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緞街,到處都是賣絲綢錦緞的,街道上客人如流水,幾乎每一家店鋪的生意都十分火爆。

雲毅頗為不解,問道:“之前來的時候,我聽人說月州連年受災害,已經是個貧困州域,然而這城裏,卻是如此繁華,當真是兩個極端,真是奇怪!”

“這又何奇怪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月州也隻是近些年風不調雨不順而已,在以往還是很繁盛的。再者,有錢人自然會往城裏鑽,如此一來,有城池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富人窟。”算盤先生看慣一切似的,幽幽說道。

雲毅略想了一下,覺得有理。

旋即,算盤先生吩咐了大山幾句話,讓大山帶著商隊馱著貨物回分部,而他則帶著雲毅前方一座非常華貴的酒樓。他早就說好了,進城後將盡地主之誼,好好地招待雲毅。

雲毅先是推辭,因為之前他之所以答應是為了想在他們口中打聽一些消息,現在該問的也問得差不多了,也就沒必要再跟他們牽扯糾纏。

可算盤先生熱情無比,拉著他的手,堅決不放開。

“既來之、則安之,之前在路上小兄弟明明答應了,現在卻如何反悔了?莫不是看不起老夫?”算盤先生故作生氣地說。

“哪裏哪裏,隻不過先生你應該也是事務繁忙,晚生不好意思打攪而已。”雲毅客套地說。

“什麽打攪不打攪,今日你若不讓老夫好好招待一下你,那老夫可就當從沒認識你這個人。”算盤先生一本正經地說。

雲毅歎了一口氣,見他如此盛情,倒也不好再推脫了,隻得跟著他進入了那個小沛城裏排得上號的大酒樓。

一入酒樓,算盤先生就讓店小二給安排了一個雅間,還叫了歌女在席間奏曲。

接著好吃好喝的,全部都端送了上來,算盤先生對收買人心很有一套,假若真換一個遊散之人被他如此熱情招待,或許,還真會答應他,從此當個黃天商團的賓客。

但雲毅可不會那麽簡單就被收買,這頓酒席從天明吃到天黑,席間算盤先生談起了各種各樣的事,有的是他自己的

,有的是雷州那邊的見聞。

雲毅就靜靜地聽著,對他無用的,就一笑置之,對他有用的,他就默默地記下來。

天黑之後,算盤先生拉住雲毅,說晚上也不必走了,就在這酒樓的上等房間住下,明天繼續招待。

算盤先生喝得有點醉,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反正雲毅是沒醉的。

一聽說明日還要繼續招待,雲毅不由苦笑,暗想著自己明日得不告而別才行,不然這樣下去可是會耽誤自己的行程的。

不過,今天已晚,不如就在這裏先住一宿,明日再行趕路。

被一個侍女帶到上等房間,那侍女倒也服務很到位,她端來熱水,帶來毛巾,還要親手為雲毅擦拭身子。

大概,這就是上等房間的上等待遇。

雲毅連忙拒絕了,讓侍女出去,他自己擦拭就行了。

簡單地洗了臉,他就躺下,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再浪費一點五行靈石,一次性進入雷州算了。

今日下午他見到的那個畫麵,顯然被困在血色地牢當中的那位親人很不好受,而這裏距離雷州還是有著不短的距離。

如果僅僅倚靠馬的腳力,或是禦器而行,就算是日夜兼程,恐怕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才能趕到。

這一睡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忽然房門自動打開,似有一個黑影從門外進來了。

聽到這聲音,雲毅立即警惕起來,心說,難道是毛賊?如果真是賊,那也太不長眼了。

他躺著沒動,準備看那道黑影接下來的行為。

卻聽到那黑影所在的地方忽然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那黑影就膩了過來,坐在床邊,輕輕地喚了一聲,隨即也躺了下來,那柔若無骨的手臂直接就搭在雲毅身上。

雲毅聞到香風陣陣,立即退開了幾許,他打了個響指,房間裏的燈籠瞬間照亮。

卻見一個一絲也不掛的少女蜷縮在他的身邊,玉體玲瓏,正眼巴巴地看著他。

這少女生得貌美,膚色白皙,倒也是個誘人的尤物。

“你是誰?這又是做什麽?”雲毅僅看了一眼,就轉移了視線。

“公子,您能熄燈嗎?奴家第一次侍寢,心中害怕!”少女聲音柔弱地說,她的口氣完全是乞求。她說她這是第一次侍寢,也許這個流程又人教過她很多次了,但是真正輪到實踐,她不由地是緊張到了極點。

“你出去吧,我不需要侍寢!”雲毅決然地說。

少女聽他這話,先是一怔,過了沒多久,雲毅竟聽到嚶嚶而泣的聲音,轉頭一看,竟見少女眼眶裏滿是淚花在打轉。

雲毅用被子將她的嬌軀蓋上,問道:“你怎麽了?”

少女哭得很傷心,說道:“公子莫不是看不上奴家嗎?是奴家生得不漂亮,還是奴家太……太放肆了,讓公子您不開心了?”

雲毅苦笑搖頭:“都不是,我已有妻室,所以並不需要你的侍寢;另外,你生得很漂亮,也沒什麽放肆不放肆的,你不要多想。”

“可是,如果公子不接受奴家,那麽奴家則要受責罰的!”少女哭得很傷心,眼神當中也有一種害怕。

“責罰?誰要罰你?”雲毅問。

少女哭道:“自然是算盤先生,如果奴家服侍得不周到,讓公子您不開心,算盤先生會生氣的。”

“你為何如此怕他?”

“奴家隻是黃天商團的女奴,身份卑賤,算盤先生身份尊貴,他一句話可定奴家生死,所以……所以請公子您要了奴家吧,奴家一定……一定配合好您,您怎麽樣都可以。”少女怯生生地哭著,忽然一擦幹淚水,將被子掀開,露出光溜溜個嬌軀,不再遮掩。

雲毅卻不看她,道:“你可有家人?”

“嗯,奴家有家人,但家境貧困,所以奴家從小就被賣掉,但奴家身子是幹淨的!”少女很認真地證明著。

“唉!”世道失德,普通人家一旦陷入困窘,竟連子女都可賣。而這些賣為奴隸的少女,一生命運都不受自己掌控。雲毅為少女的命運而歎息,同時也為算盤先生如此手段感到惱怒,當即他從床鋪上一躍而起,就要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