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眼淚
這時候，在天道那座最為宏偉的仙城中，那一座巨大的宮殿之上，一個人，麵色冷峻，他一拍那張金色的椅子，快速的站起身來，“什麽？辰兒死了，誰殺的？是誰？”此刻，那之前的老者快速說道：“是一個臉上有著一道刀疤的人，是他，是他殺了小辰”.那個人，看了看那老者，厲聲道：“帶我前去，我要將這人抓來，非殺了他不可”，就在這時候，於小雪緩緩了走了出來，她的眼角很是紅潤，“到底是誰做的？”老者躬身說道：“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人，如今，他也跟著過來了”，此刻，三元上仙也在大殿之上，他看了一眼於小雪，上前道：“小雪，先不要難過，我們現在就去將那個人抓來，你在這裏好生休息”，於小雪微微搖頭，“不，我要一起前去將此人殺了”.於小雪手中的九蓮散發著陣陣的粉紅色光芒.似乎準備隨時要出鞘一般.
眼下，那些在大殿之上的人，都在紛紛的議論著.“三元上仙，這個人看來修為很高，不然以辰兒的修為，怎麽可能對付不了？”說話的人，原本是坐在那個正中間的人，他乃是天道之中一個地位極高的靈仙.名為玉機子.如今也是於辰的父親，於小雪的仙侶.在天道之中，掌握了部分的天道之人，才能成為靈仙.一般的都是上仙和天仙.三元上仙看了一眼玉機子，說道：“不管如何，如今小辰死了，我們一定要抓到這個人才可以”.
話到此處，門外突然衝進來一個人，那人喘息道：“玉天仙尊，不好了，外麵來了一個人，很是可怕，如今，已經殺了我們三個天仙了”，玉機子一聽，怒聲道：“可惡，你們再次，我和三元上仙前去會會這個人”，此刻，於小雪也是跟著一同飛了出去.可是等到他們看到那上空屹立飛行之人的時候，於小雪和三元上仙的臉色，頓時變了起來，“小辰...”這兩個字，幾乎是三元上仙和於小雪同時說出來的.玉機子道：“什麽？這個人就是潘辰？”三元上仙點了點頭，而此刻，潘辰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於小雪，那個想見，卻有見不到的人，如今真正的看到了，可是那種喜悅，那種愉快的心情，卻一絲都沒有了.潘辰看到於小雪站在玉機子的身旁，他此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玉機子眉頭一皺，“潘辰，你就是潘辰？”潘辰微微點頭，沒有開口，但是他的目光，依舊還在於小雪的身上，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他們兩人在大雪紛飛的夜晚，一起刻苦的修煉，潘辰在一旁練劍，於小雪在一旁看著，他的手凍得無法揮劍的時候，於小雪總是給他許多的溫暖，那是他一生之中，最為快樂的時光，如今，那段歲月已然無法回去了.於小雪沒有勇氣看著潘辰的眼睛，她幾乎害怕看到這個人的眼睛.玉機子再次問道：“我的孩子於辰是你殺害的？”於小雪此刻抬起頭來看著潘辰，她希望那個答案是不是，可是潘辰的回答很是簡單，“是我殺的”，玉機子道：“我家辰兒什麽地方得罪了你，你為什麽非要殺他？”潘辰道：“是他非要殺我不可，我已經很是忍讓了，可是他卻不肯放過我，難道我不可以還手，等著他來殺我嗎？”此時，那老者飛上前來，玉機子快速說道：“是不是如他說的一般？”那老者眉頭一皺，他剛才也聽到這個人的名字，這個人對於天道來說，很是重要，他隻能默默的點頭，說出了實話，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全然說了出來.
三元上仙看了一眼玉機子道：“玉機子，這麽說來，潘辰殺了小辰，那是屬於一個誤會，如今小辰已經死了，就不要在徒增那麽多的禍事”，此刻，玉機子暗暗的想了想，他點了點頭道：“好，那個逆子死了也不冤枉，潘辰，我們找了你很久，如今總算找到你了，還請跟我們前來”，雖然玉機子表麵上裝作沒事，但是潘辰還是可以分辨得清楚，玉機子不過是強顏歡笑罷了，不過潘辰根本就不理會玉機子的一切，此刻，他倒是擔心於小雪，於辰是於小雪的孩子，而又是他自己殺了自己多年來一直要找的這個人的孩子，他的心裏，怎麽能過得去.
