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牧坐在廊簷下,眺望夜空。
忽然腦海中傳來清脆的係統提示音。
他微微一笑,看來送去的銀兩,讓涼州刺史等人徹底心悅誠服。
涼州,已入他手。
“弗述,異獸皮糙肉厚戰力驚人,若是收了戰場上比馬雄還要厲害,不過,這必須用人腦髓喂養,有傷天和。”
徐牧可惜地搖了搖頭,若是沒有人腦髓喂養這一條,弗述很不錯。
“密宗歡喜禪,邪術爾,至今此等邪術在天下還有流傳,我大梁朝中有不少大員,癡迷此術。”
徐牧冷哼一聲,待他掌控了北涼三州,定要北涼三州禁止此術。
“我現在的唯一手段,就是小葉紫檀九劍劍匣。”
“驚雷變屬於瞬發又出其不意的手段,可以保命的。”
“選了!”
徐牧話音落下,手中忽然一沉,一顆橢圓形的淡紫色玉石落下來。
在淡紫色玉石上有五道顏色不同的紋路,同時匯聚在正中央。
若仔細看,五種不同顏色的紋路,乃是由無數細小的符籙組成。
“這就是驚雷變?好個精巧的法器。”
他研究了符籙一會兒,又選擇了第四個獎勵。
“荒古血脈白龍駒,來!”
院落裏升起一股淡淡的霧氣,待霧氣散去,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白馬出現。
白龍駒比一般的駿馬要高大兩圈,雙目炯炯有神。
在前麵肩胛骨的地方,左右兩邊各有一圈淡淡的銀色紋路。
望去好似鱗片一樣神異。
“這便是白龍駒?身懷荒古白龍血脈?”
徐牧湊上前輕輕撫摸著白龍駒的臉頰,白龍駒打了一個響鼻。
用前蹄刨地,臉不斷往後麵仰。
“你,想要吾騎上去?”
徐牧與白龍駒有種莫名的默契,他想了想翻身上馬。
“馬兒啊馬兒,讓本王看看你的白龍血脈……”
徐牧話音未落,白龍駒揚起四蹄一躍而起。
竟直接從院牆飛越過去,一跳有兩丈多高!
徐牧忍不住一聲興奮地高呼,這感覺好似在天空中飛躍似的。
一人一馬,疾馳在青雲城的夜色中,縱情恣意……
汴梁,皇宮。
東宮外侍衛把守嚴密,自皇太子徐龍禦賜後,禁軍就高度警惕。
將保護東宮的禁軍數量,提高了一輩,唯恐太子再出事。
北涼王獻骨,使得皇太子徐龍身體康複。
梁帝為讓太子成材,請來了已經歸隱青城山的劍道宗師陸羽。
陸羽就住在宮中,親自傳授徐龍劍道。
據傳,皇太子徐龍天賦絕佳,連陸羽都讚不絕口。
宮中,正德殿。
梁帝背著手,神情複雜,輕聲說道。
“朕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劍骨沒了,還能再長出來?”
“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莫不是他真的是天運之子?”
大將軍姬康、丞相裴堅,以及劍道宗師陸羽三人,誰都未說話。
今日清晨,梁帝接到了來自北涼的奏報。
寫奏疏的人,正是北涼王徐牧。
當讀完徐牧送來的奏報後,梁帝坐不住了,火速召見大將軍姬康與丞相裴堅,還將陸羽一起叫來。
姬康露出一抹詫異,小心地問道。
“陛下,究竟出了什麽事?惹得陛下這般?”
梁帝徐天德冷哼一聲,道。
“北涼出事了,安州刺史盧潛,聯合胭脂郡郡守、郡尉,勾結北魏、西域,進攻安州、涼州。”
啊?
姬康大吃一驚,忙說道。
“盧潛乃範陽盧氏出身,怎麽會聯合外敵謀反?”
“為何五軍都督府與兵部都未聽到消息?現下情況怎樣了?”
梁帝幽幽地說道。
“盧潛當然不是謀反,他們的目的,乃是要誅殺北涼王。”
姬康一愣,旋即心中升起一股狂喜。
他與丞相裴堅對視了一眼,雖臉上還是一副憂慮的神情。
眼中卻噙著笑。
徐牧在北涼三州瞎折騰,破壞了北涼三州微妙的權力與利益平衡。
想要徐牧死的人太多了,對他動手早晚的事情。
姬康懷著激動的心情,故作憤怒。
“北涼王乃皇族!盧潛豈敢如此?陛下,北涼王殿下情況怎樣了?”
姬康在隱隱期待,若徐牧被盧潛殺死,一個心腹之患,便沒了。
梁帝一揮手,內官總管雲奇,將奏疏送到了姬康麵前,梁帝道。
“北涼王派一千陌刀軍,解了涼州之圍,在青雲城設伏,活捉盧潛,將盧潛的八百死士、兩百西山賊盡數擊斃。”
“胭脂郡郡守尹仁、郡尉邊新伏誅,還有,北涼王的武藝仍在,劍骨仍在!誰能告訴朕,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啊?姬康、裴堅麵麵相覷。
他們既驚訝於徐牧的算計,等於這一手直接將安州的高層官吏,又清洗了一波。
從此安州,不就成了他徐牧的天下?
他們更驚訝於梁帝的話,劍骨明明已經被取了,怎麽還有劍骨?
丞相裴堅手足無措,道。
“不可能啊?陛下,太子殿下已經換上了劍骨,重獲健康。”
“北涼王怎麽還能有劍骨?莫不是見了鬼?”
梁帝沉默,不知該怎麽回答,就在這時,陸羽終於開口了。
“未曾想老夫有生之年,能見到‘天道劍骨’,陛下,天佑皇族!”
陸羽向梁帝行禮,一臉的欣慰,道。
“若老夫猜測得沒錯,北涼王的根骨還要在劍骨之上!”
梁帝徐天德聞言,眉頭緊鎖,說道。
“陸先生,何為‘天道劍骨’?”
陸羽興致勃勃,道。
“世人都知道劍骨,乃百萬人中出一個的劍道天才。”
“卻不知道在劍骨之上,還有‘天道劍骨’,秉承了天地眷顧。”
“天道劍骨比劍骨還要稀少,千萬人中都不一定有一個。”
“天道劍骨者就算劍骨損壞,隻要人未死,十日可重塑劍骨!”
“天道劍骨者天賦,比劍骨者還要高一籌啊!”
陸羽拱手向梁帝道喜。
“恭喜陛下,皇族又多一絕世天才!此乃大量的幸事!”
梁帝的臉頰抽搐了一下。
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徐牧已經被他貶去了北涼。
徐牧越優秀,越出彩,梁帝就越鬱悶,甚至有隱隱的自我懷疑。
朕,究竟是不是錯了?
或許徐牧做儲君更好?
這念頭一出現就被梁帝滅殺在搖籃之中,他是君王,怎麽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