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血魔現身

大年29的淩晨特別冷,不知道是不是冷空氣來襲了,屋外的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

等到警察同誌料理了後事,這都已經折騰到淩晨兩三點了。

小翠反正已經縮在被窩裏進入夢鄉了。

老媽倒是有閑情,熱了兩個小菜,居然和老爸吃起了夜宵!

俞木可不去湊這份熱鬧。不過他生怕小花豹餓著,又給它喂了一次奶粉。

至於小花豹的窩,隨便找個紙箱,在上麵鋪幾件破衣服就是了。

可能是小家夥也累得緊了,俞木把它一扔進窩裏,沒過一會眯著眼睛就睡著了。

隨後俞木眼看著離天亮隻有三四個小時了,便沒了修煉的興致,索性躺在**梳理那個女刺客的記憶。

這個女刺客名為劉蘭,時年三十有六,是長樂幫的內三堂之一的影堂堂主,所修內功心法名為《淑女心法》。該心法共有八層,修到第八層可步入煉氣期,在江湖中也算是一門難得的上乘功法了。

除此之外,劉蘭還身懷《暗影身法》和《碧玉劍法》。

其中暗影身法是一門上乘輕身功法。碧玉劍法是一套中乘劍法。

當然,如今這些個功法隨著劉蘭的記憶,統統歸俞木所有。

劉蘭在江湖中極負盛名,由於與其丈夫唐風專擅刺殺,人稱“雌雄雙劍”,乃是長樂幫威懾江湖的底牌之一。此次刺殺任務,由長樂幫十大長老之一的牛景帶隊,奉的是長樂幫軍師貝海玉之命!

在劉蘭的記憶中,還涉及到諸多長樂幫高層秘辛和幫派情報。其中俞木就意外地得知一個瘋狂的消息,那便是這長樂幫不但跟倭國的黑龍會沆瀣一氣,居然還要在正月十四五嶽並派之時,夥同萬邪教和勾魂幫討伐武林正道!

所謂討伐武林正道,其實也不過是另類的江湖爭霸。若不是長樂幫犯了他的忌諱,以俞木的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性子,在得知這個消息時,也許還會琢磨著等到元宵節那天湊上去看熱鬧。

但是這世界永遠沒有如果,長樂幫竟然喪心病狂地跟他玩刺殺,那滅殺長樂幫之事,決不能再拖到年後!今天天亮就啟程!

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俞木把劉蘭那些無關緊要的記憶直接刪除,開始靜心研究那個《天魔解》,琢磨著如何把這部秘術的缺陷給完善一下。

冬日的天色一向亮得晚,待小翠在門外喊著吃飯之時,已是早上八點多了。

俞木洗了把臉,簡單地用過了早飯,把旺財托付給小翠照看,跟父母推說臨時有急事要辦理,便驅車前往機場直飛福州長樂。

卻說黔東南處有座雷公山,山上有座雷公廟,曆經百年風霜,早已殘破不堪。昨晚更是在寒風凜冽,大雪鋪天蓋地之下,廟宇的牆體再次坍塌了一角。

此時正值太陽東升,遠方五人長劍在手,迎著暖暖的陽光,行走在皚皚的雪地上,踩出“哢嚓哢嚓”的脆響聲。興許是他們看到了這座掙紮在寒風中的破廟,便有人提議道:“師傅,前麵有座破廟,不如我們進去稍作休息,吃點幹糧再走吧!”

那為首的中年人停下腳步,環顧四周的環境,點頭應允道:“休息下也好,讓大夥都恢複些體力和精神!”

“師叔,我們兩個先去打探一下情況!”趕路的其餘三人聽到師叔發話,似乎極為振奮,當即便自告奮勇,背著背包率先朝著破廟跑了上去。

“這三個死小子,吃喝的事情倒是最積極!”那為首的中年人不由一陣搖頭。

緊跟在中年人右後側的弟子隻是輕聲一笑,待前麵那三人路已跑遠,不由問道:“師傅,我們六大派的人在雷公山附近已經搜索一天一夜了,連血魔的影子都沒見到,你說這血魔是不是逃出雷公山了?”

原來他們都是六大派中人,千裏追蹤圍剿隻為紅衣血魔!

“血魔前夜被明教錦綸法王重傷,絕無可能衝出我們的重重包圍,我看他一定是躲在雷公山的某個地方療傷!”那為首中年人言之鑿鑿,極顯自信。

“雷公山這麽大,要想搜尋出特意躲避我們的血魔,無疑是大海撈針!”那弟子的視線環繞著這片茫茫雪山,一想到後麵接連幾天可能還要過著風餐露宿的苦日子,心裏就特別的窩火。

但是血魔重出江湖,事關重大,他們昆侖派的先輩高手在一百年前又曾經聯手六大派的高手追殺過血魔。血魔如果順利回歸,一旦秋後算賬,他們昆侖派恐怕就要遭受滅頂之災。所以,必須趁著血魔虛弱之時將他徹底擊殺!

那為首中年人臉上卻是一笑:“放心,算算時間,明教的鷹犬搜索隊應該已經抵達雷公山了,相信有它們鼎力相助,血魔絕對跑不掉的!”

“鷹犬搜索隊?”那弟子微微一愣,顯然是未聽說過這鷹犬搜索隊是為何物,故而疑惑著問道,“師傅,這鷹犬搜索隊真有您說的這般厲害?”

