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妹不知自己是否說錯了什麽,一見徐川瞪大了雙眼望了過來,都快嚇哭了,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徐川現在沒時間跟她磨蹭,身形一晃就閃到陳師妹身邊,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聲吼道:“你剛才說的什麽,再說一遍。”

“我……嗚嗚,我什麽都沒說……我什麽都不知道。”陳師妹哪裏受過這樣的驚嚇,手腕被徐川捏得生痛,好像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樣,頓時嚇得哭了起來。

“哭什麽!我問你剛才說什麽了!”徐川心頭煩躁,不耐煩的吼了一句。

陳師妹嚇得渾身一抖,戰戰兢兢的抽泣起來,不敢看徐川銅鈴一樣的眼神,支支吾吾的說道:“我剛才就說了一句,顧師妹有危險了,發來了求救信號,不知道怎麽得罪前輩了,若是小女子有失言的地方,請前輩見諒。”

陳師妹似乎看出徐川心情不好,雖然嘴裏抽泣,但是話語卻是連貫起來,生怕招惹到了徐川。

“顧師妹?可是祖籍幽州的顧箐箐?”徐川懶得跟她磨蹭,直截了當的問了出口。

“正是顧師妹,前輩難道也認識師妹?”陳師妹一聽徐川此話,長長的鬆了口氣,原來徐川不是責怪自己,而是對顧師妹產生了興趣,似乎還極為關心的樣子。

“她現在人在哪?”徐川急忙握著陳師妹的手腕大聲問道,忽然搖了搖頭,果斷的說道:“算了,再耽誤恐怕來不及了,你跟我走,我們前去救人,其他人先在此地等候吧。”

陳師妹剛從金臂螳螂手中逃脫,現在又要陪著徐川羊入虎口,頓時臉色煞白起來,心中一百個不願意,卻是不敢出聲反駁。

“鄒師弟,陳師妹一路奔逃受了驚嚇,現在還沒有恢複,你也會使用定光盤,就由你代替陳師妹幫助前輩尋人。”王德亮一見陳師妹的表情,自然知道此女心中所想,當即一指站在一旁的鄒師弟,大聲吩咐起來。

那鄒師弟一見王師兄突然把這份苦差事拋給自己,頓時哭喪著臉,就要開口推脫。

可是徐川不跟他們磨磨蹭蹭的拖延時間,神色一下子陰沉起來,低聲道:“若是耽誤時間讓本人心中惦記的那人受到傷害,你們都等著陪葬吧。”

“是,前輩,我們絕對不敢耽誤前輩正事,更何況前輩所救的是本宗弟子,我們怎麽能不出力。”王德亮賠笑一聲之後,朝著鄒師弟怒吼道:“這是本宗的命令,你若是敢抗命,休怪本人現在就廢掉你一身修為。”

“王師兄,我……嗨,好!我去,我帶路,行了吧。”鄒師弟前有徐川相逼,後有門規處罰,怎麽都逃不了這一劫,橫豎都是一死,還不如給徐川帶路,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呢。

於是一拍大腿,從陳師妹手中搶過那隻羅盤之後,仔細判斷了羅盤之上的求救方位,一指西方,說了句“是這邊”之後,架起劍光衝天而起。

徐川沒有讓他慢吞吞的飛遁,反而從儲物戒指之中將泣血魔劍拿了出來,泣

血魔劍到手之後,與靈體和五靈長生劍蘊含的屬性圓珠產生感應,頓時一股強大的靈氣從霸丹之中洶湧而出。

這段時間也是徐川所有的靈氣都用來修補經脈和身體,沒有一絲主動調動的靈氣,否則早就從戒子裏把泣血魔劍拿出來了,說不定在此地耽誤的時間能夠大大縮短,根本無需三月之久也不一定。

但是徐川不在此地耽誤這麽長時間,未必能得到顧箐箐的消息,可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回頭看了一眼周蘭之後,徐川眼中隻有感激之意,沒有其他情愫,將此女的容貌記在心頭之後,腳踩泣血魔劍化成一道黑紅交錯的虹光,一把帶上鄒師弟,朝著西方飛遁而去了。

等徐川兩人飛遠之後,王德亮才滿頭大汗的跌坐在地,心頭砰砰直跳,苦笑道:“這名前輩果然是地霸境界的修士,他剛才所用的那柄散發恐怖血氣的飛劍,比起本宗的鎮宗之寶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看來是一名隱世不出的前輩高人啊。”

“王師兄,我們怎麽辦?難道真要聽這名前輩的吩咐留在此地嗎?不如我們……我們先返回宗門,將此事稟告給長老知曉,讓長老們有個應對的時間吧。”那名曾經用火球術攻擊徐川的女修忽然怯生生的開口說道,似乎被徐川的真實實力給嚇住了。

“離開?哼,我奉勸師妹最好不要再做出讓這位前輩不喜的事來,老老實實呆著此地打坐恢複吧,我先完成前輩的委托,將這位姑娘送回村子再說。”王德亮撇了那名女修一眼,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之後,抬手打出一團靈光,將周蘭包裹在靈光之內,朝著身後的小村莊走去了……

