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聖旨如期而至,而且來的很及時,急詔太子火速入宮。

這下,聞人珺如蒙大赦,趕緊繞開他們跟著那傳召大太監坐上了轎子,搖搖晃晃的向著宮內而去。

路上很平靜,朝堂卻遭亂成了菜市場。

在場的所有人,被那太監當眾選讀了戰事書後,立馬炸了鍋,一個個疑惑不解的議論紛紛。

“臣以為,這定是假的。”

“不不不,說不定真假摻半。”

“你們都胡說什麽?有印章有筆記,怎麽能是假的?”

“那不是假的難不成還是真的?你問問你自己,你信嗎?”

“難不成?常勝將軍?”

“都傳言常勝將軍和太子殿下關係不一般,看來是真的不一般啊。”

大家各持己見的吵了起來,甚至連話都說的越來越不堪了,尤其是大皇子黨羽更是活躍的不得了,但是聞人於洋此刻並沒有製止,任他們隨意討論,因為他此刻也是疑惑的,雖然內心是竊喜的,但是同樣的有點不太相信。

所以他第一時間下了急詔就等本人來說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爭吵的也是臉紅脖子粗的,就在聞人於洋被這些遭亂給弄得頭都快炸的時候,那久等的人終於到了!

隨著太監的通報,全場的嘈雜頓時一靜,全部動作統一的轉頭看向殿門外,她仿佛是行走的吸鐵石,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就那樣昂首闊步而來。

她此刻毫不遮掩自身的風華,她天姿玉容的麵容,勾人惑色的姿態和那卓越天資的氣勢,盡數全開,震撼的所有人都忘記了反應,她仿佛就是萬千光華集於一身一般。

在這一刻,所有人在她光芒之下都有一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她不急不躁,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也不顯緊張,這一刻她就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那姿態是常人不能擁有的。

她規矩的對聞人於洋行了一個禮,先打破了平靜,“父皇,兒臣讓您久等了。”

聞人於洋好半晌才找回了聲音,醞釀了醞釀這時候卻有些吞吐不自然,這還是自己那個珺兒嗎?

“珺兒,父皇詔你過來的緣由想必你也清楚吧?”但是身為當朝掌控者,自己還是得把持得住場麵才行。

“父皇,如果兒臣沒有猜錯,定是為了邊防與蠻夷不費吹灰之力的大勝一戰,且占領了囚孤城的事情。”她淡定自如。

這話一出,這淡定的姿態一現,再次讓眾臣哄亂了起來。

“太子殿下,這事關我們聞人國的安危和將士們的辛苦,所以希望太子殿下考慮清楚如實說話。”這時候一人當先站了出來,從他和大皇子聞人振那眉來眼去的模樣就可看出他是誰的狗。

“沒錯,還望太子慎言。”隨著他開口,又有一大串人出來,又的是出自真心為國家,有的是對太子不滿,有的是別的皇子的黨羽。

聞人珺一個個都暗暗記下,然後勾起紅唇,“父皇,敢問這勝書可是假的?”

聞人於洋聞言一愣,“這自然不假,有印章、筆跡,還有傳信官,不會作假。”

“那就是了,這勝書將所有的情況經過寫的也很詳細,所以大家為何會有疑問?從哪裏來的信心去提出這疑問?”聞人珺一字一句,讓人無話可說。

頓時場麵有些冷場,可是大皇子的狗怎麽可能不亂咬?接到聞人振鼓勵的眼神,他立馬就跟打了雞血一般,趕緊站了出來。

“太子殿下說句不好的,您的脾性眾所周知,您的能力自己也清楚,所以這種本就不能的事情,怎麽可能讓大家來相信,這勝書上的內容對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像是在聽一個話本一樣,讓人還不得不佩服這其中胡編亂造的技術,簡直就是天馬行空。”

“哦?編造的話本?曹諫議雖然你是諫議但是說話也要有理有據,你這樣胡攪蠻纏、肆意捏造、隨心所欲怕是有辱這職位。”聞人珺挑了挑眉,那氣死人不休的語氣讓他冷汗直冒。

不過仍自梗著脖子,因為她還沒有辯解,但是接下來聞人珺的話,讓他再次如遭雷劈。

“我們在邊關灑熱血、鬥智謀,而你們坐享其成,安然度日有何種理由來質疑?是你以為都和你一樣是白癡,這種戰事也能從中作假?還是說二十五萬大軍和常勝將軍那眼睛都是瞎了不成?還是說那俘虜過來的幾萬蠻夷,還有那阿林瑪將軍也都被我收買了不成?”

她邊說邊向他麵前走去,一步一步,仿佛是踏在了他的心上,讓他一步一步的跌入穀底,麵若死灰。

不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點醒,他們全被那潛意識裏對聞人珺的印象所牽引偏移,但是他們沒想到這根本就作假不得,畢竟這是擺在明麵上的。

“你。。你。。”他噎得無話可說,但是仍自不甘,掙紮不下還想出口爭論。

“怎麽?難不成你還有什麽話好說?是不是以後得了戰功的人,都得跟你們先辯論一番,討論討論這其中的經過,確信一下是否是真是假?那我們以後也不用再要傳信官了,他火急火燎的過來傳急報,你們還質疑真偽,你讓他如何的寒心?你讓邊關的將士們如何的寒心?”她話如珠炮,一句句的讓他哽咽的無法接茬。

這時候聞人於洋見差不多了,他也冷靜了許久,知道這一切隻能是真的,不可能摻假,於是他沉穩有力的開口了,“此次,太子雖然不打一聲招呼就自己去了邊關,但是她這一舉措卻是挽救了整個二十五萬大軍和我們聞人國,不僅如此還創下奇功,以微不可計的損失勝了蠻夷不說,還俘虜了敵人和占領了囚孤城,如此偉績當真是令人震驚!”

說到這裏,他欣慰的笑了笑,大大的喘了一口氣。

“所以,必須好好嘉賞!眾愛卿,你們以為如何?”說到這裏,他又停了,看著下麵神色各異的眾人。

都到這種境地了,再如何摸黑聞人珺,她的這些戰績都是事實,多說都是無益。所以那幾個不情願的人隻能捏著鼻子高聲答應,那願意的人自然更不會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