“白展堂,你竟然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鷹犬搜索隊都不知,你這些年的江湖曆練算是

白跑了!”那為首中年人麵色一沉,抬手一敲身旁弟子的腦門,隻聽“哎呦”一聲,那弟

子縮著腦袋連忙往後退,後腳跟卻是被一不明物體絆住,不由一個踉蹌。

那名為白展堂的弟子挨了師傅的敲打,不敢頂嘴,隻好拿這絆腳的物體出氣,於是抬起右腳猛然一踢。那物體微微一晃,頓時積雪飛花,露出了一大半的真身。

白展堂

打眼細看,心中猜測這物體應該是一具動物的屍體。隻見它長著一副豬頭樣,獠牙外露,四肢粗短,尾巴細短,皮膚呈灰,毛色顯暗,可不就是頻繁活動在山林裏的野豬!

隻是這具野豬屍體好生奇怪,渾身軀體幹癟,不見腐臭,絕非正常死亡!

白展堂豁然間像是抓住了某個重要的細節,目光一亮,不禁想起這血魔重傷在身,這頭野豬是不是被血魔吸幹了全身血液,軀體才如此幹癟?

“師傅,你快來看看頭野豬!”白展堂蹲下身來,衝著不斷前行的師傅喊道。

那為首中年人聽到白展堂呼喊,還道是他發現了一頭活野豬,心中便存了打牙祭的念頭。誰想,待他便轉過身來,在白展堂的腳下,看到的隻是一具野豬的屍身之時,神色中不由微微失望。

“哼~大驚小怪,一具野豬屍體而已!”那為首中年人冷哼一聲,一揮衣袖,言語中對白展堂頗有不滿。

白展堂見師傅誤解,連忙出聲解釋道:“師傅,不是啊,這頭野豬的屍體幹癟,我懷疑這很有可能是血魔所為!”

那為首中年人一聽“血魔”兩字,前行的腳步往後一縮,麵色跟著一緊,當下兩腿生風,轉眼間已至白展堂身前。

白展堂退到一側,默不作聲地等著師傅的論斷。

那為首中年人翻動著野豬屍體,臉色逐漸變得凝重,半響才道:“看來這紅衣血魔就躲在這附近,你快通知其他弟子,讓他們提高警惕!”

“是,師傅!”白展堂從師傅的口中得到確認,心中不怕反喜,仿佛這一百年前的嗜血魔頭,是他日後名動江湖的踏腳石。

那為首中年人見自家弟子如此態度,不由暗歎他的初生牛犢不怕虎。但是誰沒有年輕氣盛、膽大包天之時,也許隻有經曆過生死一瞬間,才能讓這顆心徹底沉下來。

雷公廟之建築,雖多有破敗,但大體上可分為外院和內堂。

外院一覽無遺,四處漏風,並無複雜之處。

倒是內堂之上,又有正堂和側堂之別。其中正堂望門而建,塑著一尊鎏金銅體雷公。這雷公背上生翅,左手執楔,右手持錐,身旁懸掛數鼓,怒目而視,極具威嚴。

雷公像前側是一張方石供桌,桌布早已不見蹤影,其上有個被打翻的鏽跡香案,細看下來繚繞著厚厚一層蜘蛛網。

再看雷公像右側,是側堂。側堂早已倒塌,屋頂瓦片全無,直上青天。其中一根腐爛了半截的橫梁,要死不活地懸在半空中,異常顯眼。

最後看雷公像左側,是一堵坍塌了一角的牆體,地麵上還淩亂地散落著一堆青石磚。由於是牆體坍塌,左右兩側通風,不時有寒風灌進來!

這時,便有一個昆侖派弟子摸著背包,開始發牢騷了:“原以為能在這破廟避避風,好好打個盹,沒想到這破廟破成這樣了,比昨晚蹲的山洞也好不了多少!”

“盧猴子,你就少發牢騷了,受苦受累的又不是你一個人!”另一個昆侖派弟子把佩劍放在供桌上,掏出一瓶水來,一入口就冰得他牙齒直打哆嗦。

盧猴子把目光轉向那個搭話的昆侖派弟子道:“豆沙包,這天寒地凍的,我們這些大老爺們受些罪倒也不打緊,倒是峨眉派的那些細皮嫩肉的小娘子,長夜漫漫地怎麽熬得過來哦~”

“你小子心裏到底藏著什麽齷蹉思想,我瞧著你剛才一說起峨眉派的那些小娘子,兩眼**光閃閃的,老實交代,是不是被那個峨眉女俠給迷住了!”豆沙包近身上前捶了一下盧猴子的胸口,大有嚴刑逼供之勢。

盧猴子反身給豆沙包劈了一掌道:“我盧候君堂堂美少年,要說迷也是人家峨眉女俠迷上我!”

“嘖嘖嘖~就你那賊眉鼠眼的,還敢號稱美少年,就怕拉大街上丟我們昆侖派的臉!”豆沙包好一張伶牙俐嘴,把盧猴子貶低得簡直一無是處。

盧猴子麵色一黑,心中藏了怒氣,摩拳擦掌著道:“豆沙包,我怎麽就丟我們昆侖派的臉了,你是不是骨頭癢了討打!”

“好了,你們兩個都消停一點,趕緊地去找點柴火,師叔一會來了要是見到我們三個還在這裏無所事事地鬧騰,少不得要挨一頓臭罵!”最後一個出聲的是三人中的師兄,外號“烏賊”,武功要數他最高強。

盧猴子和豆沙包見師兄板著臉訓話,兩方隻好罷手,出了破廟四處尋柴火。

頓時,破廟裏隻剩下了烏賊。

烏賊收回視線,當目光轉到近兩米高的雷公像之時,居然在神像的底部的角落裏看到了一抹血紅的鮮豔布條。

這雷公廟如此破敗,怎會有如此鮮紅的布條?

疑惑間帶著謹慎,烏賊拔出佩劍,挪動著腳步往雷公像走去,瞧他都看見什麽了,這神像之後居然盤踞著一個血紅色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