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會兒,鍾瑾儀終於說道,“人,我可以放。但是這件事,你調查到周巨就可以停了。”

鍾瑾儀知道秦源的修為遠在周巨之上,而死一個區區周巨,哪怕被譽王猜到是秦源所為,她料想自己也能壓下去,所以便由秦源去了。

在她能護著的範圍之內,便由他去“行俠仗義”吧。

至於那個人犯,既然是他的線人,那放掉也無不可,畢竟身為密探,發展一個線人也不容易,況且小秦子才加入內廷衛兩三個月,就已得到這麽多重要情報,看起來他的線人都很得力。

秦源自然見好就收,立即說道,“那行,就這麽定了。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種莽撞之人,就到周巨為止。”

鍾瑾儀大袖輕輕一揮,又問,“還有事麽?沒事就回去吧,本使還有要務在身。”

秦源抬了抬手,說道,“沒事了,回見。有空多去我那坐坐,我又從敏妃那弄了點好茶。”

鍾瑾儀看著秦源大搖大擺地走遠了,心想這小混蛋是越來越放肆了,連個“謝”字都不說?

現在本使和他已經熟到這個地步了嗎?

……

秦哥成功地從內廷衛撈完人,就優哉遊哉地回到了乾西宮。

今兒心情好,自己做了晚飯,順便教了阿四幾樣拿手的新菜,阿四學得很高興。

吃完晚飯,閑來無事他先泡了個澡。

躺在大木桶裏,享受著阿三的搓澡服務,秦源又開始研究起魯班鎖裏的書來。

白天莫名其妙的就學會了彈琴,他知道裏頭的書一定發生了變化。

果然,進入書海之後,他挑選了《音修要義》,很順利地就打開了。

隻不過,想打開另一本《音術》時,還是遇到了禁錮,怎麽努力也打不開。

其他百家書籍也差不多,例如他可以打開《儒修要義》,但是打不開《儒術精要》。

這說明,初級的百家學說他現在都能打開,隻是高級的,恐怕要等到大宗師的時候才能打開了。

按理說,普通人因為精力有限,在主修了一門百家之術以後,幾乎就沒有多餘精力去修其他百家學說了。

比如墨家,曆史上就沒人修到過一品,誰還會再去分神學別家的?再說,你已經拜入墨門了,再去學習其他家,於禮也不合。

當然,也有些個例,不信邪地非去學別家的。

但他們很快發現,因為正氣種類不同,學了別家學說產生的效果也不大,性價比極低。

所以,曆史上除了幾個著名的天才輔修過一兩門別家學說,並產生不錯的效果外,很少有人那麽做。

畢竟,術業有專攻。

但秦源不同。

魯班鎖原本的設計思想,就是希望能找到一個有緣人,最大可能地繼承百家學說。

所以,當魯班鎖進入秦源體內之後,那些書隻要他能打開,就能把所有的內容全部記住且理解,幾乎跳過了學習的過程,最多隻有熟悉的過程。

可以這麽理解,魯班鎖似乎是一種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東西,屬於一種禁忌之術,所以當初數十位百家大宗師聯手將它召喚出來後,必須迎來殉道的懲罰。

總而言之,秦源是可以同時學習魯班鎖內擁有的所有百家之術的。

但與此同時,他也受到墨家正氣與其他家正氣有區別的限製,無法百分百激發出別家術法的威能。

根據秦源估計,差不多能發揮五成的威能,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有五成也好,比如音家的戰曲,本能能增加三成戰力的,現在雖然隻能增加一成五,可一成五難道不香嗎?

不過話說回來,音家的戰曲在大宗師之前,隻能現場彈奏才有效,這就沒什麽意義了。

畢竟他放著墨術不用,抱著一個琴給人家加攻加防走輔助位,他是不樂意的——輔助很容易被針對嘛。

但是到了大宗師境之後,就好比劍修有意劍,音家也會有“意琴”或者“意笛”之類的,這就可以自動彈奏了。

什麽概念呢?就是說打架的時候,他秦源出場時,是可以自帶背景音樂的,且這背景音樂可以給他加防或者加攻。

這就不輸扛著音響出場的喬峰了啊——

當當勒噔噔,當當勒噔噔……

我秦某一生頂天立地,光明磊落……

今日天下英雄在此,其中不少是秦某昔日的好兄弟……

譽王,聽說你在後宮興風作浪,掀起無數的爭端,秦某也很想見一見你!

有內味兒了嘿!

正當秦源樂嗬著呢,卻隻聽屋頂的阿大傳來警報,有兩人正在接近乾西宮。

為什麽房頂是阿大呢?因為阿二趴在木頭上一直沒回來,雖然它已經好幾次跟秦源申請要回來了,可是秦源還想聽聽楚宴修那頭還會說什麽,於是就一直沒應允。

秦源借阿大視線一看,正是白龐和另外一人。

於是隻好穿上衣服,前去開門。

進了寢殿,白龐和那人便又行了大禮。

“白龐拜見師叔祖。”

“錢大風拜見師叔祖。”

鍾瑾儀果然說到做到,錢大風這麽快就被放出來了。

此刻的白龐和錢大風,雖然兩人都比秦源大了十多歲,但這大禮行的是心甘情願的。

為什麽?

這師叔祖太強悍了啊!

內廷衛指揮使鍾瑾儀,眾所周知的冷麵女魔頭,便是譽王、慶王等人都奈她不得,卻是師叔祖一出馬,幾句話就搞定了!

師叔祖在後宮,混得實在是太好了!

嗯,白龐特地叮囑錢大風,必須這麽說,也必須這麽認為——絕對、務必、打死也不能提鍾瑾儀是師叔祖親媽、是他們祖奶奶的事情,否則師叔祖要打人的!

雖然他們現在,已經無比堅定地確定這一點了。

秦源隨意地坐在鳳**,讓兩人起來,然後說道,“以後少來這裏,有事便寫在紙條上,然後來乾西宮附近晃一下,我自會派紙人過去收信。”

畢竟這樣安全些,否則他們時不時就過來,不暴露才怪。

兩人立即異口同聲道,“謹遵師叔祖訓示。”

秦源又看向錢大風,說道,“你就是錢大風?聽說你跑去周巨的房中偷東西了,可偷到沒有?”

錢大風忙道,“弟子看到那東西了,但是怕打草驚蛇,又沒偷。也幸好沒偷,故而被抓之時還能抵賴成,是想偷點錢。”

秦源點點頭,說道,“你做的很對。那我問你,你看到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