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工中了一式蒼龍印,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眾勞工們一驚一愣,勞工打監工,這可不是小事,而且還把監工打成這樣。

大家佩服雲毅實力的同時,也為他的命運感到擔憂。

然而,直至此刻,雲毅也才冷靜下來,錯愕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也知道自己剛才太衝動了。自己才剛剛來到礦地,就打傷了一個監工,這無疑是等於在挑戰監管機構的權威。

必定得不到什麽好下場!

“你還好麽?”雲毅沒想太多,反而將那位雙手受傷的人扶了起來,給他觀察傷勢。

隻見那人的雙手仍舊在腐蝕著,火炎之毒陰狠毒辣,竟如跗骨之蛆,始終不散。

受傷者呻吟幾許,然後自己咬牙從身上拿出了藥粉給自己抹上,道:“兄弟,我倒是沒事,而你打傷了監工,這個罪過可是不小啊!”

“無妨,碰上這種事,該反抗的自然要反抗,若是人人都逆來順受,那麽遲早咱們這些人都會死在這裏。”雲毅堅定地說道。

聽著他這句話,其他的勞工們,也頗有同感。

監工不把勞工當人看,在這種環境下,人命低賤如草芥,自然會得不到重視。而身為勞工的他們,若不自己反抗爭取權益,還有誰能為他們爭取?

然而,想雖如此想,但真正願意付出行動的人,卻沒幾個。

因為他們都有自知之明,他們的修為境界普遍不高。大多數的人修為隻在煉體三四重而已,個別幾個才煉體五重。

達到煉體六重的人,全部勞工隊伍中,也隻有雲毅和雲超兩個人而已。

以他們這點微末伎倆,若敢造次,隻怕會立即被抓去殺一儆百以儆效尤。

一想到這裏,便是個個都心有餘而力不足,不少的勞工都黯然歎氣。

卻在這個時候,那位被打得吐血的監工蹌踉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爬起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往外跑。

片刻之後,一連串雜亂的腳步聲從外麵由遠而近,其間還伴隨著甲胄震**的聲響。

毫無意外,那位監工已經將情

況上報,叫來了幫手,要處置雲毅了。

“是他,就是他無視監工威嚴,悍然偷襲,想置我於死地,好在我早有防備才逃脫一劫。”那位受傷的監工一進來,就指著雲毅,對他的那些同僚說道。

在他的描述中,剛才雲毅悍然偷襲他,想置他於死地。

他的監工同僚一聽,怒不可遏,霍然一字排開,最中間一位長著濃密的絡腮胡,此人赫然就是監工機構的領隊。

這事竟然將他也給驚動了。

那位絡腮胡向前踏出了幾步,伸手在受傷的監工胸膛摸了一下,明顯地能感覺到受傷監工胸膛斷了起碼三根肋骨。

“小畜生,身為勞工竟然敢出手打監工,翻天了麽?”絡腮胡聲如炸雷,驀然一吼,整個礦洞餘音嫋嫋,振聾發聵。

被他這一吼,其他的勞工皆退開了幾步,懾於其威嚴,不敢直視之。

而雲毅卻毫不退縮,目光直視之,不卑不亢地回道:“你就不問問事情的緣由,就隻聽他的一麵之詞麽?”

絡腮胡眼神一凝,忽然閃身一動,揮出一掌就打向雲毅。

雲毅猝不及防,隻得以雙手交叉格擋。

然而,絡腮胡這一掌力道千鈞,雲毅的左臂在這一掌的震擊之下,直接脫臼!

他悶哼一聲,跌退了四五步。

絡腮胡一哼,道:“還算有點本事,能接得住我一掌,怪不得你如此放肆!”

那位受傷的監工此時說道:“隊長,這小畜生不知悔改,至此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像這種人,應該立即處決!殺一儆百!”

絡腮胡看了他一眼,卻沒依他。隻是眼神一冷,如夜幽深,如海深邃。

“隊長……”受傷的監工狠狠咬牙,繼續請求。

絡腮胡忽然盯著他,嘴巴沒動,但是已經暗中傳了一道聲音進入了受傷監工的耳裏:“你說他偷襲你?你有幾斤幾兩,我明白得很,而我剛才對他突然出手,他卻能接得下來,這足矣說明他強於你。如果他真的偷襲你,你還能活得了麽?”

“這……”受傷的監工臉色一變,

就仿佛做賊被抓,立即心虛起來。

剛才隊長突然出手,如果目標換成是他,他的確沒把握接得下來。然而雲毅卻接住了,就這一個小小的細節,就明顯地表示出雲毅要強於他。

一個強於他的人,如果出手偷襲,他焉有命可活?

不過,身為監工的領隊,絡腮胡即便心中明白,也自然會向著他自己的人,不會向著雲毅,即便雲毅有可能占了道理,他也不會讓雲毅好過。

就在這時,那位雙手受傷的勞工站了出來,雲毅為了他而得罪了監工,他雖然怯弱,但覺得此時自己若不站出來,愧為男兒!

“這位大人,其實事情是這樣的……”他張口欲將前因後果一五一十地全部說出。

可是話才開口,那位絡腮胡手中的一根黑色尺子霍然抽出,抽在這人嘴巴上:“我讓你說話了嗎?”

“可是……”受傷的勞工臉上被抽了一尺子,火辣辣的,疼痛不已,忍著痛他還是急欲爭辯。

可下一秒,黑色的尺子又一次抽來,打在他另一邊臉上。霎那間,他左右兩邊臉都高高地腫了起來。

雲毅見到這一幕,立即將那勞工拉了回來,低聲說道:“算了,他們擺明了不講道理,你就算說了也沒用。”

那人絕望、不甘,心情一激動之下,“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磕著頭,恁是將之前發生的事情強行說了一遍。

這一次無論那絡腮胡怎麽打他,他也未停,直到說完。

“事情就是這樣的,跟這位兄弟本無關係,他隻是看不管那位監工冷漠無情而已。如果你們一定要問罪的話,請降罪於我,不要為難這位兄弟。”他最後補充,隨即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將心中的話全部說了出來,他感覺整個人都暢快了。

“哼,我管你有沒有關係,無論怎樣,勞工就是勞工,監工就是監工,勞工打監工,你還有理了?”絡腮胡踢出一腳,將那位跪著的勞工踢飛,然後指著雲毅,喝道:“給我把他帶走!”

“是!”他身後的數位身穿甲胄的監工一齊出動,將雲毅抓了起來,強行拖出礦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