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終於背不下去了。
不過好在,似乎背錯不扣分哈?
光是前幾句,那淩厲的風雪詩句,配合原創寶光,再配合他部分真氣,就已經將所有蟲子全部都殺死了!
秦源不由鬆了口氣,然後在心裏好好念叨了一句:虞老師,謝謝你當初留堂讓我背那首詩……
卻就在這時,隻見院中又突然長出一朵奇異的鮮花。
那鮮花長成之後,迅速從地底蔓延出無數的根莖,那些根莖異常強悍,輕易便穿透了地上那一塊塊一人多高的透明冰塊,導致冰塊紛紛碎裂。
隨後,它們又以摧枯拉朽、漫天遍野之勢朝寢殿延伸而來!
秦源不由呼了聲好家夥,隨後回首一個掏,便掏出了兩台旋轉刀陀,丟到了院子裏。
刀陀飛速旋轉,那些大而強的根莖,凡觸之即斷,濺射出無數綠色的粘液。
那粘液濺射在旋轉刀陀上,頓時冒出陣陣白煙,很顯然它有很強的腐蝕性,在這麽下去,刀陀估計也撐不了多久!
此時除了偵查的阿二,其餘四個紙人也在奮力地砍那些根莖。
然而那花的根莖似乎可以無限生長,斷了一條便又長出一條,端的是一個無窮無盡。
比他用赤鯢可方便快捷多了!
而更詭異的是,這觸手怪竟然還能開口說話。
“嗬嗬嗬,老夫原以為殺你如同滅螻蟻,沒想到這小小的乾西宮,竟還藏著另兩位高手,倒是失敬了!此花名為三生彼岸花,打不死殺不盡,且看你們如何破之,哈哈!”
打不死殺不盡?
秦源表示好害怕!
於是立即啟動早已在四周埋伏好的三個霧偶,話說這也是他最後的三個霧偶了,先前製作的那一批都已用完。
大霧頓起,卻不想那妖花雖動作微微一滯,但很快就通過無處不在的根莖找到了霧偶,瞬間將其擊碎。
“哼哼,雕蟲小技,墨島就這點本事麽?”
被嫌棄了……
秦源站在窗邊,砍斷了幾根破窗而入的“觸手”,看了眼那豔麗的花朵,眉頭一皺。
隨即手一抬,終於放出了墨家天字號的大機關,飛鳶。
巴掌大的飛鳶扔出窗外後,瞬間就變成了個龐然大物,隨後便依照秦源的意思,如同一支利箭般朝那花朵衝去。
那“觸手怪”見狀,慌忙調集了一些“觸手”前去阻攔,眨眼間就有十餘條觸手纏住了飛鳶。
可飛鳶是何等機關,又加持了秦源的仙氣,豈是這些“觸手”能阻攔的?
隻見它輕輕掙紮了幾下,那些“觸手”便紛紛斷開!
正當飛鳶臨近,要叼到那奇花之時,隻見那“觸手怪”頓時暗光一閃,那些觸手仿佛又重新被加持了大量妖氣,以更快的速度圍攏過來!
這次,幾乎所有的根莖都纏住了飛鳶!
飛鳶終於動彈不得!
可飛鳶動彈不得,秦源還沒出手呢!
隻見他一聲長嘯衝出屋外,隨即舉起吟霜,重重地朝那花朵劈去!
這一劍,冰冷的霜氣四溢,連周遭空氣中的水汽都凝結成冰,冒出一股白色的煙霧。
“噗呲!”
奇花落地,切口布滿晶瑩的霜雪!
刹那間,那些根莖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依舊躲在暗處的王真,這下終於臉色一白,渾身上下如同被那霜氣打到,連血氣都為之一凝。
他、他這一劍,至少有大宗師之力!
他不是人,他才是妖,他才是妖!
如若是他人類,又怎可能這般年紀便是大宗師了?
但驚駭了一陣之後,他又重新穩住了心緒。
大宗師又如何,自己照樣殺他!
