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蠍子一般的怪東西是蟄伏在雲毅心髒外圍,而白蠱則是蟄伏在心髒的裏側。

雲毅心情忐忑,這下子兩個東西鑽進了人體最重要的器官當中,這要是稍有不慎,則就會命喪黃泉。

白蠱是詭異的,甚至比那蠍子一般的怪東西要詭異十倍,當湖在萬蠱湖底下,它叮上雲毅的皮膚,瞬間就鑽了進去,然後就融入了血脈,那時它也沒作亂,雲毅也就暫時沒去管它。

因為那時的他都不曉得自己什麽時候會死,又怎麽可能在乎這麽一個小東西?

但現在的情況卻是不同了,他已經從太上宗逃了出來,至少已經稱不上絕望,能夠活下去他自然是希望能活下去。

便在他心情忐忑不安之時,那心髒內部的白蠱突然發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音,那聲音非常輕微,也許除了雲毅之外,外人根本就無法聽得到。

那聲音一響起,那蟄伏在心髒表麵的那隻蠍子一樣的怪物突然變得驚顫起來,它渾身在發抖,然後慌亂地在心髒表麵走來走去。

而心髒內部,白蠱的叫聲越來越大,而那隻蠍子一樣的怪物,也愈發恐懼似的,終於,它繞了幾圈,竟是順著原路,又從雲毅的脖子之上爬了出來。

這個過程非常快,雲毅躺在地上是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會出意外。

當他感覺到那隻蠍子從他脖子之上爬了出來,他終於是忍不住地一巴掌拍了過去,這一巴掌直接將那蠍子打了個稀巴爛,流出了綠色的汁液。

接著,雲毅坐了起來,卻發現這周圍大量的蠍子怪物都在向四周縮退,似是碰到了令它們忌憚的東西。

雲毅隻覺莫名其妙,而後又感覺到心髒當中白蠱在蠕動,從心髒裏也爬了出來,又回到了他的手臂之上,再次形成一道紅線。

顯然,白蠱並沒有害他之心。

“這……難道剛才那隻蠍子便是被白蠱嚇出來的?而這周圍的這些如蠍子一般的怪物,也是聽到了白蠱發出的叫聲,所以才對我退避三舍?”

雲毅很驚訝,他身上雖然有二昧真火,可以令任何毒

蟲畏懼,但是在他沒使出二昧真火之前,這些毒蟲是不會畏懼他的。

而且,就像之前鑽進他心髒部位的那隻蠍子,一感覺到二昧真火地靠近,它還十分聰明地對雲毅心髒下手,以作要挾。

隻要二昧真火逼近它,它就狠狠地對心髒下手,讓人痛不欲生。

雲毅根本就拿它沒任何辦法,直到白蠱也鑽進了心髒部位,而後發出了奇怪的叫聲,這才讓那隻蠍子一般的怪物驚顫,然後慌忙地從原路又逃了出去。

“應該是了,白蠱出自萬蠱湖,相傳百獸山當年飼養百獸,而萬蠱湖當中飼養萬蠱。太上宗的初衷是非常好的,百獸是為了給優秀的弟子提供優質的獸魂,而養萬蠱,也是因為太上宗地處南方,也是為了抗毒之用。後來百獸山荒廢,百獸也漸漸絕跡,可萬蠱湖當中卻毒物滿是,從來都不曾間斷過。這白蠱是在萬蠱湖當中出生,俗話說九蛭一蠱,千萬年的沉澱,才讓它的父母將它產下,它必定不是凡物。”

想到這裏,雲毅反而一笑:“我砸破你的蛋殼,讓你提前出世,你非但沒怪我,卻還救了我一次!莫不是你如那些鳥獸一般,破殼第一眼見到了我,便是將我當成父母了麽?”

相傳,蛋生動物,它們從蛋殼當中爬出來第一眼看到的生物,便會認為是自己的父母,會格外親昵。

那麽這是白蠱會不會如此呢?

它模樣古怪,體形像蛇又像水蛭,通體純白,而且頭上還有一隻眼睛,當真是雲毅長這麽大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奇怪生物。

但是它作為一條蠱,在蛋殼當中就能令群蟲畏懼,剛才更是救了雲毅一次。

倘若這白蠱真將雲毅當成親人,雲毅倒還真不會介意。

這般想著,雲毅又突發奇想,想試著跟著條白蠱溝通一下。

便以神念傳音,傳去一句話,想讓白蠱爬出來,再讓他好好瞧瞧。

然而,這話傳了過去,卻如石沉大海,並沒任何反應。

“所謂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它隻是一條蠱,又怎麽聽得懂人言呢?”

雲毅恍然過來,然後就傳過去一道意念,把自己的想法以直白而簡單的形式告訴了這條白蠱。

當白蠱感應到之後,它居然真的動了,先是慢慢的蠕動,而後還果真從雲毅手臂上的那根紅線當中爬了出來。

它又變小了幾分,通體純白,就跟蠶寶寶一樣,唯獨那一隻眼睛不太和諧,總讓人感覺閃爍著妖異的神采。

它這一出現,古檀盅當中的那些蠍子一般的怪物,頓時跑得更快,全部躲藏了起來。

習慣了這下麵的昏暗光線,雲毅看得到這古檀盅當中,原來到處都是拳頭大小的洞,而那些蟲子則就是躲藏在那些洞中。

“傳說蠱中之蠱的蠱王,可號令群蟲,莫非你天生就是一條蠱王麽?”

雲毅想起傳說,喃喃自語地盯著如蠶寶寶一般的白蠱說道。

那白蠱倒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聽了幾句之後,竟是突然張嘴就在雲毅手臂上咬了一口,吸了一口大大小血,直到它通體純白的軀體變成了紅色,這才心滿意足地搖頭晃腦又從手臂上鑽了進去,化成一道紅線。

對此,雲毅倒沒介意。

因為他曾經在二伯哪裏也稍微了解過,說是一些養蠱之人,會以自己的鮮血來喂養蠱毒,這樣一來,這個人與蠱之間就會有血脈聯係。

而且,白蠱看起來的確沒有害他之心,就它那麽小的體形,每次也吸不了太多血,也就隨便了。

比起這個,雲毅抬頭看了看那個古怪的背影,那也不知道是一個什麽人,修為高深莫測。

就算是雲毅全盛狀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摸了摸自己的臉,那張人皮麵具經過多天的水的浸泡,已經變形了,他索性就撕了下來。

卻在此時,這古檀盅也不知道飛到了哪個地方,忽然停了下來。

陡然間,光芒閃亮,一道明亮的光照進了古檀盅裏。

雲毅趕緊躺下,裝成昏迷狀,保持與其他人一致的模樣。

隻聽一個陰冷的聲音笑道:“哎喲,陽老怪,你今天抓的獵物倒是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