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九章 大收官——必然的選擇(七)
而事實也證明,林海豐和他的戰友們的這種選擇,也的的確確是起到了預期中的作用。
因為對於那個明明已成了雞肋的由弗雷德裏克?海恩斯所主持的所謂的亞洲戰區,以及亨利?凱派勒麾下的印度洋艦隊,本傑明?迪斯雷利的大英帝國政府盡管感到食之無味,卻是又實實在在地不肯拋棄。
於是,除去在南部非洲海域不斷添油般地想方設法給太平天國的紅海軍製造麻煩,以其減輕亨利?凱派勒之印度洋艦隊身上的壓力外,在南部非洲的陸地上,同樣也開始填兵加灶。
尤其是陳玉成之紅軍遠征軍燒起了東非的戰場烈火後,在如坐針氈的本傑明?迪斯雷利政府的積極協調下,近十萬新銳的英德西葡聯軍也隨之被投入到了南部非洲的戰場之上。
當陳玉成按照最高統帥部的部署,腳踏實地地實施著南守北打的戰略,一步步向北殺向弗雷德裏克?海恩斯的最後盤踞地摩加迪沙的時候,而在其身後,十幾萬的英德西葡聯軍則與林元勳的紅二十九軍及楊輔清部打得也是熱火朝天。
於是,在陳玉成所主持的非洲戰場上,向北,紅軍張開的是一張利口,一口一口不斷地去吞噬著英軍的盤踞地。而南麵的紅軍,則完全就是一個由磁石做成的巨大磨盤,吸引並碾壓著一切敢於來犯的協約國的官兵們。
太平天國紅軍的將士們用自己在非洲戰場上的浴血奮戰,為歐洲大陸的同盟國們所減輕的壓力,絕對不會是一星半點兒。
而如果要是再算上美洲戰區的貢獻,則更是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僅僅太平天國紅軍一身,即已經吸引和牽製了絕不會低於半數的協約國軍隊的陸海軍力量。
再說到現在的林海豐,在將自己這個關於給非洲戰區加碼的籌劃拿上最高統帥部的會議之前,那絕對是可以用信心滿滿來形容的。
因為,在他看來。他的這個新籌劃,應該是剛好順應了最高統帥部中的他那四個同事業已難掩的急躁情緒。
可惜的是,林海豐又錯了。
令林海豐根本沒有想到的是,在最高統帥部的會議上。除去列席參加的林鳳祥、李秀成、黃再興和唐正才這四個同樣也是新籌劃的設計者之外,楊秀清、石達開、鄭南和洪仁玕四人在一開始卻竟然都是疑問重重。
而說到底,真正能夠讓楊秀清和石達開、洪仁玕、鄭南四人所擔心的,還是這個新籌劃中的要與英印度洋艦隊進行的最後決戰。
羅大綱的紅海軍公海艦隊真的有能力與英軍的印度洋艦隊來個最後的大決戰嗎?
楊秀清和石達開等四人認為,林海豐所給出的那個肯定的答案,其實是有些過於樂觀了。
尤其是楊秀清和鄭南,還肩並肩地共同懷疑,林海豐這是又在從以往的保守主義思想上,朝著更為危險的冒進主義轉向。
要知道,那支以“興安嶺”號為首的原紅海軍公海艦隊的鐵甲艦編隊。在年初轉至太平洋戰場,並與紅海軍的太平洋艦隊一起,完成了對英軍的太平洋艦隊的毀滅性打擊之後,目前根本還正在歸建的途中。
去年的時候,也就是當陳玉成的紅軍遠征軍踏上非洲之後。我們曾認為建製完整的羅大綱的紅海軍公海艦隊,是具備了徹底打掉那支已屢遭重創英軍的印度洋艦隊的能力的時候,而你林海豐尚且都認為萬萬不可。怎麽的,到了眼下,沒有了主力鐵甲艦編隊的羅大綱的紅海軍公海艦隊,就突然竟變成了無堅不摧的萬人敵了?
當然,此時林海豐的心裏是很清楚的。楊秀清和鄭南能夠拿出如此的說法,絕對是沒有要跟他林海豐算舊賬的意思的。楊秀清和鄭南也好,石達開和洪仁玕也罷,他們根本的出發點,其實依舊還是難以承受這支公海艦隊可能會遭到的那些損失。
畢竟自經曆了曾經的屢次上當,且又遭到了一次次的痛擊之後。英軍的這個印度洋艦隊早已變得相當地乖巧,開始了他們那如同縮頭烏龜一般地生涯,其艦隊的主力再一頭紮進紅海之中,就怎麽都不肯輕易地冒出頭來。
也就是說,英軍的這個印度洋艦隊。還根本不是一捅即碎的一堆豆腐渣。
因此,在楊秀清和石達開等四人看來,既然已經穩重到了如今,那就不妨可以暫時地再繼續穩重下去好了。
於是,林海豐帶著他的那四個幹將輪番上陣,從陸地到海上,對於他們的籌劃的可行性,進行了認真而全麵地論證。
而唐正才關於這場即將發生的海上大決戰是有相當把握的詳細論證,最終還是打動了楊秀清和石達開等四人的心。
“如果出了問題,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
看到楊秀清和石達開、鄭南、洪仁玕的臉上都顯現出來了鬆動的意思,林海豐不失時機地加上了這麽一句話。
不過,林海豐這種前所未有的畫蛇添足般的表現,卻立即就又招惹來了楊秀清的不滿。
“既然總體的戰略是最高統帥部已經認可,其責任就自當該由我們這個最高統帥部的集體予以負責,”楊秀清說著,翻愣了林海豐一眼,“至於說到在執行中若是整出來了的某些這樣或者那樣的具體問題,那就得要另當別論了。”
與以往一樣,盡管遭受到了主席的搶白,但實現了自己的目的的林海豐,卻笑的十分地開心。
其實,林海豐和他的幹將們之所以會對即將要發生的那一切有著相當大的把握,原因自然是他們對當麵英軍的現狀,實在是太過了解。
自從陳玉成的紅軍遠征軍相繼取得恩布、蒙巴薩等一係列會戰的勝利,並又大舉逼向了摩加迪沙之後,麵對著滾滾洪流般席卷而來的太平天國紅色大軍,本應該是精誠團結以共禦強敵的弗雷德裏克?海恩斯爵士和亨利?凱派勒海軍上將之間,卻出現了巨大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