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聞人珺跟著默默的複述了一遍,此時內心複雜。

她乍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覺得內心徒然一空,就像有什麽東西從中溜走,莫名的苦澀起來。

這讓她頓時變得兩眼放空,帶著些許的茫然然後抬頭看著珍鳴。

這種表情落在珍鳴眼裏,頓時讓她心中一痛,自從自家太子殿下風華畢露的時候,都是一副堅強無匹、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和姿態,從來都是無懈可擊的,乍然出現這種脆弱的一麵,讓她頓時心中也揪了起來。

所以她趕緊伸手將懷中的信拿了出來,“太子殿下,瑜公子他有信留給你。”

聞人珺下意識的接過,看著這空白一片的信封,很像他的作風,帶著些許忐忑情緒,慢慢的將信打開。

一張紙是不大,但是隻有幾個字的話就顯得空曠了。

聞人珺撇了撇嘴,這才仔細看了看,簡直是讓自己哭笑不得。

“珺珺,不允許你忘了我,哪怕是帶著恨意的也還要時時刻刻想著我,因為我們很快就會再見的。”

看完這信,聞人珺的腦海中就不自覺浮現出他對自己的種種輕薄,那唇唇相吻的奇妙感覺也是不自覺的浮在了心頭,這讓她瞬間臉黑了下來,氣憤的一把將手中的信揉成了一團,很是憤怒的就丟了出去。

珍鳴正在一邊小心翼翼的看著,沒想到會是這種反應,霎那間有點懵,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有些煩悶的聞人珺看著她不動不吭,“珍鳴,我餓了。”

“啊?哦,我這就去備吃食。”珍鳴見她沒有什麽悲傷的情緒了,頓時心下稍安,趕緊為聞人珺去準備吃的。

見她走後,聞人珺心裏還是出現了莫名的煩躁感,抑製不住的她,也忘記了饑餓,就不自覺的走出了寢殿。

一人,攜一縷月色,思緒萬千雜亂。一手,撚一片落花,將淡淡的愁凝聚。一心,此刻亂如麻,比那麻花也不足為過。

如此,她站在夜月春風裏,心在忽遠忽近中,不自覺的隨心所欲之間漫步著,腦海中閃現的是那個人的一顰一笑。

二人似乎心有靈犀,此刻馬蹄飛揚的瑜,也仰望著天空的明月,心念成霜、閉目遙想。

“已經看到信了吧?不知道你此刻的心情是否與我一樣,帶著不舍?”

話語隨風消散,飄向遠方,到聞人珺所在。

她此刻不知不覺的已經走到了一處自己不曾踏進過的院落。

一陣陣笛聲從中傳來,曼妙悅耳、牽動人心,讓人思緒可以隨著音樂的起伏而變化。

猶豫了一下,聞人珺看著那敞開的門,還是忍不住好奇進了院落。

其內,一人長身玉立,淡青色長袍,隨風飛揚,墨色長發簡單的用一根青色的繩子鬆散的係著,雖然是背對著自己,但就光看這背影就能被這青鬆玉竹般的氣質所吸引,但是不知道為何反而有些熟悉,帶著些許華茂春鬆?

這人吹著的簫聲猛然停住,顯然是因為聞人珺的突然到訪而所料不及,一時間愣住了。

聞人珺疑惑的看著他的背影。那熟悉的感覺越來越浮上心頭,所以她試探的邊接近他,邊開口,“景天?”

這人身體一僵,沒想到還是被認了出來。

既然如此,所以也就索性的不再隱瞞,慢慢的轉過身來,露出了那似曾相識的麵孔。

此刻褪去那殺伐之氣的他反而顯得安靜,刀削俊顏也柔和了些,目若朗星的雙眸也帶著溫潤,沒有之前的咄咄逼人和淩厲。

“太子殿下,許久未見。”

“我不曾想到,景天竟然也是我後院的其中一位。”聞人珺挑了挑眉,自己來到這太子府以來就知道後院有五處生前聞人珺忌憚和在意的地方,一處是瑜、一處是這裏、一處是特意留給湛辰的,還有兩處自己未曾見主人真顏。

所以聞人珺生前很少踏足,對此的記憶也模糊不清,這一下讓她到現在才知道這裏竟然影藏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這也讓她明白那天精神力掃到的另外一個強大之人是誰了。但是沒想到是他進步竟然這麽快,還記得初見時僅有四階的他,此時已經與自己比肩。

“這是太子的地方,竟然還不知道,看來是在下存在感太低了。竟然一個好好的大活人也能讓太子給遺忘。”景天自嘲的笑了笑。

這話讓聞人珺尷尬不已,自己在腦海中絞盡了腦汁,也沒想到自己當初是怎麽把他弄進來的。

“不用想了,是皇上安排我來的,特意保護你的。”他察覺到了聞人珺此刻正在想什麽,笑得燦爛。

果然,聞人珺一聽,頓時麵色一變,“那麽這麽說從那天劉常奉的兒子用百人刺殺我的時候,你在故意袖手旁觀?”

“這倒不是,那天恰好我回宮麵聖,所以避開了那次事件。”他攤了攤手,表示確實是夠巧的,否則怎麽可能讓你隱瞞風華這麽久,估計那時也就瞧見了。

“你應該慶幸是這樣,否則那天你若是袖手旁觀的話,估計你能不能幸存至今還有待於考量了。”聞人珺開玩笑的一笑,此刻的心其實很暖。

聞人於洋關懷自己可謂是無微不至,他要時不時的麵臨著強大的敵人刺殺自己,但是還要分出兵力來保護自己,可想而知把自看的多麽重要。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聞人於洋的病,雖然現在表麵上看起來他宛如常人,但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一命嗚呼,說不行就不行了,實在是令人憂心。

對麵的景天看著她突然思緒飛遠,不由得想起了什麽,“是在擔心皇上的身體?”

聞人珺聞言頓時霍然抬頭,“當真是妖孽般的人物,我怎麽任何丁點想法都躲不過你這睿智的眼眸?”

“藥宗堂有個心法,可以根據人的氣場變化來揣摩對方的心思。”他靦腆的一笑,其實他也算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大男孩。

從藥宗堂出來的第一個任務就是保護聞人於洋,所以至始至終就在這一片轉悠,殺殺人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