等到潘辰來到了大殿之上，玉機子才緩緩的說道：“諸位，這就是三元上仙前輩說的那個人，他就是潘辰”，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這個人的身上，而潘辰卻感覺到渾身不暢.潘辰道：“你們找我所謂何事？”此時，三元上仙神識傳音道：“潘辰，你先不要問，等夜深了，我自然來找你，到時候，我一定會告訴你一切”.潘辰暗暗的點頭.玉機子原本想要說些什麽，可是如今，他的孩子剛死，而卻又是這個人殺的，他再怎麽強顏歡笑，可是也不肯能不露出破綻，隻好先安排潘辰下去休息.
夜色讓人沉醉，尤其是這仙界的夜色，更是讓人著迷...潘辰在房間之中，等待這三元上仙的到來，這一切的一切，即將要得到了一個完美的答案，這一切的一切就要結束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為何修真，這些問題，將會在一會，得到解開.此刻的他，心裏不知道是高興，還是緊張.可是一想到白天於小雪的眼神，那眼中的淚水，潘辰不知道該如何去說，該如何彌補.門，輕輕的響了兩聲，潘辰忐忑的心裏久久不能平靜，他深吸了一口氣，前去開門，三元上仙，以及於小雪在外麵.潘辰讓兩人走了進來.隨後關上房門.潘辰看著於小雪，似乎不知道要說些什麽.不過他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三元上仙之上.“三元上仙，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潘辰最先開口.三元上仙道：“今天，你有什麽問題，我都可以告訴你”.潘辰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的父母，到底是誰？”三元上仙，眉頭一皺，站起身來，看了一下外麵的星辰，“潘辰，至於你的父母，我到現在，都還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潘辰道：“連你也不清楚？”三元上仙微微點頭，“是啊，之前，我一直查過，但是始終得不到答案”，潘辰道：“那...”潘辰之前原本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可是如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你一定知道這把劍的來曆，對不對？”三元上仙看了一眼潘辰拿出的黑辰劍，又是搖頭道：“這把劍，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這把劍不是一般的劍，這把劍，恐怕是天地孕育出來的第一件法寶，或者準確的說，是天地孕育說來的第一個生命”.潘辰不知道接下來要問什麽了.三元上仙看出潘辰此刻的思緒很亂，當下說道：“潘辰，如今你我已經見麵了，以後多的時間，不如等到你平靜下來，想好了，在來問我，如何？”潘辰微微點頭，說道：“那你現在可以告我，當初為何非要讓小雪他們離開，如今，藍蘭，還有李嫦娥，玉玲瓏，楚百裏他們都在什麽地方”，三元上仙道：“如今藍蘭和楚百裏在一起，他們很幸福，玉玲瓏和他的父親水玉仙帝住在一起，李嫦娥則是在月神宮殿，他現在不想見任何一個人”.潘辰的眉頭有些緊皺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可是再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他原本想問白霜的下落，可是現在，卻也無法開口了.
人就是這樣的，剛開始有很多的問題，很多的話，想要問，想要說，可是等到那一刻的時候，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去說了.三元上仙歎了一口氣，說道：“潘辰，小心玉機子這個人，雖然白天他對你如此恭敬，但是，我想現在的他，恐怕已經將你視為敵人，在這裏，一切都要小心為好”.潘辰自然很是明白，而三元上仙卻緩步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潘辰和於小雪兩人.兩人在房間之中，久久都沒有開口，過了許久之後，潘辰才低著頭，說道：“小雪，對不起，一來就...”於小雪搖著頭說道：“這不關你的事，這都怪他平時太過放縱辰兒，才落得今天的額下場”.於小雪的眼淚似乎再也無法克製，緩緩的落了下來，潘辰看著於小雪的眼睛，那心中，一股莫名而來的悲痛緩緩升起.於小雪看著潘辰，她用手摸了摸潘辰的臉，“你的傷？”潘辰道：“這是在修真界的時候...”於小雪道：“你不是可以將這道傷口愈合嗎？為什麽不將它去掉？”潘辰低著頭緩緩的說道：“這道傷口就像是一個警示，我記得...我記得當初那些人的眼神，那些人死的時候的眼神，我永遠也無法忘記，那些人都是我，都是我親手殺死的，我永遠也無法忘記，是我讓他們流離失所，讓他們死於非命的”，於小雪雖然當初沒有在場，可是他從潘辰的臉上，看出這些年，潘辰在這條修仙的旅途上，飽受了無數的風雨滄桑.她看著潘辰，也不知道如何開口，潘辰卻是微微的一笑，“現在的比起當年的那個小雪，要成熟多了，我們又多少年沒見了，一千年，還是幾百年？”於小雪沒有開口，她隻是微微的點頭.兩個人，在房間之中，交談了許久，許久...
