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鬼鬼祟祟的江逸塵並沒被任何人發現。

他鼓足了勇氣之後,爬上窗口,將迷香筒順著縫隙插了進去,然後使勁一吹,那竹筒裏濃鬱的迷香立即吹散了進去,彌漫在石室裏。

吹完了迷香,他陰陰一笑,心道:“本來這東西是用來對付若曦表妹的,沒想到最終卻是用在這上麵。”

這迷香,他是很早以前從他父親手裏得到的,為的就是想找個機會,對若曦表妹使用,然後兩人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發生親密關係。

可惜,至今為止,他都沒找到那個機會,所以迷香也就沒派上用場。

而現在,卻是能派上另外的用場了!

“爹說這迷香叫‘醉生夢死’,隻要聞過的人,會在三息的時間內渾身發軟,繼而沒有知覺。可惜我也隻有這一支了,用完了就沒有了。”拿著空竹筒,江逸塵感覺惋惜,這一支用完了,以後也沒辦法用這東西去迷倒他所喜歡的女人。

在門外稍等了片刻,雖然他爹江瑞生告訴他,“醉生夢死”迷住人,隻要三息的時間。

但是他為了保險起見,還是選擇等了足足一刻鍾才躡手躡腳地弄開了房門,溜了進去。

房間沒亮燈,所以很暗。

江逸塵從身上拿出一小塊的夜光石,這才將空間照亮。

借著夜光石的光,他立刻就看到躺在石**的江慈。

屋子裏,迷香濃鬱,他自己抹了藥倒是不怕。此刻悄悄來到江慈身邊,輕輕試探著喚了一句:“慈爺爺……慈爺爺……”

連喊兩聲,江慈都沒反應,足見他已經被迷倒了。

江逸塵心中一喜,立即在江慈身上搜索了起來。

他由上至下,幾乎將江慈全身摸了個遍,最終從江慈衣服的貼身暗層處找出一個錦囊來。

“是儲物錦囊!”

他眉開眼笑,興奮至極,立即打開錦囊尋找裏麵他想要的東西。

卻在打開錦囊袋的瞬間,他滿目驚訝,因為他看到了那錦囊當中裝著好多令人心動的東西。

有靈石,有法器,有藥材……無論種種,都是堆積如山,這可算是江家的幾百年積累,全在這錦囊當中。

逸塵生生咽了口唾沫,他本來隻想偷龍魂青玉,但是當看到這麽多東西都已經落到了自己的手上。

豈非是不要白不要?

“對不住了,慈爺爺,既然你們不把我當江家人,不仁在前,那也休怪我不義了。”

他嘿嘿一笑,激動至極,旋即,在錦囊當中大肆搜索,還真是找出了一塊奇怪的玉佩。

那玉是淡青色,像條太極陰陽魚的一半,上麵刻畫著龍紋。

“莫非這就是‘龍魂勾玉’?”

江逸塵掂量了一下,他並不知道龍魂勾玉是什麽東西,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用的。但根據項哲的描述,所謂的龍魂勾玉隻有手掌大小,玉質青色,有龍紋。剛好這塊玉就符合標準。

“搞定!”

收起東西,江逸塵就要開溜,從此以後跟江家人一刀兩斷。

卻在轉身的瞬間,那石床之上,忽然伸出來一隻手將他給拖住。

旋即,一個蒼老的聲音歎了一聲,道:“逸塵,你在幹什麽?”

聽到這聲音,江逸塵駭然一跳,猛地轉身,卻發現江慈不知何時已經坐了起來。那蒼老的麵容一臉嚴肅,深邃的雙眸也是如鷹隼般正盯著他,發出質問的聲音。

“我……我……”江逸塵無從辯駁,立刻將手中的贓物藏到身後。

江慈卻早已經目睹他行竊的全過程,歎道:“你可知道你偷的是什麽?那是咱們江家幾百年的積累,關係著整個江氏家族的興衰,你真要偷走?”

江逸塵不答話,根本也無話可答,隻想掙脫江慈,立馬開溜。

可是江慈卻抓得很緊!

江逸塵心虛氣短,心中很疑惑為什麽江慈這老家夥會突然醒了。

難道是迷香無效麽?

他卻不知道,江慈如今雖然是個廢人,但是人老精、鬼老靈,之前他早就聽到外麵有異常聲響,所以就有所防備。

果不其然地沒過多久,他就在黑暗中聽到窗戶有響動,接著有異象飄散,經驗老道的他立馬就屏住呼吸。

隨即,便看到江逸塵溜了進來。

他一直保持沒動,為的就是想看江逸塵到底想幹什麽。

卻讓他沒想到的是,他

的這個侄孫子竟然要偷他的錦囊,

“而且,你似乎是為了龍魂勾玉來的,你怎麽知道龍魂勾玉的事?是不是有誰指使了你?”江慈一句句質問,那深邃的眼眸似要將他看穿。

江逸塵做賊心虛,忽然猛地發力,掙脫了江慈,就要開溜。

江慈拽他不住,隻能出聲大喝:“來人……”

聽到江慈竟出聲要喊人來,江逸塵立馬慌了,這要是喊來了人,他豈能走得掉?

“老家夥,你給我閉嘴!”

情急之間,江逸塵惡向膽邊生,忽然反撲床邊,伸手就將江慈的嘴巴給捂住。

江慈自然掙紮,並且狠狠瞪他。

若放在以前,江逸塵光是看到他的眼神,就會主動畏縮,可是如今,他已經惡向膽邊生,深知此刻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一旦江慈喊來了其他人,那麽他就前功盡棄了。

“別喊……別喊,你再喊,可別怪我無情!”

江逸塵死死捂住江慈口鼻,不讓他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同時,他的目光也謹慎地盯著門窗,耳朵也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我隻是要拿你一點東西,老東西,你給我配合點!”

江慈全身筋脈盡斷,比常人尚且不如,自然是奈何不了發惡的江逸塵。

捂著捂著,他就覺得呼吸困難,掙紮更加劇烈。

而江逸塵一感覺到他掙紮劇烈,他捂得更厲害,且狠狠罵道:“老東西,你別不識好歹,你們對我不仁,也別怪我對你們不義,告訴你,我隻要拿到這東西,我以後就可以進入朝陽宗。哼,我到底也是姓江的,將來我出人頭地,你們臉上也有光,所以,你給我閉嘴……閉嘴……閉嘴……”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地按壓,按著按著,江慈的反抗力度果然變小了。

二人在房間裏僵持了約莫半柱香,江逸塵一直沒聽到外麵有動靜發出,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江慈這邊,也早就沒有掙紮了。他忽然掃了江慈一眼,卻突然看到江慈雙目翻白,四肢伸得筆直,已然僵硬了。

“啊……”

他嚇了一跳,趕緊將江慈丟開,兀自慌神道:“死……死了?老東西你……你怎麽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