,專心祭煉天書。將你們汜合宇宙的天道烙印記錄,專心參悟兩個宇宙和聖尊的大道吧。”
“是。”梵羅也不在意區區一位新晉仙君,他比幾個師兄師姐更擅長殺伐,手中隕落仙君共計三位。以天仙之尊搏殺,外麵凶名赫赫,根本看不上聞秋。若非事關薑元辰名譽,他才懶得出麵。
薑元辰更是如此,根本不在意區區一個新晉仙君。
直到兩千年後空中一顆明星墜落。
“穹光死了?”元始宮,薑元辰睜開眼,頭頂慶雲沒入天靈。微微愣了下,拿出河圖默默推演。
瓊天門和天鈞有仇,上一個元會劫末白虎證道時斬殺了不少瓊天門的弟子,還有幾位仙君隕落。但瓊天門氣運雄厚,隻要穹光還在便自保無虞。
薑元辰有意將下一任仙帝交給穹光,借此扶持新的大羅仙真出來。不過如今穹光一死,哪怕還留有一線生機,但是下一任仙帝卻不可得了。
“是聞秋下的手?”薑元辰麵色不虞,到底你也是瓊天門出身,不就是昔年不肯傳授你秘術?說到底不還是你帶藝投師,來曆不明,故而不能進入瓊天門高層?
換位思考,若是薑元辰處在穹光的位置上。眼看一個大氣運之人且來曆不定,肯定也不敢隨意傳法。
“你拿著天書何須在意瓊天門的功法?而且你身懷天書金冊這莫大隱秘不說,人家憑什麽信你?”薑元辰暗自搖頭:“你去瓊天門無非是借助他們仙君之威來庇護。得瓊天門之助才順利成仙,如今恩將仇報實在是……”
“師尊!”沈靜荷匆匆闖進來,跪在薑元辰麵前:“還請師尊給穹光師弟做主。”
“事情我都知道了,是聞秋下的手。所以說,不是天才弟子入門就是好事。稍有不慎招待不好就是仇人了。日後逍遙派也需引以為鑒。”
“師尊您不知道,若非那聞秋手持幾件玄真道仙君的法寶,連白虎神君的七殺魔刀都在手。穹光師弟豈會出事?”
“唔……原來背後還有天鈞的影子?”借助沈靜荷的話,薑元辰瞬間明了天道,恍然大悟。
“師尊,穹光師弟的死定然是天鈞為了下一任仙帝之爭。”沈靜荷氣憤道:“他明知道師尊有意穹光執掌下一任仙帝還暗中施為,擺明是要扶持自己人。”
薑元辰沉吟不語,隻是暗思:或許是自己這些年對天鈞打壓太狠,逼得他要另擇盟友了?
“也罷,他本來就是仙帝之尊,自然有資格指認下一任仙帝,隻要天仙道出身,隻要有半步大羅之能,無所謂誰上位。”薑元辰盤算了一下目前自己身邊的人,都沒有這個資格。雖然她一直想要扶持元清,但元清是靈仙之主,先天斷絕繼承權。
索性,薑元辰道:“既然天鈞要,就給他吧。隻要他不蠢到讓自己的化身再度執掌仙帝之位,就讓他一步又如何?”
“師尊,可……”
“沒什麽可是,你師傅我本來就不是戀權的人,隻是我劃下底線,他們不越界,作為大羅仙真,未來漫長歲月的同道中人,我讓他一步又如何?”
薑元辰道:“我的底線,絕對不容許天網鋪就,這是我和天鈞最大的衝突點。隻要他天網不張開,下一任仙帝就給他吧。我也很好奇,他玄真道目前也沒能人,憑什麽占據下一任仙帝之位。難道是這個聞秋?”()
ps:還是趕出來三千字,簡直是良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