天空之上,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徐川焦急的加快速度飛遁,羅盤之中的滴滴聲越來越急促,顯然,他們距離目標已經很近了。

“再哪個方位,能查探出來嗎?”望著腳下一望無際的森林,徐川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這樣的原始深林就算他神識驚人,要一片片的掃視過去也是極為費時的事,因此一路上不斷的催促著鄒師弟。

“不行,無法準確的查探,隻知道就在這一片森林之中……前輩你別瞪我,不是我不用心,而是這裏有一股極強的妖氣籠罩,打亂了定光盤的準確度啊,能探知到此地,晚輩已經盡力了。”鄒師弟原本就沒有恢複靈氣,現在又消耗極大的驅使定光盤,臉上早就沒了血色,一臉苦澀的訴苦起來。

徐川也知道腋下夾著的這名修士體內靈氣已經不濟事了,就算讓他靈氣耗盡而亡也算不出什麽花樣來,當初幽州妖獸衝破結界作亂,曹稱象都被妖氣幹擾得無法測算,這名區區人傑初期的修士更別提了。

因此將他隨手拋在變得如同漿板一樣寬大的泣血魔劍之上,便駕馭著魔劍朝下飛去,讓自己的神識能夠掃視得更為寬闊一些。

忽然,前方百丈之處的森林裏激射出一輪小火球,似乎是由許多符籙發射出來的,同時竄來一陣憤怒的妖獸吼聲。

“有反應了,就

是剛才火球激發出來的地方,有我們決明宗的令牌反應。”鄒師弟忽然看著定光盤之中的紅點,大吼起來。

其實不用他大呼小叫,徐川也要前去看個究竟,隻不過有他確定時候,徐川驅使魔劍的動作就更快了,百丈的距離幾乎眨眼就到了。

“咦,是你!”徐川飛遁過去之後,眼見一直似牛似熊的怪物就在攻擊人類修士,二話不說的發出一道劍氣,哢嚓一聲斬落妖獸頭顱,看的鄒師弟咂舌不已,可是當徐川看見救下的人是何模樣,頓時吃驚起來。

那人不過十七八歲,年紀輕輕的模樣,穿著一身青衫,滿身都是血汙,一見禦劍飛來的高人出手相救,就要磕頭道謝,聽到徐川的話語之後,狐疑的抬頭一看,頓時驚喜起來:“徐兄弟!”

此人驚呼了一聲之後,看見雖然認出了徐川,不過一見徐川跟自己的差距之後,立即壓低了心中的火熱,恭聲道:“徐前輩。”

“唉,柳兄跟我還客氣什麽,我們可是老朋友了,我從你手中得來的符籙可是派上了大用場的,好幾次都救過我的性命,你我還是平輩論交即可。”徐川擺了擺手,看著身穿決明宗服飾的柳賀雲,心頭微微一暖,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熟人。

不過徐川此次前來可不是找柳賀雲敘舊的,剛要問話,鄒師弟卻已經搶先問了出口:“柳師弟,你不是跟顧師妹在一起嗎?她現在人在何處?”

柳賀雲一聽此話,頓時神色一變,從遇見徐川的喜悅之中回過神來,指著前方的叢林說道:“快,快去救人,顧師妹在被一隻魔暴狼追趕,現在危在旦夕了。”

“好,你跟柳兄留在此地,我這就去救人。”徐川一聽此話,臉色一變,魔暴狼在二階妖獸之中以凶殘見長,而且還有一身不弱的天賦神通,雖然不知道顧箐箐為何會加入決明宗,但短時間內肯定無法修煉到徐川這樣的程度,對付魔暴狼機會沒有勝算。

因此徐川丟下鄒師弟之後,駕馭遁光飛快的衝了過去,同時將神識集中到了一點,朝著那個方向掃視而去。

忽然,徐川的神識搶先一步發現了魔暴狼的蹤跡,這隻二階頂峰妖獸距離徐川的位置不過十裏範圍,此時這隻怪物已經停止了追逐,在它的利爪之下散落這決明宗女修服飾的碎片,四周的草叢中和泥土裏殘留這尚未凝固的血漿與殘骸。

徐川腦海裏嗡的一聲炸開,心頭一股說不出的苦澀翻湧而出,好似什麽珍貴無比的東西丟失了一樣,心中沉甸甸的壓抑無比。

怒吼一聲之後,徐川雙手一推,隔著十裏的距離劍氣連發,唰唰無數道青色劍氣破空而來,魔暴狼察覺到危急降臨,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削去了四肢,如同一根棍子一樣噗通栽在泥土裏,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哀嚎聲。

因為徐川在劍氣之後,立馬追了過來,一腳狠狠踩在此狼的脊梁之上,頓時整條骨架哢嚓哢嚓全部碎裂,渾身癱軟得如同爛泥一般,隻剩嘴裏發出嗚嗚的哀鳴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