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這聲長嘯,隻見十餘柄長劍中的其中一柄,突然化作一道寒光,徑直到了他的手中。
楚宴修大駭!
秦兄吃了藥丸,竟能如此生猛?!
雖然這也有黑衣人把正氣分成了三股,分別對付自己、紙人和秦兄的關係,但秦兄憑借七品修為能達到奪人長劍的強度,也堪稱驚世駭俗了!
他一定有特殊的正氣爆發竅門!或者,他甚至未必隻有七品!
而且,他那兩個人紙人竟能如此詭異靈活,連五品宗師都被有所牽製,當真是匪夷所思!
之前也見過墨家的人,卻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墨家人。
看來,墨家也出了個天才!
黑衣人同樣大駭!
他很清楚,剛剛自己在秦源這頭至少花了七成正氣,想將他一擊斃命的。
卻沒想到,對方直接奪了自己的劍!
可聽聲音,這蒙麵人年紀應當不大,怎麽會有如此強大的正氣?
他究竟是誰,宮中竟還有這等天才?!
秦源長劍在手,便如虎添翼,強悍的墨子劍法當即摧枯拉朽般地施展開來。
黑衣人本為劍修,手中無劍就已輸了一半,又如何抵擋墨子劍法?雙方沒過幾招,黑衣人節節敗退,見勢不妙就想跑,不過被秦源唰唰兩劍砍斷了雙腳的腳筋。
黑衣人跌落,秦源又一腳踢在他背上,黑衣人當即口吐鮮血昏了過去。
楚宴修鬆了口氣,對秦源說道,“秦兄威武!我先溜了,別提我。”
說罷噌地一聲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秦源也不想呆在原地,跟內廷衛解釋那麽多,畢竟他是密探,讓鍾瑾儀知道他參與了這事沒事,但是讓其他人知道,對他沒好處。
於是緊了緊臉上的蒙麵,也準備閃人。
不過離開前還是好奇這貨到底是誰,於是就用劍挑開了他的麵具。
隨後眉頭一皺。
這張臉有點眼熟,就是記不起在什麽時候見過?
等下,這好像是後宮內庫房的管事太監周三舉?之前路過內庫房的時候見過他一麵。
好極了,內庫房可是容妃執掌的,所以這周三舉就是她的人,這下局麵就更精彩了。
這麽說,這個案子的幕後黑手就是容妃、譽王他們了?
似乎聽到有腳步聲過來,秦源便立即閃人。
一陣小跑,回到了乾西宮。
裝完逼就跑,真特麽刺激。
高高興興地來到寢殿,他正要開門,卻發現門又是虛掩著的。
再看一眼鎖,已經廢了。
頓時歎了口氣,知道肯定是鍾瑾儀來了,這貨來一次廢一把鎖,上次還廢了一扇門,自己花了好多銀子才搞定尚宮司的人來修的好麽?
無奈地推開門,借著透過窗戶的月色,果然看到鍾瑾儀坐在案前,悠閑地喝茶。
秦源忍不住說道,“大人,你能來屬下很高興,就是以後能不能別這麽費鎖啊?尚宮司多黑你又不是不知道,換個鎖八兩銀子。”
鍾瑾儀淡淡地看了秦源一眼,若是換了別人說這話,恐怕現在早躺地上了,但是秦源……不知道為什麽,這小夥子她越看越順眼。
說話有趣,辦事機靈,而且今晚又立了一功……
於是也就不計較他衝撞上官之罪了。
但是……
“你過來。”
照例,她淡淡地說道,隻是跟之前相比,這三個字說得已經很流暢了。
雖然但是……秦源知道,這頓打還是逃不掉的。
長長地歎了口氣,心想自己剛剛英縱長空、大呼“劍來”,是何等的豪邁,何等的英姿,正所謂天不生我秦公公,劍道萬古如長夜!
卻不想回頭就被這又老又醜的女人揍,真特麽掃興。
越想越氣……
鍾瑾儀你給我等著,總有一天我也會揍得你躺在地上,哭著喊著求饒,讓你叫爸爸的。
不是說我有多了不起,我隻是想告訴你,失去的尊嚴我一定要拿回來!
一邊想,一邊走到鍾瑾儀跟前,蹲下,抱頭。
順便弱弱地說道,“先說好,不要打臉。”
“我盡量。”
鍾瑾儀吐出三個字,然後直接上手,劈裏啪啦一頓暴揍。
秦源獲得八十多點星光。
比之前大幅下降,也不知道是這女魔頭手下留情了,還是他等級提高耐受性也提高了。
鍾瑾儀打完,回到座位上,呷了一口茶,淡淡道,“起來吧,坐。”
秦源咧了咧嘴,坐到了鍾瑾儀對麵。
“說吧,你怎麽知道今晚有人要縱火的?”鍾瑾儀問道。
“是這樣的,屬下本來要去尚宮司附近的一個賭坊,不過路上碰到了一個倒夜香的。屬下發現今晚倒夜香的換了人,而且那人一臉緊張、鬼鬼祟祟的,屬下就覺得他有問題,於是就跟了過去,卻不想他竟想縱火燒尚衣司。”
秦源知道鍾瑾儀肯定會問,所以早就想好了。
鍾瑾儀聽罷,沉吟了會兒,又問,“那內庫房的那位呢?五品宗師,你跟誰一起擒下的?”
秦源心想,鍾瑾儀既然這麽問,那應該已經知道有另外一個人了。
這個時候,最保險的當然是把楚宴修說出來了。
不過,拋開說出他後,他會不會被抓不談,就說他想提早走,就是不想暴露身份,自己要是說出來,那可能就會得罪聖學會。
聖學會可不好惹,那比百家書院強了不知道多少倍,要是沒有聖學會,估計百家現在也不可能跟劍修有分庭抗禮的機會。
而且據說慶王跟聖學會也走得很近,到時候連帶得罪了慶王,那就一點都劃不來了。
於是說道,“屬下不知。屬下也好奇,那人究竟是誰?大人,你也知道,上次那個刺客,其實也不是屬下所擒,還有個人暗地裏出手。您說,會不會是同一個?”
鍾瑾儀沉默不語,隻是輕呷了幾口茶。
隨後說道,“這次你做得很好,本使很高興。希望你繼續保持,不要有所自滿。本使現在升你為密探檔頭,以後在宮裏你有兩個屬下,一個是尚衣司的小喜子,資質跟你比差了點,但還算不錯,可以重用,另一個是清華宮的小魏子,資質一般。沒事不用去找他們,有事你可憑令牌指揮他們。”
說著,鍾瑾儀又拿出一塊令牌,放到桌上。
秦源對升職的事情倒沒什麽太大感覺,隻是聽到喜子的消息時,微有些意外。
原來喜子真的進了尚衣司,而且還做了內廷衛密探?
就他那點修為,差不多真的是拿命在搏了。
不過好在他在自己手下了,有些事起碼能幫他一把。
鍾瑾儀又道,“你資質很好,但是下次再碰到這種事,應當通知本使。本使不想看到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密探檔頭,某一天被人從這個世界上隨手抹去了。”
秦源點點頭,說道,“多謝大人關心,屬下記住了。”
頓了頓,又問,“大人,現場你去了麽?那個縱火的是誰?”
“也是尚宮司的人,”鍾瑾儀道,“還有那五個準備被滅口的太監,也已經抓起來了。或許那五個人中應該有人與景王案有關,等我們問問就知道了。”
說著,鍾瑾儀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和一個小錦盒,放到桌上,“這是賞你的。如果這次能找到突破口,我會另賞你的。記著,凡事多加小心,切勿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