剛這般想著呢,卻見那小太監已朝他飛馳而來。
嗯,阿二一直在屋頂看著呢,都這麽久了,它還能找不到那老太監到底藏在哪麽?
秦源現在太害怕了,所以決定今晚一定要做了他,否則誰知道他會不會去叫更強的妖人?
王真見秦源竟主動除了乾西宮,不由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好,很好!
本來還忌憚你那乾西宮裏機關重重,既然你自己出來了,那便是你找死!
大宗師又如何?今夜就讓你瞧瞧,真正的妖術!
於是不再掩藏,王真運足體內妖氣,噌地一下從草叢中跳將出來,在空中又輕輕哼了一聲,登時身形大變!
如同那駝背老者一般,他身體暴漲,體內之妖呼之欲出!
被逼成這樣,王真也是歎了口氣。
畢竟,這很容易引起劍廟的注意,所以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他一聲怒吼。
“來啊!”
“來了!”
秦源答應一聲,隨即吟霜劍便已落下!
一道帶著凝霜的劍氣,以不起眼的氣勢,悄然朝王真飛去。
王真不屑一笑,自己妖身護體,豈會怕你這區區一劍?
然而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腦海,他便猛然感覺自己渾身一僵,然後才是一道白光從自己眼前閃過。
“梆!”
王真那一丈多高的妖體,瞬間就被巨大的冰塊凍住了!
秦源終於鬆了口氣。
然後欣喜地看了手中的吟霜劍一眼。
此劍,與萬年冰魄果然是絕配!
不但能將施放冰魄的速度提升一倍以上,普通強手根本避無可避,而且施放時舉重若輕,很容易被忽視!
得此一劍,自己的戰力無疑又提升了一個層次!
指揮使老婆的軟飯真香!
怕一會兒有人來,秦源趕緊掏出之前從駝背老頭那搜刮來的麻布袋,將巨大的冰塊收進了袋子中。
那麻布袋也算個小法寶,可容納的東西,遠比它看上去的要大,關鍵是它可以藏活物,而納石就不能。
秦源之所以要用麻布袋裝,主要也是懷疑妖化狀態下的王真,沒有被冰凍而死。
將王真拖回寢殿後,秦源稍稍等了一會兒,然後才手一揮化開冰凍,又趕緊用景王送的捆妖繩將他困住。
再放倒,用地上無數個機械鬼爪將他從頭到腳全部抓住。
想想不放心,又挑斷了他手筋腳筋。
往傷口喂了點毒。
一切都準備就緒,這才想起來,是不是得先看看他死沒死?
解凍後的王真,正處於昏迷狀態,可能是體內妖氣不繼,也可能是重傷,倒是解除了妖化狀態,恢複了人樣。
摸了摸他的脈搏,好像還有跳動。
秦源琢磨著,先把他叫醒,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麽來,到時候再殺不遲。
於是又是恰人中,又是扇巴掌,廢了好大的勁,這才把奄奄一息的王真給弄醒。
“歡迎來到乾西宮,我叫小秦子。能耐不大,本事沒有,全靠同行襯托。江山父老能容我,不使人間造孽錢,小秦子給您鞠躬。”
怕這貨活不長,秦源先把“場麵話”說完。
王真這個時候顯然沒心情給他叫聲“好”,隻是癱軟無力地躺在地上,眼珠子咕嚕嚕轉了一圈,打量了下寢殿。
最後落在了一個移開了鳳床,正在挖坑的紙人身上。
突然,他瞪大眼睛道,“這、這就你一人?”
“就一人啊!”
“音家,儒家的高手……”
“什麽音家儒家,”秦源嗬嗬一笑,“都是我啦。別誇,一誇我容易驕傲。”
“這不可能,這……”
“行了,廢話少說。”秦源問道,“你想痛快點死還是慢慢被我折磨死?痛快點的話,你就跟我說說,你們拜妖會接下去什麽計劃。”
隻見王真慘笑一聲,“好,好……我這便說。”
秦源皺了皺眉,這痛快得有點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