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我不是施恩圖報的人,我也隻是希望芮兒在自己的家能過得更好些,有你們在我也能放心。”聞人珺表情很真摯,這次她千裏迢迢而來,最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心中憂心赫連芮兒。
一聽她這樣說,這五個長老此時還有什麽可猶豫的?但這也是有些稀奇了,第一次見趕著趟放血的。
五個長老此刻一點也不吝嗇自己的血液,聞人珺之說用一點,他們硬是放了半瓶,要不是聞人珺出聲阻止,他們幾人感放一瓶。
聞人珺表情複雜的接過,“你們且去幫赫連芮兒處理你們蠻夷的事宜吧,我去稍稍休息一會兒,待你們事情完了,知會我一聲就行了。”
此刻聞人珺的吩咐比赫連芮兒的還要管用,五個長老沒有絲毫質疑和不滿,立馬聽命行事。
見他們遠去,聞人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畢竟麵對五個老者那充滿希翼和懇切的眼光,自己還是多少有些不適應的,這五人德高望重、品質高尚,自己有些受不起他們的那種眸子,畢竟這些對她來說都是舉手之勞,況且自己也有私心拉攏他們,好對付天山雪府和保護赫連芮兒。
心情複雜的聞人珺避開了那帳篷周圍忙碌的身影,走到一個不礙事的石墩前,長袖一卷,將上麵的灰塵掃落,這才盤膝坐在了石墩上。
她摒棄閑念、全神貫注,很快就入了定。
她本就是萬眾矚目之人,但凡她的一舉一動,都受到所有人的關注。
尤其是赫連芮兒,雖然他知道處理這一攤子狼藉的時候馬虎不得,但是他還是情不自禁的抽出了心思去關注聞人珺,隻因為她是他心心念念,這個世上唯一一個值得自己牽掛的人了。
“殿下,要不給聞人國的太子殿下騰出一個舒適的位置來?”在赫連芮兒身旁的香族主心細如發,自然發現了他對聞人珺那不同尋常的在乎之意。
他聽到後撇了她一眼,眼神中警告之意讓她頓時一驚,待她回過神來,赫連芮兒已經走遠,這讓她頓時渾身上下冷汗直冒。
這個赫連芮兒雖然她從未小窺,但是她發現自己還是小瞧了他,他那方才的一個眼神幾乎讓她感覺到了自己渾身被看透了一般。
這下她那心中隱隱有的謀略在這一刻,被他一眼給完全壓製了下去,那不安生的小心思在這一刻被熄了火了。
但是一個安生了,另一個顯然沒有這麽聰明,一向外表裝作懵懂無知、天真可愛的靈寶兒,每每見到赫連芮兒對聞人珺那完全不同的態度就讓她感到非常的醋意,甚至讓她已經偽裝習慣的假麵皮都破功了好幾次,基本上都已經無法維持了。
所以她看著聞人珺那似乎毫無設防的背影,眼神微微一閃。
借著赫連芮兒給眾人分工,他們沒個人都有了各自事情忙碌後,看著赫連芮兒此刻已經忙的是焦頭爛額、顧不著北的時候,她終於可以放手去做了。
於是在一個背人的角落裏,她麵帶詭異的笑容,對著周邊吹了吹自己手中特製的葉子,明明沒有聲響,卻是不到片刻就招來了一個身影矯健的人,他衣袍翻飛,眨眼間就從遠處瞬息到了她的身邊。
靈寶兒顯然對這事兒已經是習以為常了,嘴角帶著一個詭異的弧度,而後對他耳語了一番。
“這不好吧?”這人一聽,頓時大驚失色,那蒙著麵的麵紗都掩蓋不住他此刻的震驚。
靈寶兒對他這種對自己質疑的行為,表示非常的不滿,她昂頭,睥睨了他一眼,“怎麽,本少族主的話,對你是不管用了嗎?”
這靈寶兒,他可是不敢得罪的,外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自己這個少族主的脾性嗎?那心狠手辣的勁可是六親不認的,翻起臉來可以完完全全的大殺四方。
於是他不再猶豫,趕緊抱拳,“是,屬下這就去辦。”
見他還算審時度勢,靈寶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次辦好了,有重賞,你知道的,是你最想要的,所以給我辦好了。”
一聽到這句話,他頓時跟打了雞血一般,更加的不顧一切了。
眨眼間就消失在了原地,而後趁人不備之時,在水族主的屍體間翻了翻,然後將一個東西拿了出來踹在了懷裏,做好這些後,他再次如鬼魅一般,身影快速一閃,立馬就隱在了陰暗處,然後目露凶光的盯著那石墩上一動不動的身影。
直到帳篷周圍的人越來越散開,注意聞人珺的人也因為忙碌還有她一動不動而索然無味,開始火急火燎忙自己手上的事情的時候,他出動了。
他整個人此刻宛如一條蛇一般,將自己的身子控製的很低,壓著身子向著聞人珺快速逼來。自始至終,他硬是丁點動靜也無,就像一個見到獵物的蛇一般。
終於近了,他緊緊的握著匕首,看著他和聞人珺的距離越來越近,她那毫無防備的背影似乎在**著他出手一般,這讓他幾乎是忍不了了。
眼中寒光一閃,所以在他接近她的一刹那就揚起了手中的匕首朝著聞人珺的心窩而去。
豈料聞人珺好似背後長了眼一般,輕輕的向後一揚手,連看也不用看,直接就抓住了這個此刻。
聞人珺眼睛一厲,將他手腕一掰,同時她也借勢轉過了身子,那一雙沁著濃濃殺機的冷漠雙眸幾乎讓他嚇破了膽,要不然手腕上那骨頭撕裂般的疼痛,刺激的他忍不住痛呼,“啊!”估計他隻覺得自己已經墜入了地獄一般。
帳篷附近那正忙碌不停的所有人頓時被著突然而來的淒厲聲音給驚住,一個個都暫時放下了手中的忙碌,而後都帶著莫名朝著聲音的來源望來,豈料看到了這震驚無比的畫麵,看著聞人珺手上擒著的人。
赫連芮兒頓時氣的不輕,沒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還有人膽敢來刺殺聞人珺,實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