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毅頷首道:“我相信邀月樓不會如此虐待勞工,勞工們不怕死,但卻想要一個作為人應該擁有的尊嚴,而不是被監工們當成豬狗。說句實話,其實這裏的礦產並不豐富,四個礦洞每天能挖出一兩車已經是極限了,繼續再挖下去,恐怕也隻是勞命傷財,並不會得到什麽利益。”

江長老聽了這話,略想了一下,然後向那位楊隊長問道:“似乎今天剛好滿一個月,卻不知道你們在這裏辛勞了一個月,到底挖出了多少礦產?”

“這……”楊隊長麵露尷尬,這個問題本來他可以很得意地回答他們在這一個月裏開采了兩萬多斤火炎礦。但是就在昨天晚上一整車的火炎礦不翼而飛,到現在都沒找到,他便是有些難以啟口。

“怎麽了?挖了多少礦,你身為領隊都不知道?”江長老嚴肅地問。

楊隊長慚愧道:“回江長老,在下隻是副領隊,總領隊昨晚遇襲,已經身亡了!”

“昨晚遇襲?到底反生了什麽事?”江長老驅馬走了回來,鄭重問起此事。

楊隊長便將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江長老聽完,冷笑迭連:“總隊長被人殺害,你們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而且兩萬多斤火炎礦不翼而飛,到現在還找不到,嗬嗬,你們這事當真是辦得挺好。”

楊隊長一臉慚愧,說實在的,他們已經盡力了,昨晚上大家一通宵都沒睡,都在尋找火炎礦與凶手。可惜,那凶手和火炎礦貌似就像是從空氣當中蒸發了一樣,根本無跡可尋。

雲毅這時走了出來,準備倒打一耙,冷聲道:“江長老,其實我覺得兩萬斤火炎礦會不會是虛報?或者這些礦,根本就是某些人私吞了,所以才故意說有人偷了礦。這封魔礦場易守難攻,昨晚安安靜靜,根本就不像發生過什麽事。他們總隊長之死,興許也是被自己人害死的,料想以他們總隊長的實力,想單對單殺掉而且是在他們的地盤上殺他,隻怕沒那麽簡單吧?”

這番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聽得出雲毅的矛頭指向閔家。

但是,他這話,也不是沒道理。

封魔礦場易守難攻,而且他們總

隊長堂堂先天境中期實力,比楊隊長還高一截。想要在他們的地盤當中單對單殺掉他們總隊長,外人極難做到,但如果換成自己人偷襲,那就不好說了。

那閔隊長也不是個愚笨之人,聽出了雲毅的言外之意,立刻破口罵道:“小畜生,你胡說八道什麽,你懂些什麽,就在這裏亂嚼舌根,汙蔑我閔家?”

雲毅笑道:“我既沒說你,也沒說半個‘閔’字,你為何就認為我說的是你們閔家,難道你做賊心虛?”

此時,就連那楊隊長也不禁用懷疑的眼神看向閔隊長。

這事,閔家的確有重大嫌疑。

邀月樓是四大勢力的集合體,嶽家、江家、閔家、宋家。

如果楊隊長也是這四姓其中之一,那麽楊隊長也有嫌疑,但楊隊長畢竟姓楊。背後也沒那麽大勢力,故而也不敢做這種膽大包天的事。

閔隊長發覺楊隊長懷疑的目光,頓時吼道:“你用這種眼神看我,你什麽意思?難道你也懷疑我?”

楊隊長沒理會閔隊長,徑自向江長老匯報道:“江長老,關於這一個月我們開采火炎礦的量,我並沒說半句謊話,的確是有兩萬多斤。但昨天晚上到底是誰殺了總隊長,是誰掠奪了那兩萬多斤火炎礦,就不得而知了。”

江長老問道:“此乃大事,你等一下且跟老夫回去,向樓主匯報情況。相信樓主自然會秉公處理這件事,另外,我且問你,如今四個礦洞當真出礦率很低麽?”

“這……”楊隊長沉吟了一下,點了下頭,道:“實不相瞞,這一點,這位雲家少年沒有說錯,最近的確出礦率非常低!”

“有多低?每天能采多少?”

“多時三車,少時一兩車!”楊隊長實話實說。

聽到這結果,江長老發話道:“既然如此,那還采個屁,勞命傷財,傳我令,整個礦場今日起停工。”

“停工?這……可是這當初是樓主親自下令讓挖的呀!”楊隊長為難道。

江長老哼道:“現在都出了這等大事了,而且礦場出礦率如此低,還挖什麽挖,你先跟我回去匯報情況,至於昨晚的事,背後到底是誰搗鬼,事實總會有水落石出

的一天。”

“在下遵命!”楊隊長抱拳,一邊讓人去讓勞工們停止勞作,另一方麵也命手下牽來一匹馬。

隨後,江長老領隊浩浩****離開封魔礦場。

至此,雲毅也鬆了一口氣,勞工們不再開采,那麽五龍吸水大陣就不再被破壞。

等這件事稍微落定,他再想些辦法,將封魔礦場永久封藏!

路上,雲毅騎著馬走在最後。

江若曦本來跟在人群中央,但跑著跑著,也慢了下來,漸漸地跟雲毅齊頭並進。

“雲毅大哥,你還好嗎?”她關切地問。

雲毅一笑,道:“沒事,有勞掛心了。”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被閔家人騙到這裏來。”她頗是自責地垂下了頭。

雲毅灑脫地笑道:“都說沒事了,你也不必自責,況且人在做天在看,閔家老鬼幹了這事,我倒要看看他將如何收場!”

江若曦欲言又止,沉吟了一下,才道:“閔家現在勢力挺大的,他們聯合了宋家,又跟嶽家是親戚關係,老樓主很快就要退位了,下一屆邀月樓樓主如果不出意外,極有可能會是閔家家主,所以……”

聽到這話,雲毅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即便閔家老鬼幹了這事,他也的不到應有的懲罰?”

江若曦歎然地點了下頭。

雲毅狠狠咬牙,卻也無可奈何,這事,顯然不是他能左右的。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轉移話題,道:“對了,你們怎麽突然找到這裏來了?”

江若曦道:“是你大伯呀,他傳信來邀月樓,信件卻被人攔截,昨日他親自上門,碰巧見到了我爺爺,才有機會將你們被帶走的事情說了出來,因為昨天爺爺有事要忙,便在今兒一早,就立馬趕來了。”

“哦。”雲毅點點頭,暗歎江長老和大伯等人來得及時,若稍晚一刻,恐怕自己要大開殺戒,血流成河了。

卻在這時,前行的隊伍裏,有一位少年也慢了下來,他一身錦衣,英姿颯爽,看到一臉輕微病容的雲毅,忽然冷笑道:“喲,原來你就是若曦口中常念叨的雲毅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