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因為他的話,而靜寂無聲一片,氣氛在這一刻變得冷凝一片。

聞人珺撇了撇他,淡漠如冰的話語從口中傳出,“天山雪府都是住在海邊嗎?”

“切,沒見過世麵。這麽普及的事情都不知道,我們宗門可是建在天上雪山之上。”其中一個披著頭發的男子,聲音纖細,柔中帶刺。

聞人珺橫了他一眼,看著他翹起的蘭花指,冷笑一聲,“我以為貴府住在海邊,要不然怎麽會管的這般寬?”

“你!”後知後覺,才明白聞人珺是拐著彎的諷刺,他氣的不輕。

“你們來這裏不就是迎接本太子去參加什麽慶祝宴的?怎麽,這會兒反倒是不怕遲了?”聞人珺不想再多說,直接從馬廝手裏將馬牽過,翻身而上。

這五人一看時間點,確實是不早了,“你也就現在得意吧。”撂下一句冷話,也一夾馬腹拚命追趕著前麵狂奔的聞人珺和她的手下三人。

可是這四人騎術委實不錯,落後一步的他們隻能在後麵吃著飛土,氣炸了肺。

……

一路的飛騎,大老遠就可以看到遠處那高掛的匾額。

上麵古樸‘躍騰圓’三個字透著曆史的久遠,這裏是用石門建造,門上刻著龍騰飛躍的圖案,簡直就是栩栩如生,其上的細節就像是精雕細琢,一筆筆刻畫上的一般,令人驚歎。

聞人珺下了馬,透過這厚重的石門看向了內裏,裏麵綠意盎然就像是一個綠野仙蹤

看得出來聞人珺對這裏感到很好奇,蒙著麵紗的楚筱明難得的看到她有這種表情,他笑了笑,“這個‘躍騰圓’曆史悠久,是這裏開國以前就存在的,也是為今保存最完善的一個曆史文物建築了。”

聞人珺點了點頭,看到身後已經跟來的五個天山雪府的人,頭也沒回的就直接進了院內,甩給他們一個大大的後腦勺,讓他們準備脫口而出憋的一肚子的怨氣,現在又給憋了回去。

一進圓就像是進入了另一番天地,撲麵而來的清新空氣灌入鼻腔,讓人心胸開闊。枝繁葉茂,花團錦簇,還有一條橫貫在植被當中的一臂寬的溪流,閃著盈盈波瀾光芒,流淌不息。

這裏的道路都是由五顏六色的鵝卵石組成,穿插在這溪流之間,柳蔭之中。

這裏不一樣的景致,讓本來炎炎夏日的天氣也變得涼爽怡人了起來。

這裏委實不小,道路有多條,好在前方有一人一直在前畢恭畢敬的引路。

沒有多久,眼前的視野越來越寬闊起來了,一個巨大的湖泊出現在一片綠油油的平原之上,在一旁一個巨大的亭子在一旁映襯其中,相得映彰。

此刻樂聲鼓點陣陣,歌舞嫋嫋,花枝招展、年輕貌美的女子們,隨著那動聽的音樂,扭動著曼妙的舞姿,向著亭子內在坐的幾位費力的展示著自己的最美姿態。

聞人珺的到來,並沒有打斷她們,因為此刻主事的人,正在這個亭子內靜靜的坐著。

龍瑾瑜見她到來,表麵上不動聲色,實際上輕輕的對她勾了勾唇角,別人沒有看見但是聞人珺看得清楚,她撇了他一眼,看向了亭內坐著的幾人。

他們一橫排而坐,全部都似看非看的看著眼前的一群長袖善舞的女子。

其中,一個氣吐幽蘭、眼眸含厲的女子正坐在其中異常的顯眼,在她身後還站著兩個白衣飄飄、胸前帶著天山雪府徽章的男子。

她旁邊左側坐著的是碧蓮燃月,他愜意的靠著後座的椅背上,讓身後一臉木然的楊金珠機械的為他按摩著肩膀。

碧蓮燃月的左邊坐著的是龍瑾瑜,在他的後麵站著的自然是逸風,畢恭畢敬、目不斜視。

也就是這一排四個坐位的最右側正有一個座位空置著,顯然這是為聞人珺特地準備的。

他們三個人都一副沒有看到她的樣子,直到她走進了亭子內,他們才一副後知後覺的樣子,尤其是碧蓮燃月表現的是無比的誇張。

“嘖嘖嘖,這不是自持高傲的太子殿下嗎?今天來的早啊。”

隨著他笑得渾身亂顫,他肩膀上的雙手明顯的一顫,肩膀上的動作停了讓他心情立馬陰沉,他轉過臉去,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響起,楊金珠如遭重擊,被他一個巴掌扇到了地上,他大喝道,“賤婢,讓你按摩都不會,一天到晚你還能幹些什麽?”

楊金珠顫抖著身體,從她衣袖隨風揚起的一瞬間,那**出的玉肌之上,青紫一片。

聞人珺看向了她,看她此刻麵容的憔悴,烏黑的眼圈、青紫的紅唇,麵色凹陷的十分淒慘,與之前那光鮮亮麗、高傲的大小姐姿態相比簡直就是天地之別。

碧蓮燃月看見了她盯著楊金珠看,他笑得可怖,伸出了手當著聞人珺的麵死死地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對著聞人珺。

“看看,看看,這是誰?這不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嗎?”

楊金珠不想讓聞人珺看到自己這般狼狽不堪的樣子,她極力的躲閃著。

“這會兒有力氣了,不裝模作樣了?”碧蓮燃月看著她掙紮,用著貓戲老鼠一般的眼神望著她。

這時候聞人珺的怒火已經攀升到了極點,若說楊金珠再壞也不能遭受他這般喪盡天良的摧殘,更何況讓她走到如今,也有她的一份力。

雖然是以牙還牙,但是眼下她後悔了。

龍瑾瑜看見了聞人珺那輕微的表情變化,對她笑了笑,站起了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碧蓮燃月,眼裏是鄙夷,“堂堂皇子,就是這樣欺負弱女子的?”

碧蓮燃月動作明顯的一僵,他緩緩的將頭轉了過來,抬起來看向了他。

龍瑾瑜看了看他此刻眼中的灰霧彌漫,他不緊不慢的繼續道,“楊金珠在龍躍國也是出身不凡,如今與你聯姻就是背負著兩國交好的態度,你這般當著朕的麵如此對待她,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