如今，在玉機子的房間之中，一男一女，還有一個老者，他們都是麵麵相視，玉機子看了一眼下方的三人，說道：“不行，這件事，我絕對不能答應”.老者看了一眼玉機子，又看向兩人，說道：“於劍，於荷，兩位少主莫非也不想報仇了嗎？”於荷看了看那老者說道：“上官旬，你不要在這裏胡言亂語了，我父親早已答應了三元上仙前輩，不追究這件事情，你現在這麽說，到底是何居心？”於劍冷聲道：“二姐，你這麽說，莫非是不想替大哥報仇了嗎？大哥死得這麽慘，難道就這麽簡單的放過那個人了？”上官旬道：“三少主說的沒錯，不能救這麽簡單的放過此人”.玉機子看了三人一眼，說道：“好了，你們都不要說了，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如果在有人提起，那麽，按照天法處置”.於荷道：“父親，我想母親聽到你這話，也會感到欣慰的”，玉機子心中暗暗的笑道：“哼，這話，本來就是要你轉告她的”.想到這裏，他便說道：“好了，都下去休息去吧”.幾人點了點頭，便快速離開.
次日，那清晨的陽光緩緩的射到潘辰的**，潘辰睜開眼睛，昨天晚上，隻是睡了兩個時辰，不過對於仙人來說，幾天睡覺或者不睡覺，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就在這時候，門突然打開了，進來了一個可愛的女子，她一襲的長裙，青碧色的，頭發垂直劈下，五官很是清秀.他端著一盤果盤緩緩的走了進來，“潘辰叔叔，潘辰叔叔...”潘辰聽到這聲音，看了過去，一眼就看出是當初在那天道仙門一起攻擊她的那個人，他的心，謹慎起來.那女子微微一笑，“潘辰叔叔，你醒了，這是我們後花園裏，最甜的果實，叫做紅果.吃了之後，可以讓你精神煥發”.潘辰看著果實，又看了一眼那女子，那女子道：“對了，我叫於荷”，潘辰道：“於荷，你...”於荷微微一笑，“潘辰叔叔，其實那件事並不怪你，你知道嗎？於辰哥哥是我們三個人中最大的，可是呀，他的性格很像是父親，之前也是發生過這樣的事情，不過是父親出麵救了他，如今他死了，也怨不得別人，因為於辰哥哥從來都是把我和二哥當做外人”，潘辰道：“這是為何？”於荷道：“這一點我也不清楚，或許是因為我和母親的性格有關吧”，潘辰道：“原來如此”，於荷繼續說道：“我經常聽三元前輩提過潘辰叔叔的事情，我也很想去修真界還有凡人界去看一眼，不知道潘辰叔叔什麽時候，也可以帶著我去玩一玩”，潘辰暗暗的說道：“這個於荷的確和小雪的性格有些相似，可是有些不太一樣，以前的小雪就是一副冰冷冷的樣子，而於荷則就像是一個活潑的孩子一般”.“小荷，這修真界和凡人界，並不是那麽好玩的，那些地方，很危險，你在仙界比較安全”，於荷撅著嘴，說道：“潘辰叔叔，你看，我都給你帶水果來了，你就帶我去一次嘛，可以嗎？”於荷的眼神中善法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光芒，不過潘辰卻沒有答應下來.
此時，於小雪走了進來，一看到於荷，便對著於荷說道：“小荷，不要打擾潘辰叔叔，到外麵去玩吧”，於荷微微一笑，“對了，母親，昨天夜裏，上官旬和於劍哥哥想要對付潘辰叔叔，不過父親沒有答應”，於小雪微微點頭，“小荷，我知道了，你以後要注意那個上官旬，知道嗎？”於荷微笑點頭，而後對著潘辰道：“潘辰叔叔，千萬不要忘記了”潘辰沒有開口，於小雪道：“小荷這孩子就是這樣的，不過我倒是覺得小荷這孩子蠻喜歡和你在一起的”，潘辰沒有說話，隻是看了一眼於小雪，而此時，於小雪道：“潘辰，這是天道裏麵最好的藥，隻要你塗在臉上，那道疤，即可消除”，潘辰搖頭道：“小雪，現在不用了，就這樣吧，我已經習慣了”.於小雪無奈的說道：“好吧，等你什麽時候想要了，我再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