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敏妃最鐵的顏值粉,秦源表示拒絕相信,一個區區青樓還能有比敏妃更漂亮的女子。

理由很簡單,既然這麽好看,你找個富商嫁了不就好了,難不成是有那方麵的癖好,嫌一個男人不夠?

要這麽說的話,秦源覺得玉樹臨風又超勇的自己,或許可以給她上一課!

當然,前提是她真如敏妃那麽漂亮,而且還不能是那種給錢就讓上車的輕賤貨。

醉星樓位於京城最富庶的東南邊,這裏達官貴人雲集,寸土寸金。

而醉星樓占地達到了數千平,總共有兩棟建築,每棟都有兩層,每層都有多達數十個包廂。

從外到裏,張燈結彩,裝修奢豪,連門口的牌匾,據說也是一位書法大家親筆所提。

秦源特地從納石裏,拿出一套錦衣,把平常穿的粗布衣給換了。

所謂人靠衣裝嘛。

對了,這錦衣還是鍾瑾儀讓他第一次去見父母時送給他的,可不能讓她瞧見自己穿著來這種地方,要不然不用等到回家,她可能就要跟自己搏鬥了。

果然,一身豪裝的秦源,剛剛站到大門口那醒目的“醉星樓”招牌下,裏頭以為眼尖的老媽子就跑了出來。

“哎喲喂,這位公子瞧著可真貴氣,又一表人才!怎生一個人哪?可有相識的姑娘?來來來,進來先喝口茶再說!”

果然是大場子,拉客那叫“喝茶”,若是那些小場子,開口必然是“公子來玩兒啊”,顯得就風塵了不是?

當然,喝茶什麽的秦源也略懂,“新茶到貨”、“氧氣綠茶”之類的,在藍星上也算是通用暗語,懂的都懂。

秦源嗬嗬一笑,一點都不矜持,便隨著那老媽子往裏走去。

一入裏頭,頓時就覺得裏頭的空氣馨香無比。

精致的裝修、雅致的氛圍,妝容精致的姑娘們鶯鶯燕燕地穿梭其間,而大廳內上至七八十的老頭,下至十五六的少年都有,大家濟濟一堂,談笑風生,好一派和諧之象。

盡管這老媽子也有幾分姿色,但秦源還是謝絕了她的喝茶邀請,很快就找到了楚宴修。

這廝,正坐在二樓廊上的一個貴賓間裏,與一位姿色不錯的清倌人喝茶調情。

這包間很好,朝北邊是門,東西兩處是牆,南邊則是雕花的木製憑欄,趴在欄上或者坐在欄邊,就能看到“回”字型結構的小樓中間,那個大大的戲台。

秦源進門,問楚宴修道,“那花魁瞧見了麽?在哪呢,我也去瞧瞧。”

話音一落,楚宴修便用看鄉巴佬的眼神看著秦源,然後放肆地笑了起來。

連他身邊的小娘子也捂嘴偷偷一笑。

指著秦源,楚宴修摟著小娘子,在她耳邊輕聲道,“我兄弟剛從鄉下來,不太懂規矩,你跟他講講。或者,再給他找個姑娘來,慢慢說。”

那小娘子便一汪秋水地瞧著秦源,說道,“我們家的花魁娘子,可不是你想見就見的。白天她不接客,隻有每日子時五刻,她才打開閨門。

屆時,她會出題,答對最多者為魁首,方可一進閨房夜敘。不過,若是她瞧不上你,就算魁首也照樣不讓進。”

秦源聽罷,不由奇怪道,“每日子時五刻,為什麽要這麽晚?”

想想那群七八十的老頭,要是熬到那個點兒,再拔得頭籌那麽一激動,弄不好直接就腿一蹬嗝屁了啊。

難不成這出就叫“牡丹花下死”?

小娘子又笑道,“這有什麽,還不是大把人來?”

楚宴修跟著道,“秦兄,這你就有所不知了。需知這青樓就是夜場生意,花魁出來得越晚,客人們越不想早早離去,他們不離去,不就還得在這花錢麽?”

