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是遇事不能亂,不緊不慢將筷子夾的肉,慢條斯理吃下去。
然後她放下筷子,抬頭看到同桌在座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挺怪異的。
順著宋傾顏的話,她打開光腦一看,頓時無了大語。
這叫什麽事?
人在婚禮吃席,鍋從天上砸下!
同桌人都好奇,且看她會怎樣?
隻見她關閉光腦,繼續幹飯,仿佛全網討伐的不是她。
她隻是一個看客,一個局外人而已。
她和所有看客一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然後,她又看到在座的親人,一副更怪的眼神看她,仿佛在說——
你還吃得下去啊?
小白團感受到了異樣目光落在她身上,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
“沒事,吃飯。”林星染還能雲淡風輕,繼續大吃大喝。
在座的人都傻眼了,這都沒事,還能吃飯?
這不是一般的造謠,這熱度,這討論量,這陣容的強大,在網上可是驚天動地,可是把服務器都搞癱瘓了。
“服務器癱瘓了,我很抱歉。”林星染知道對大家來說,網絡有多重要,娛樂平台有多重要,可以停水停電就是不能停網的那種。
而在他們看來,她仿佛在說——
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這句話的意思是,人們活著其實就是給別人添加麻煩。所表達的觀點比較奇葩,生下來就是為了害人,給他人增添麻煩。
這是一種對待生活的態度,盡管讓人不爽,但有時候,讓自己爽就完事了。
她身上那種淡定,淡漠,堪稱淡然,亦稱冷漠,讓見了眼前這個女子,不禁想到勁風中的竹子。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
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現在所有人看向林星染,便是來自東南西北的風,而她仍能堅定不移,屹立不倒。
伊麗莎和林星染相處的時間久了,自然知道這孩子的品性,對她的表現還算是在意料之中。
然而對其他人來說,算是在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尤其是在老一輩人眼裏,不禁覺得這孩子有前途。
遇事,不驕不躁,氣定神閑。
似乎也明白了,白君擎看上的人,豈止會差?
她麵對如此場麵不失儀態,反倒和旁人的驚愕,形成了鮮明對比。
宋傾顏也越發佩服林星染,自己有過黑料緋聞,但是與林星染相比,顯然是小巫見大巫了。
林星染吃飽喝足,也將小白團照顧好,才和伊麗莎將小白團帶回去。
一路上,似乎什麽事都沒有,無視所有的異樣目光。
她還能談笑風生,與宋傾顏等人走在一起,有說有笑道別。
白家個別長輩見了,內心都不禁暗歎:此女,日後必成大器。
回到鉑金帝宮,從飛行器下來。
伊麗莎見林星染毫不在意的樣子,不免擔心:“小染,真的沒事嗎?”
“又沒有掉塊肉,能有什麽事啊。”林星染笑了笑,將腳上的高跟鞋,換成了平底拖鞋。
小白團卻不明白,因為他的光腦是少兒版本,沒到成年之前,與成年人的版本是不一樣的。
可是他能感受到,婚禮上好像發生了什麽事,以至於其他人臉色變了,帶著異樣的情緒。
不僅他們坐的那一桌人,還有其他桌的人,也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奶奶,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
“沒事,就是一群狗在叫。”林星染這麽說著,還笑得無所謂,更無所畏懼,“光是叫囂有什麽用,咬到人才是真本事。”
“嗯嗯,至理名言,記下來記下來。”小白團打開光腦記筆記。
小崽子認真的小模樣,讓林星染本就沒有多差的心情,變得更好。
“乖崽~你可真是我的乖乖崽~”
是這世間治愈我的最好良藥。
林星染生下他之後,從未有過後悔,一直被他治愈。
他也成為家庭的紐扣,緊密地扣緊每一個家庭成員,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沒有婆媳矛盾,沒有夫妻猜疑,在不知不覺中行成了最好的家庭。
她會好好珍惜當下擁有的一切。
都說,不幸的童年需要用一生治愈,幸運的童年能治愈一生。
有了他,盡管她失去生她的,但是被她生的治愈了。
晚上,白君擎回來,閑聊之間,自然而然問到今天參加婚禮的家人:“好玩嗎?”
“好玩,我認識好多新朋友呢,有可愛的小麋鹿,調皮的小嘰喳,胖胖的小虎牙……”
小白團如黃鸝嘰嘰喳喳,說的都是可愛的小朋友,隻字不提那個帶頭欺負他的孩子王。
也許孩子的世界就是這麽簡單,不記仇,還能一起玩。
也許是他早熟,早就學會了對家裏,報喜不報憂。
林星染對於這樣的小白團,感到又欣慰,又心疼。
然後,小白團附在白君擎耳邊,說了幾句話沒讓林星染聽見。
“你們說什麽悄悄話呢?”
林星染還沒問出來,伊麗莎接走小白團,也對他說了幾句話。
隻見白君擎的臉色沉下來,肉眼可見的從慈父模樣變成了……不可形容的嚴肅表情。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也不告訴我?
“什麽事啊?”林星染想不到什麽大事,如果非要說的話,“哦,你是那兩個服毒……”
“不是他們,我是說網上。”白君擎不想她被人詆毀,更何況還是這麽多人。
很多人不明白真相,跟著人雲亦雲,把她罵的不成人樣。
罵人的言語,沒有最過分,隻有更過分。他都不敢看多看一眼,怕心髒都受不了。
現在有很多星友在現實中慫得要命,但是在網上卻“口吐芬芳”,不怕網暴的醜惡嘴臉要了別人的命!
越想越氣,還沒等林星染開口,他便一把攬她入懷:“沒事,放寬心,我會處理。”
她本來就沒事,心也放得比銀河還寬。
“你忙你的吧,我這點事微不足道。”林星染一副“虱子多不怕癢”的樣子。
白君擎卻氣得不行,連夜打光腦給了冷佐,將輿論這事說出去:“知道怎麽做了嗎?”
“回陛下,不光我知道,平台老總更知道,兩小時前就申請讓國家介入,否則無法調控,難以收場。隻是熱度太大,一時間難以消退。”
白君擎不耐:“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