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戒嚴了,周遭被士兵把圍著,平常百姓們一個個都被哄開了老遠兒,一個個都接近不了。此時聞人珺和玉衡二人與典客率領的一隊陣仗浩**的軍隊在城門口會和,但是說啟程的時候,聞人珺卻伸出了手製止。

玉衡一愣,奇怪的看了看聞人珺,“怎麽了?”

聞人珺沒回答他,而是轉頭看向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大家都順著她目光看去。

隻聽見他語氣不太好的對著那裏質問,“你還準備跟到什麽時候?”

場麵一時間混亂,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沒有注意的人立馬抬頭,都向那裏看去,但是愣是半天也沒有一個人出來回答,這讓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正有些奇怪的時候,終於從中走出來一個樣貌俊美的男子。

他這時候有些挑的魅力大眼,卻帶著點複雜之意,甚至不敢看聞人珺,整個人的眼睛躲閃不定。

玉衡看到是他,有些驚訝,“容燃冶?”

而典客他們立馬裝作了什麽也不知道,趕緊目視前方、目不斜視。

這一看是個美男,而且表情這般的哀怨,就像是一個不滿被獨自拋在家中的閨中怨婦一般,這讓他們一個個都不敢再看,如今如日中天的太子殿下,他現在的風流趣事可是他們這些個小人物能夠看的?

容燃冶就像是挪著一般,慢慢的來到了聞人珺身邊,然後在聞人珺極度難以置信的眸子下,他伸出了手拉上馬鞍然後一個翻身就躍到了馬上,坐在了聞人珺後麵。

這還不止,他居然還伸出了雙臂環繞著聞人珺的腰身然後拉著前麵的馬韁。

玉衡登時大怒,但是這裏人多,自己又不好發作,別的是胸腔上下起伏不定,不僅是他,那些極力壓低自己存在感的眾位將士和典客,立馬縮著脖子,頭埋的很低,誰也不敢在多看聞人珺兩眼。

這一刻,聞人珺無比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招惹這個麻煩,本來是為了他好,畢竟一個胸有雄濤武略的人,龜縮著荒度天日實在是太過於浪費資源了,但是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番激將法,反而讓他朝著自己難以想象的變化中發展,簡直是越來越不靠譜了。

聞人珺一怒想踹開他,他卻開口了,“太子殿下光天化日之下,您還是不要引起太大動靜了,這樣影響不好。而且我也準備回去了,這次就是順道陪你走上一程罷了。”

碧蓮國位於南方,聞人國位於北方,龍躍國位於東方,可以說是在這兩個國家的中間,雖然是三個國家是呈現三角形分布的,但是不從直線穿過荒林而行,走龍躍國這條路線也是說的通的。

“你知道了?”聞人珺一聽他話裏的語氣就知道他明白了自己那晚的用意了。

“恩,謝謝你。其實我,一直都很討厭紙醉金迷的自己,你那一夜霎那間就點明了我這個把自己封閉在自己世界裏的逃避者,讓我豁然開朗正視了自己,不能因為那一點點挫折就放棄了自己。

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人生是自己的,何必自己折磨自己?”

聽著耳邊的話,聞人珺終於安下了心,“容你放肆一回。”說完她就雙腳一夾馬腹當先一人出了城。

這裏的所有人被著始料不及的變故給驚的愣了三秒後,看到遠處聞人珺那越來越小的背影,眾人立馬驚醒。

尤其是玉衡,拍著馬,表情帶著怒氣就呼嘯的追了上去。

身後典客立馬瑞瑞不安的帶著官兵們趕緊也是拍馬追趕,恨不得自己的馬有八條腿,但是著急速度的同時又有些忐忑,看玉衡的反應那明顯是吃醋了,這三人不會鬧出什麽吧?這可讓他無法從中調解啊。

還別說這典客倒是看的明白。

聞人珺衝出了城後便慢下了速度,而且她也感覺到身後的容燃冶越貼越緊,燥熱的皮膚透過薄薄的衣衫傳了過來,讓聞人珺登時麵色一紅,變得有些局促。

然後她猛然一拉馬韁,一個翻身就將容燃冶踹反了馬下。

“誒呦喂。”一聲痛呼,措不及防的容燃冶那叫摔得一個瓷實,整個人疼得五官都扭曲了。

這一幕也正巧著被趕來的玉衡看到,頓時他怒火熄滅了不少,心中升起了快感。

反而挑釁的看了看那地上的容燃冶然後用著很關懷的語氣問向聞人珺,“太子殿下,您沒事吧?這個人如何處置?不如讓士兵將他押回去?”

這時候那急急趕來的典客和士兵們頓時一個急刹,聽著玉衡的話手足無措。

聞人珺看了看玉衡,然後又看了看在地上不肯起來的容燃冶,“還不滾起來?真想被押回去?”

容燃冶一聽,一個反彈,那般迅速,渾然不像是剛剛還痛呼不已的人。

這反差讓所有人都翻了一個白眼。

“要想同去,就好好的、安生的在後麵跟著。”聞人珺見他沒事了,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玉衡見此也對他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然後趕緊跟上聞人珺。

容燃冶看著玉衡這時不時的對自己露出的奇怪表現,這一刻他總算是明白了,原來玉衡這是在吃醋,沒想到這個太子的魅力這般大,竟然讓這個自己也覺得很是捉摸不透的人深陷。

典客聽到了他們所有的對話,裝作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看著這會兒正低頭發呆的容燃冶,盡管自己再不情願也得上前來問候,“不知這位公子可需要下官將馬匹給您?”

在這個典客心裏,他認為眼前這位一定是太子最寵的,要不然後宮那麽多偏偏容忍他一人這般放肆,甚至不經過他的同意都跟了上來。

能夠做出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沒有讓太子生氣的將他攆回去,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他在聞人珺心裏的地位一定不低,所以立刻來拍馬屁了。

他這點小心思,容燃冶也是看的明白,頓時對他露出一個‘你很上道的表情!’也樂的扯著虎皮逞威風。

然後就坦然無比的接受了他遞來的馬韁,翻身而上一夾馬腹,飛快的就向聞人珺離去的方向追趕而去。

而那本以為他還會誇獎自己的典客卻隻能意想不到的張著嘴,陰沉著臉,吃了一嘴的土,然後惱火的他,直接將自己的副將從馬匹上踹了下去,搶了他的馬後再換上官式微笑也是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