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麵色忽青忽白,但是動作很是輕柔,默默的不想發出任何響動來驚動此刻正睡顏驚豔的人兒,所以他就這樣坐著,靜靜的看著她的睡顏,同時那腦海中剛醒來的糊塗也理了清楚了許多,慢慢的回想起了昨天自己的又一次在她麵前展露出的醜態,不禁有些懊惱,自己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越來越衝動了!

就在他自己質問自己,反思自己的時候,那趴著的人兒哼了兩聲,然後慢慢的醒來,迎上了對麵正盯著她發呆的瑜。

她先是一愣,頭發半散不散,白嫩的麵上一雙睡眼惺忪的媚眼帶著些許迷茫,這副模樣,一瞬間就讓那總是一副玩世不恭、邪魅的人兒變得可愛、懵懂了起來,再加上她小嘴微張,像是誘人的紅櫻桃那般可人,恨不得讓人咬上一口那種感覺,霎時間再一次的撞進了瑜的心房,讓他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清醒了一會兒的聞人珺,沒有再看正盯著自己麵色古怪的瑜,而是轉頭看向了窗外。

在如此寧靜的屋內,二人對坐,聽著外麵的清脆鳥鳴,聞著遠遠飄來的淡淡花香、吹著暖和的柔柔春風,她們離得極近又離得極遠。

兩人都一起沉默了許久,全都極有默契的享受著這短暫的美好,終於那徐徐而升的太陽還是高掛在了空中,這下,兩人才有些不舍的收回那看日出的眸子,再次將眼神都放在了對方的身上。

“真是個柔弱的男子。”聞人珺不知道為什麽看著他冰塊臉就想調戲調戲。

瑜知道她是在說自己昨天的脫力,但是她明知道自己隻是身體沒恢複好有些虛弱罷了,跟柔弱有半毛關係?明擺著就是故意調侃。

但是沒來得及回應,淡金眸子裏映著對麵人兒模樣,讓他不禁突然的勾唇一笑,雖然極淡但卻極其驚豔,霎那間晃了聞人珺的眼,聞人珺沒一瞬的失神,讓對麵人有機可乘的伸出了修長的手,然後輕輕的覆在了聞人珺的頭發上,動作輕柔又快速的將聞人珺有些歪亂的頭發擺弄的整齊,然後漂亮的挽了一個結,將玉簪穩穩的插在了上麵,頓時一個發容整齊的人兒在他手下出現。

聞人珺在他做這件事情的的時候就保持著一種僵直的狀態,這是她第一次體驗一個男人為自己梳理發絲的感覺,那種溫柔嗬護,讓她有一時間的沉淪,但片刻就再次僵直了身體,終究還是不適應偏多,更何況是一個每日總一副冰山代表的瑜呢?

瑜的笑沒有收斂,他能感覺到那人的僵硬,更能看到她眼裏的難以置信,雖然自己也不知道哪裏出了毛病居然會做這種事情,但是眼下的聞人珺更可愛不是?

“沒想到我也會看到遊遍萬花叢中的太子也有這樣一副模樣?”

太子不是斷袖好色,流連各種煙花相柳之地的各種好手嗎?但看她這種僵硬的模樣卻是與傳言截然相反,自己這無意識的舉動竟然也可以套出些隱秘,瞬間讓他對自己的舉動有一瞬的悔意也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好奇。

反被將了一軍?聞人珺暗暗惱火,“怎麽?瑜這是要表示對我投懷送抱不成?”說著,她雙手支撐在**,同時起身前傾身體,向他逼近達到了兩人之隔隻有厘米之間,甚至對方的呼吸可以清晰的感應。

瑜被她這一動作給驚了一下,瞳孔內放大著聞人珺的眉眼,那桃花媚眼,宛如水波**漾,紅唇微勾似迎非迎的帶著挑逗惑人,讓他不自覺的陷入這紅粉迷情。

看著他這一瞬間的迷神,聞人珺邪邪的勾了勾唇,但是一表情變換被瑜看見後,霎那間恢複了常態,穩住了心神。

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向後退去,聞人珺已經站了起來,來到了窗邊,看向那明媚的陽光,“我還有事處理,你安心養傷。”

這一瞬間,她雖然站在那裏,但卻仿佛如隔千裏般遙遠。

瑜蠕動了一下嘴唇,無數複雜交織最終卻隻化作了一個字,“好。”

……

今天本是珍桐妹妹的行刑問斬之日,但是昨夜的離奇死亡,讓今天層層官職得知之後,一番簡單的商議決定不再聲張,簡單了事的將她扔在亂葬崗便好。

所以得到玉衡這個間諜小能手的通知後,珍桐就迫不及待的坐在了高大的馬背上,準備出發蹲點,在亂葬崗靜待自己的妹妹。

這時候聞人珺拉著正在因為找不到她,急得像無頭蒼蠅一般的珍鳴,來到了他的麵前。

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人,無奈扶額。

“你這樣,太過於顯眼。”

“太子殿下,難不成還會有人專門在亂葬崗等著我落網不成?”珍桐略感驚奇,難道方曦鳳當真是如此的不依不饒?

“你覺得呢?她會是這種不了了之,打碎牙齒吞肚子裏的人?雖然她應該沒有料到你妹妹的死會是你幹的,但也不一定沒有其他的揣測,同時她蹲在亂葬崗自然也是會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變化而以防萬一。”聞人珺知道方曦鳳可不是那種息事寧人的主,再加上一個聞人振,二人脾氣多有相似,都是那種誰也不敢得罪的主,因為他們的記仇和事多堪稱是絕!

“那太子以為我該如何行事?”聽了這麽多,珍桐也覺得句句有理,畢竟是自家妹妹的安危,還是謹慎些沒壞處。

“很簡單,你喬裝成山裏的砍柴人,但是要不在別人發現的情況下摸索過去,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藏好,這個地方必須讓你視野開闊可以觀察整個事態發展,同時也可以很好的遮蔽自己,你要在那裏蹲到夜晚之時,然後再觀察一番情況後再行事。”她早已經想好了對策,所以脫口而出。

“啊?蹲這麽久啊?”珍桐隻感覺麵如土色,累覺不愛。

“其實你也可以不去,直接在晚上的時候再去,但是怕就怕期間萬一對方忍不住撒氣什麽的再來個鞭屍什麽的殘忍之事。”聞人珺抱著臂膀笑看著他,看他因為這一番話麵色變換好幾下不由得覺得此人當真是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