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瀟然,事情可做的萬無一失?沒想到這次居然是讓毒公這人來查。”
隱在天山雪府眾位子弟中的寒光星眸男子,看著路中央正慢騰騰挪著步,一臉自信的毒公和一個自己不曾見過的男子,略有擔心的問了問他身側的儒雅男子。
他露出一個與外表不符的壞笑,“這你就放心吧,他可以查出來源頭,但是永遠也查不出來是誰所為。”
“如此便好。”曾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誒,你等等,我這件事妥了,你們那邊呢?我可是把另外兩個人都給你了,你別告訴我一點進展也沒有。”莫瀟然見他瀟灑的背影,眉頭皺了皺。
人影嘈雜,二人談話有意壓低,淹沒在這熱熱鬧鬧的聲音之中。
曾羽回過頭,走到了他的身邊,側首看了看周遭,這才道,“自然有進展,很快了,這你不用擔心。”
“盡快吧,經此一役,他們會非常的謹慎了。”莫瀟然忍耐不住那眉眼間的躍躍欲試。
看著他的表情,曾羽就知道是怎麽回事,冷聲道,“我看是你忍不住攪風攪水,想弄一個更大的混亂吧。”
被說中了心事兒,他嘴咧開的更大,“你知道就好,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現在的狀況已經是等不及了。”
“哼,借口真多。”曾羽本就很不喜歡他這個人,如今聽著他虛偽的話就更加的不滿了,於是冷嘲一句,轉身離開。
……
天山雪府內部炸了鍋,外麵與碧蓮國的戰役也在節節敗退,彼此消磨下,一日的時間內,碧蓮國和天山雪府交戰的雙方同歸於盡,存活的人更是少的可憐,整片土地上彌漫著血腥氣息和慘淡。
唉聲慘呼、屍橫遍野,鮮血染紅了土地,就連那綠嫩的鮮草都被浸上了紅色,似乎連天色都變得慘紅了起來。
這裏的戰局傳了出來後,引得世人驚歎連連,又讓天山雪府的所有人都怒氣衝衝,但是這戰局說好也不好,說誰沾光也說不清。
這件事情還沒有讓天山雪府的宗主接受,那邊毒公傳來的消息,讓他更是氣的渾身直顫。
“是誰做的都查不出來!要你有什麽用?”
眼前的毒公垂著頭跪在地上,心裏極力的隱忍著。
相較於他的狼狽不堪,隨他一起去查探的許青不愧是宗主的親信,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斥責,反而一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戲碼,眼裏湧動著趣味。
“怎麽不說話?你不是方才還一臉的自信嗎?”他怒瞪著眼前跪在自己麵前的人,想殺了他的心都有了,不過轉念一想,還得靠他來煉製丹藥才行。
所以他喘了幾口氣,壓抑著自己的怒氣,這才麵無表情的問道,“藥材收集齊了?”
毒公身子一僵,該來的還是來了,好半晌,就在宗主再次不耐煩的時候,他宛若蚊蠅的聲音響起了,“需要一味清明草,可是目前隻搜集到了百株,這中毒之人有萬人,每人都需要一株清明草做藥引,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般並不稀缺的藥材,突然之間變得少的可憐,是現在最大的難題啊。”
“什麽?”他眸子一瞬間殺氣四溢,整個人的氣勢節節攀升,“碰。”一陣巨響,他身後屋子內擺置的所有物件盡數四分五裂,化作了飛灰揚塵。
更是掀起了颶風讓麵前跪著的毒公甩飛了老遠。
“噗。”一口熱血,毒公整個人奄奄一息了起來,虛弱的他跪伏在地上整個人似乎再來一陣風就會讓他一命嗚呼。
不過他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眼中閃著得意,他嘶啞的聲音更加的難聽了起來,“宗主,這麽多人的性命,還得有我。”
“你威脅我?”他墨黑的濃眉一揚,眼中的殺意,讓人覺得他下一刻就會動手。
“宗主,身為您的私衛,屬下自認從來沒有做過任何背叛你的事情,盡管這幾天這幾件事情做的不夠讓您稱心,但是屬下也是畢恭畢敬、竭盡全力的所為,而且眼下我們也不能再失去這麽多的子弟,目前最重要的還是想辦法救他們。”
毒公慢慢的爬了爬,好半晌這才爬了起來,這也不得不驚歎他的抗打能力,雖然那禽獸宗主將身上的靈力盡數揮發到了後麵,但是那恐怖的餘威,也是讓人不容忽視。
但是,聽到毒公的話,禽獸宗主明顯的怔了一下,隨後止住了步伐,他有些懊惱的按了按額頭,然後使勁的甩了甩頭。
這段時間,他的脾氣就越來越不受控製了,時常會出現這種什麽也不想的暴躁之意,尤其是生氣的時候,哪怕就是一點星火,就會燃起燎原大火之勢。
他原本精明的腦袋,因為這種狀態都變得越來越不會轉彎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迷失自我就像中了霍亂毒一般。
他回過神來,深深地呼吸了幾口,壓製住了內心中的邪火後,思路清晰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平穩起來,“清明草是有人動了手腳,順著這條線就可以查到幕後之人了。”
說完,他抬頭看向了那一邊站著看戲的許青,“這件事交給你了,你和尚婷一同下山解決這件事,將清明草尋來。”
“哎,總是這麽麻煩。”許青搖了搖頭,用著可憐的眼神看了看那幾乎要死去的毒公,宗主這些天越來越反常了,不是一個好的征兆,不過這又管他什麽事?恰好可以讓他充足的戲碼來看。
他沒有理會他的抱怨,而是用審視的目光看著毒公,“他們的毒性,你可以暫且壓製?”
“是,宗主,可以壓製半個月,但是也是那種蹭蹭疊加的,越拖他們就會越來越壓製不住的,所以最好盡快些。”毒公眉頭褶皺的點了點頭,顯然他也意識到了宗主的異常。
“你可聽到了?時間不多了,還不快去,可你在這裏作甚?”他見許青還抱著一副意猶未盡的看戲狀態,他瞪了瞪他。
“好咧,這就去。”許青將自己的腰間扇子拿了出來,一揚開後,愜意的扇了閃風,然後踏著不緊不慢的步伐,絲毫沒有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