小娘子也不反駁,反倒是嬌滴滴地說了聲“公子真聰慧”,然後拿著錦帕的手,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

楚宴修一個反手就摟住了她的纖纖細腰,動作老練、手法純熟,顯然是個慣犯了。

兩人你儂我儂的,直接就把秦源當做空氣了。

秦源開始琢磨,回頭要不要跟小翠說說這事兒呢?

就在這時,隻聽回廊底下,傳來了“叮當”一聲脆響。

頃刻間,熱熱鬧鬧的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楚宴修連忙招呼秦源,“快快快,趕緊下去,奪魁的時間到了!”

於是秦源就跟著楚宴修跑下了樓。

下樓後,隻見一大群人都往後院走,跟趕鴨子似的,有個八十多的老頭兒,還是讓仆人推著輪椅去的!

仆人有兩個,那老頭還嫌慢,正自個兒奮力地扒拉著輪子呢。

秦源心道,這就離譜了吧,就這身體條件,基本也就告別自行車了啊,還想風花雪月呢?

那花魁就真有那麽漂亮?

秦源和楚宴修腿腳還是比較快的,來到小院後,很快就搶到了前排。

他們的跟前,有一幢獨立的精致小屋,屋子外頭有兩個如花似乎的年輕女子把守,而房門緊閉。

待眾人全部聚集於後院之後,就有人來挨個收銀子了。

“姑娘說了,這錢是為今春遭災的河西百姓籌的,給多給少全憑心意,量力而行即可。”

話是這麽說,可是能來的起這的,哪個不是有錢的主兒?

“我給一百兩!”有個胖胖的土財主先喊了起來,“姑娘,我叫褚茂才,今晚定要奪魁,與你暢敘一夜!”

一百兩,普通打工的,怕是不吃不喝也得咱個五六年!

至於自報家門,當然是為了給花魁姑娘留個好印象。

“我,楊開誌,三百兩!”

“我,林信之,三百二十兩!”

跟拍賣會現場似的,叫價聲此起彼伏,那叫一個熱鬧。

秦源心想,什麽遭災百姓籌錢,還不是為了圈錢?

自己又不打算跟她睡覺,意思意思,給個五兩十兩得了。

當然,喊還是別喊了。

就在這時,隻聽楚宴修大喊起來,“楚宴修、秦源,聯名一千兩!”

這嗓子喊得很大聲,而且一千兩也著實不少,頓時眾人紛紛側目看來。

本想低調的秦源,就這麽被眾人矚目了。

而在烏泱泱的人群當中,一雙格外清澈透亮的眸子,也聚焦在了他的身上……秦源對此卻渾然不知。

他現在正琢磨楚宴修哪來的那麽多錢?

卻不想,楚宴修卻一臉諂媚地看著他。

“秦兄,快拿錢啊!”

秦源當時就震驚了啊。

握草!你喊價,我出錢?

你了不起啊,你清高,你拿我的錢做人情?

而且特麽的就為了看一眼這花魁娘子,就花一千兩?

蛇精病啊!

趕緊黑臉說道,“我沒錢。”

從來隻有他訛別人錢,沒人能從他那訛錢!

楚宴修訕笑,“別啊,誰不知道你秦大善人,經常背著一麻袋銀子發錢的?再說了,都已經喊出去了,你好意思?”

“你還知道好意思?”

“算我借你的還不行嗎?”

“滾!”

“我拿毒藥給你抵賬!”

“你特麽,那毒藥本來就答應要給我的!”

楚宴修又可憐兮兮地道,“秦兄,我家就是河西的,你知道今年春澇有多可憐嗎?哎,千裏汪澤,片瓦不存,災民們苦啊……快點快點,收銀子的來了!”

話還沒說完,隻見一個龜公就已經笑吟吟地站在他們跟前了。

“多謝兩位公子了!”

秦源無奈地歎了口氣,到底還是要臉的,隻好乖乖掏出一千兩銀票,放龜公手裏。

就當是買毒藥了……楚宴修這廝,就是毒藥!

不過,給錢的時候,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具體說,好像來自西北角,有一股特殊的殺氣隱隱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