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幾天,看起來如表麵上那麽風平浪靜,其實底下卻是暗潮湧動。
聞人國的朝堂內注入了新的血液,那穿著朝服的女性官員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繼那天之後,那個突然飛來碗片的人似乎消失了一般,就像不曾出現過一樣,再也沒有任何消息的傳來。
但是那邊才穩住碧蓮國的碧蓮燃冶不知道怎麽回事,毅然決然的大肆招兵囤糧,並且不計後果的大手一揮,派出了三十萬人,再次向著天山雪府決一死戰。
令人驚愕的是,碧蓮國才挑起戰火沒幾天,那邊的天山雪府不僅對他積極應戰,還宣布正式向聞人國開戰,並且調撥了近十萬人的大部隊向著聞人國方向挺兵揮進。
聞人珺站出身來,先向全天下人揭示了一遍天山雪府的惡行,同時羅列出兵馬,做好最正確的部署,同樣不屈不撓、怡然不懼的向著天山雪府的方向進發,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數量上就居然隻有二十萬人!
戰鼓擂擂、聲聲振耳,這一次戰火總算是徹底挑起,天山雪府再也不顧麵子上那層偽裝,此刻就隻有將聞人珺碎屍萬段的心。
同時,天山雪府內部中,總算是爆發出來了大動亂,那些中了霍亂毒的在他們徹底瘋狂之際,宗主一聲令下,將他們盡數格殺,手段殘忍至極又冰冷無情,好在生活在天山雪府內的人,彼此之間似乎都沒有什麽真實的情感所在,全都是競爭對手,所以身邊人死了也沒有多大的影響。
有了這件事的前車之鑒,宗內加強了管理,尤其是隱蔽方向,更是把守的密不透風,就比如宗主他最神神秘秘的書房。
那費勁心力去過一次的曾羽,是因為贏昊的身份詳情就擱在書櫃中,所以輕而易舉的查清楚了一切事情經過,但是現在再去就明顯不可能了。
隻不過他們在宗主徹底將防守固層增加厚實之前就聽從聞人珺的安排就又做了一件不得了大事,一切都在暗中默默地進行著。
……
還是這片樹林,因為深秋接近冬季,腳下的枯草葉子踩起來會發出吱吱呀呀的磨牙聲,聞人珺喬裝出行,隨著自家兵隊一路走著。
前方帶頭的正是湛辰,與他並肩的是幽水,二人時不時的會抬頭看看那巨樹之間,隻因為聞人珺正在其上躍起躍來。
夜晚時分,秋風蕭瑟、涼意入骨,將士們趕了一天的路程委實累了,於是原地休整駐起了一個個矮小的帳篷。
這時候就體現出總有靈力的人是多麽方便了,麵對這無比厚實的落葉,湛辰隻用輕輕一擊地麵,就讓那地上堆積的枯枝爛葉盡數飛揚向兩側,騰出來了一個不小的空地。
如是他這般,幽水也一同,二人很快就騰出來了不少地兒,足夠升起二十堆火炭來取暖了。
此刻暖橘的火光正映著聞人珺的麵龐,將她麵容照耀的瑩潤潤的,光澤動人。
他們三人圍坐在火堆旁,幽水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火簇,表情有些無聊,他是個閑不住的主,尤其是這一路上淨是一些枯草爛葉,早都已經視覺疲勞了,簡直是煩不勝煩了。
“太子殿下,你說這天山雪府的十萬人那可得抵得住普通士兵百八十萬人啊!咱們這區區二十萬人,很是危險啊!”
“沒事找事!閑得慌就去練功!”湛辰瞟了他一眼後怒斥著他。
他不滿的嘟著嘴,“我這是實話實說,難道不是嗎?”
聞人珺笑道,“你也就清閑這麽一會兒,你應該珍惜才是。”
他眼睛一亮,“太子,你的意思是過不了多久就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在他期待的眸子中,烏鴉嘴映證了。
突然稀稀疏疏的聲音想起,就像是成群結隊的人從遠處而來,踩踏著草地發出來的摩擦聲響。
幽水霍然抬頭,看著遠處,而後激動的站起身來,整個人躍躍欲試,但是他卻瞧見聞人珺和湛辰都麵無表情,沒什麽動靜,不由得愕然,於是麵帶疑惑,“你們沒聽到遠處的動靜嗎?”
“自然聽到了,不過是自己人。”聞人珺笑了笑,看著黑暗中慢慢走來的軍隊,當先那個一身墨袍黑發、身姿矯健挺拔,他在月下的麵容帶著瑩潤光澤如玉翠寶石般通透,那劍眉斜飛帶著威嚴淩厲,尤其是一雙淡淡金色的眸子,上位者的威嚴霸氣、王者姿態盡顯無疑。
他看到聞人珺後,掉轉頭對身後的人吩咐聲,而後走到了聞人珺的麵前。
由於他聲勢委實不小,讓這裏駐紮的所有聞人國的將士們都心生警惕的看著他,但是見到湛辰這個大將軍都沒什麽表示,而對方又僅僅隻是隻身一人入賬,他們就暫時穩住了身子,但是警惕猶存。
他這般卓越的姿態,卻不嫌棄地上的土塵,隨身就坐在了聞人珺的身邊,他側首看著她,這一刻眼中就隻有她。
似是穿越了時間呼喚,他自己都覺得很不真實,“珺珺。”
聞人珺看到他眼裏真摯的感情,心中被激起層層波紋,紅唇下意識的答應,“嗯。”
他勾唇一笑,就仿佛是曇花一現,又像是清蓮一般,涼涼的又很侵入心魄。
二人的氣氛曖昧又美好,彼此對視勝過了千言萬語,眼神交流才是世界上最真誠、最直接的交流。
但是一旁的二人,明顯不能適應,他們更不是透明人,尤其是湛辰,他看著聞人珺露出的笑容,正是以前偷偷的跟在自己身後,追著自己不放才露出來的,雖然已經不曾見過了,但是此刻看到她用在了別人的身上,雖然笑容還是略有不同,可是其中的韻味他卻感受得到,於是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咳咳,龍躍國的皇上怎麽來了?”他清了清喉嚨,隨便提出了問題,打破了二人。
他沒有看他,也沒有理會他,而是眼睛不離開聞人珺,看著麵前思念許久的人,他卻皺起了眉頭,“珺珺,你怎麽又消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