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毅敢說出這話,就代表著,他有相當的把握。在宗門當中雖然不可以大開殺戒,但是要懲戒一下這些人,他自覺還是沒問題的。

譚文卻駭得臉色大變,直對雲毅說道:“師弟,你這是幹什麽?瘋了嗎?”

以二敵十二,他可沒什麽自信。那盧德才是旋照境中期,比他還高一境界,這根本就沒勝利的可能性。

雲毅卻笑道:“百雀堂沉寂了這麽久,也該讓大家知道百雀堂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爭則已,一爭必雄。”

譚文卻仍舊沒什麽底氣。

可是那些圍觀的人在聽到這話之後,皆為雲毅的雄心壯誌發出喝彩之聲。

“好!好一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不爭則已,一爭必雄’!”

“百雀堂敢以二敵十二,雄心可嘉,現在就看虎威堂的人敢不敢應戰了!”

麵對人群嘈雜議論,虎威堂的眾人可謂是麵上無光,被如此挑釁、宣戰,虎威堂的聲威和顏麵可算是被他們丟盡了。

他們當然不懼一戰,更恨不得立即動手,打死雲毅跟譚文。

以他們這些人的實力與陣容,想弄死雲毅跟譚文簡直是輕而易舉。

但,這畢竟是當著數百人的麵,如果膽敢在這裏對雲毅和譚文下毒手,觸犯了門規的懲罰,他們可受不起。

“以二挑十二?還真是嘩眾取寵,就憑你們兩個,我盧德才一個人足矣打得你們爬不起來!”盧德才傲然地推開群人,獨自站了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來吧。”雲毅躍躍欲試,也想看看旋照中期的高手,到底有幾斤幾兩,比項哲到底高出多少。

譚文深吸了一口氣,以二挑十二他自認沒有取勝的可能性,但是讓他跟雲毅聯手挑盧德才一個人,這倒是讓他覺得有幾分勝利的可能。

但他畢竟性子柔和,此時說道:“雲毅師弟,咱們還是見好就收吧,犯不著在公眾場合,跟虎威堂鬧上。”

雲毅道:“師兄,你也該明白,這不是我們在鬧,而是虎威堂的諸位師兄不肯罷休。並且,在強權欺壓之下,你的這種性子隻會讓別人更加得寸進尺,有的時候,也是該發動反擊的。”

譚文歎了歎,其實也知道自己的性子柔和太過了,反而顯得懦弱。

“廢話少說,敢戰,就站出來。”盧德才讓人把歐陽鈞抬下

去,他獨自站在空曠之地。

雲毅應聲就站出了身,譚文跟著也站了出來。

盧德才冷冷道:“我既是以一挑二,那我可就不壓製境界了,譚文你也是旋照境,我相信你們也不至於那麽弱!”

話說在前頭,他要動手,乃是全力而為的,不會心慈手軟。

譚文沒作聲,隻提醒雲毅要小心。

雲毅點了下頭,也是全神貫注,準備一戰!

這附近周圍觀戰的人群越來越多,眼看著雲毅、譚文就要跟盧德才打起來,這裏忽然一道雷霆般的喝聲響起,威嚴而冷淡——“住手!”

隨著這聲音響起,人群讓開了一條道,然後見一長髯中年者,帶著兩個小童,迤邐而來。

長髯中年者一臉嚴肅,不苟言笑,來到近處,威嚴聲如雷霆,字字如刀:“宗門之內,當和氣一片,是誰允許你們公然私鬥?”

盧德才看到此人,臉皮抖動了幾下,隨即躬身作揖,喊了一聲“柳師叔”。

雲毅見到他,也立刻認出這長髯者,正是當初入山門的時候,那第一位考核官。

關於他,後來雲毅也向三師兄譚文問過,三師兄告訴他,其實這長髯者乃是外門執法堂的副堂主柳隨風,為人鐵麵無私,最是剛正。

“柳師叔!”譚文和雲毅也躬身作揖,喊了一聲。

那柳師叔目光掃過這幾人的臉,問道:“問你們話呢。”

盧德才一咬牙,當即上報,將之前所發生的事大概地講了一下,在他的描述中,所有責任都是雲毅的。全是雲毅挑釁,全是雲毅不顧仁義,不顧同門情義,下手無輕重,打殘了歐陽鈞。他是因為看不過百雀堂的囂張狂肆,才挺身而出,要打消對方氣焰。

卻待他話剛說完,那些圍觀的人群裏發出陣陣譏笑,顯然是大家都看不過眼,笑而不語。

譚文這時抱拳,也說出話來,他講得比較真實,從頭到尾,絲毫不敢隱瞞。似是也挺忌憚這位柳師叔。

那柳師叔聽完,目光突然盯住雲毅,淡淡道:“吾記得,你是上一月加入的太上宗,是吧?”

雲毅頷首,抱拳道:“柳師叔記得不錯,弟子正是上個月加入太上宗的。”

柳師叔口氣突然就嚴厲了起來,道:“才入門一個月,就敢到處惹事生非,你膽子倒也不小。”

雲毅辯駁道:“並非是弟子惹事生非,而是虎威堂的諸位實在是欺人太甚,讓弟子忍無可忍。”

“予你說教,不肯聽教倒也罷了,居然還自說自理?”柳師叔衣袖一拂,對童子說道:“清風、明月,記他一過,扣他四個季度的丹藥與靈石,何時悔改,再何時發放!”

四個季度,那便是一年的犒賞啊。

這一年的犒賞對於一般弟子,是非常重要的。但對雲毅來說,卻是可有可無。

此舉,也算是小懲大誡。

雲毅不敢再多說,隻垂著頭,生怕說多了,又遭懲罰。

隨後,柳師叔又看向盧德才,說道:“你身為老弟子,公然嘲諷同門,是為不仁;仗勢欺人,是為不義。清風、明月也記他一過,同扣四個季度的丹藥與靈石。”

“是!”兩個童子將師尊的話記下,用一個執法牌,將二人記過。

“此地為清靜之地,爾等再不散開,更待何時?”柳師叔忽然麵向眾人,開口。

那些圍觀的人,聽到這話,頓時就散去了,各忙各的。

接著,柳師叔對著盧德才和雲毅,又道:“你們也且散去,下不為例,下次若再敢公然私鬥,我必不輕饒。”

“是!”盧德才和雲毅都不敢違抗,雙雙應下。

之後,雲毅跟譚文退下,雲毅順手就將靈石和無量丹給收進了儲物戒指。

盧德才見了,立馬吼道:“混賬東西,把無量丹放下!”

雲毅道:“願賭服輸,既然輸了,這東西自然就歸我了。”

“放屁!”盧德才無理可講,但他也懶得講理,當即就要去攔截雲毅,強行要他交出無量丹。

卻被柳師叔一道戒尺打來,在肩頭敲了一下,盧德才趕緊束手。

“既是賭戰,當願賭服輸,不然虎威堂聲望、信譽何在?我太上宗弟子,當是說得出,做得到,絕對不能是出爾反爾之小人。”柳師叔告誡。

“可是柳師叔,那無量丹是歐陽師弟他堂兄……”

“沒有可是,爾等還不退去?”柳師叔慍色一起,似要發怒。

“是!”盧德才狠狠瞪了雲毅一眼,隻能暫時忍讓,喚了虎威堂的眾人,心懷不甘地退下。

雲毅嘿嘿一笑,此時對著柳師叔再度作揖,道:“此番謝謝柳師叔公正嚴明,告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