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恒直到聞人珺走了大老遠都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而這裏看完整個過程的吃瓜群眾們,都默默的目送著聞人珺一行五人瀟灑離去的背影,全都下意識的唏噓不已。

聞人珺走到後院之時,這裏已經是站滿了人,這裏被擺放了許多木桌、凳子。

那紅木梨花木桌上,紙硯、墨寶擺放其上,好幾個才女才郎全都圍繞這木桌周圍,一個個對著桌子上的字畫指指點點,探討著各自的看法,簡直是好不熱鬧。

就算五人再如何出眾,但是來到這裏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實在是所有人都太專注於他們眼下正相互之間討論的事情,全然忘我的沉浸其中。

聞人珺僵硬著臉環顧了周圍一大圈,然後看向了這四人。

他們看到這聞人珺的表情頓時覺得好笑不已,隻見她一臉的無聊無趣,與這裏簡直就是完全的不融。

這時候那徐徐趕來的聞人恒也好巧不巧的看到了聞人珺那副表情,頓時來了底氣,“不過是個草包而已。”

想到這裏,就按耐不住想看聞人珺出醜的模樣,他趕緊拍了拍手,站在了那搭建的高台之上,他居高臨下的俯瞰眾人,直到所有人都看向他,而且那嘈雜的聲音消下去,他這才不緊不慢開口。

“大家期待的一年一度的文人盛會,眼下我們就開始了,這次我們要來個與之前都要有新意的盛會如何?”

“願聽二皇子安排。”

眾人反正是不管心裏願意與否,嘴上都不可能駁了他的麵子,全都是極有默契的一起滿嘴答應。

聞人恒露齒一笑,抬高了下巴,“我們此次高談闊論,任何人有什麽看法就站到高台上將之說出來,然後你們對他的看法有什麽不同的見解或者是往上添加的都可自行上台來說,眾人在台下的都是裁判,這樣公平公正、暢所欲言。”

別說這樣的方式當真是有趣又新穎無比,但是卻讓聞人珺皺起了眉頭。

“太子殿下也察覺到了。”蔚昭眼睛就不曾離開過聞人珺,所以她但凡有任何變化,都能第一時間發現。

這句話讓身邊的三人也都點了點頭,都是聰明人,自然都發現了端倪。

“究竟是何人在聞人恒身後為他出謀劃策?又這般的智謀雙全?”

聞人珺看著聞人恒此刻自信的模樣,雖然裝得挺像那麽一回事兒,但是每每都會有說著說著不自覺卡殼的忘詞,然後停頓個兩三秒才能銜接上去,雖然讓人不易察覺,但是躲不過聞人珺的眼。

再加上知道聞人恒性子的人都知道,這貨就是一個橫衝直撞的燥脾氣,哪有這般曲裏拐的心思,向來就算是經過了大腦思考但也沒什麽用的他,怎麽會想到這種點子?

“這人是個勁敵,我們在明,他在暗。他可以暗中將我們摸得很清楚,但是我們卻對他知之甚少,如此差距下,我們很是吃虧。”寒靖對此露出些許擔憂,但是他發現自己說完這些話,這四人居然還是麵無表情居然都沒有同意自己的話。

“任他是哪路神仙?我們太子殿下都能將他哭爹喊娘的打回老巢,寒靖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們的太子殿下,能讓他吃虧的人至今為止怕是還沒有出生。”幽水白了他一眼,看著聞人珺的眼神別提多麽崇拜了,瞬間嘴上就跟抹了蜜一樣。

聞人珺哭笑不得,心裏還是謹慎的,畢竟眼下這種無法了解的敵人才是最令人擔憂的。

“時逢亂局,誰能獨善其身?比就比在誰能在風雨飄搖中誰能多活幾日,多笑幾天罷了。”聞人珺那深邃的眼神突然變得飄遠了起來,讓他們都生出一種錯位感,她是站在這裏,卻又給他們一種離得極遠根本抓不到的感覺。

這讓他們都心裏一空,下意識的全都變得緊張兮兮的看向了聞人珺,但是那古怪的感覺似乎也就是一瞬間而已,之後再也不複存在了,仿佛之前的感覺就是錯覺一般,但是他們四人麵麵相窺之間都看到了彼此眼裏的切實感受,也都瞬間明白了,這不可能錯覺,明明四人都能同時感到。

第一個上台的一看就是聞人恒的拖兒,而且端的是光明正大,他打一開始就一直卑躬屈膝的圍繞著聞人恒身周,簡直就是不曾離開半步,這般明顯的作態不說,那人臨上台的時候,他身邊的聞人恒還得意的朝聞人珺這邊挑了挑眉,那表情別提有多麽的囂張了。

他們都是全場矚目的焦點,所以他們的表現所有人都看在眼裏,全都默契的保持看戲狀態,畢竟這是皇家子弟,各個都是得罪不起的存在,所以這還哪有他們插話的時候?

這人一身亮堂十足的綠色衣衫,他還特地戴了一個綠色的書生帽子,雖然打扮不敢讓人苟同,但是他的名氣顯然還是在這文人圈裏不小的,才一上台,那低下的文人們都認出來了這人。

“這不是皇上身邊非諫議的大兒子,好像是叫非敞?”

“沒錯,是他,他可是繼承了他父親的嘴,那嘴上功夫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這個我也是如雷貫耳,他曾經多次出沒在文人們私下舉辦的論會裏,多次的參與辯論,且屢戰屢勝,到至今毫無敗績。”

“不僅如此,還有一次把人生生給氣的吐血了,讓那本來一個健壯的少年郎硬生生的被他氣的躺在**了好幾個月都沒緩過勁了。”

“那這倒黴公子現如今如何了?”

“雖然是好了,但是卻裸下了病根。”

“什麽病根?”

“聞他色變!”

“噗。。。哈哈哈。”

聽到他們的議論,聞人珺他們也算是知道了這人兒是誰了,幽水頓時就不滿了起來,“我說這聞人恒怎麽一臉自信的做這種辯解式的文人切磋,原來是身邊有這方麵的能手,當真是狡詐。”

“不論是何種狡詐方式,終究還是會來的,太子殿下,準備好了接招嗎?”蔚昭看著這綠到讓人晃眼的非敞,略嫌棄的閉了閉眼,趕緊將眸子看向了自己身邊這個可以讓他賞心悅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