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努那邊發生的情況引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隻有奧恩不為所動。
在連他和威朗普也不明白的情況下,冰雪寶石忽然從他體內鑽出來,飄到了半空中,猶如璀璨的星星般在濃煙中閃閃發亮。
“回來!快回來!”
在嚐試喚回冰雪寶石失敗以後,努努也沒轍了,幹脆就讓它這麽飄著。沒一會兒,寶石發生了某種變化,一股寒冷的力量流瀉出來,化為了一團冰晶的雲霧。
冰霧攪動著,裏麵似乎有著某種夢幻般的生物在成型,努努緊張的屏住了呼吸,當他看到一隻完全由冰晶構成的靈體飛禽從展開翅膀從裏麵飛出來,轉憂為喜,激動得再次叫了出來。
“快看,是艾尼維亞!”
“艾尼維亞?”
聽到這個名字,連冷漠的奧恩也都轉過去查看情況。他疑惑的眯起眼睛,盯著空中盤旋的冰晶鳳凰。
不,這不是艾尼維亞。
眼前的這隻冰鳥不到艾尼維亞真正體型的百分之一大小,也就比人類放到天空中的風箏大不了多少,而且也沒有她身上那種逼人的寒氣,能讓他都打噴嚏的寒冷。
嚴格來講,這應該是她的一個分身才對。
另外一邊,卡恩和卡莎同樣疑惑,為什麽艾尼維亞的分身會從冰雪寶石裏飛出來,她要借用冰雪寶石做什麽?
艾尼維亞在天空盤旋數周,她揮動雙翼灑落的冰晶還未觸及地麵就被奧恩散發的酷熱所蒸發。她觀察著地麵雷劈的痕跡還有熊人的屍體,然後落到了奧恩的錘柄上。
“我的兄弟,奧恩,你又和沃利貝爾打架了?”
“他擅自闖入我的地盤。”奧恩沉聲說道。
本來他都不想解釋什麽,艾尼維亞應該很清楚他是個不愛惹事的老實人,隻可能是沃利貝爾先挑起爭端。
“你們就一定要打架嗎?就不能心平氣和的好好相處嗎?”艾尼維亞歎氣,她的這兩位兄長自從鬧脾氣以後就沒好過。
這兩位都是倔脾氣,沒有人肯低頭,承認自己有錯在先。都說時間能治愈一切傷口,可到了他們這裏卻像一句謊言。
因為理念不合,他們都覺得自己沒有錯,所以無論過了多少年情況都不會好轉,這份矛盾可能會這樣一直帶到世界毀滅後的墳墓裏去。
奧恩對於他妹妹的質疑仍是一聲咕噥就敷衍掉,他不想再談這件老生常談的事情,沃利貝爾的所作所為已經逾越了他的底線,即使他現在道歉也不會得到奧恩的遠離。他轉移了話題,把談論的對象轉移到周圍這些煩人的凡人身上。
“這些人是你派來的?”他早就想把這些闖進他家的凡人趕走了,無論是求助者還是追隨者,他不需要信仰,也不用去證明什麽,他隻想埋頭睡大覺。
“不全是,但的確和我有些關係。”艾尼維亞說。
“為什麽你要以這份的方式出現。”
“我的真身來不了,但又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告訴你們,所以隻能通過媒介派來分身。”
“我們?”奧恩不清楚這個“我們”代表的是誰。
“對。”艾尼維亞看到那些被酷熱燎傷的阿瓦羅薩人,他們正在對她跪拜,高呼著她和她兄弟的名字和所見的神跡。她開始覺得有些聒噪,於是揮動雙翼降下霜雪,築起一道冰晶的圍牆將他們罩住,同時也把他們排除出這次對話。
其餘沒有被罩住的人,依然能夠聽到兩位蠻荒古神交談的內容。卡恩意識到他們也被包含在內,艾尼維亞有事情要說給他們聽。
什麽事情是不能讓這些凡人知道的?奧恩開始感覺到不妙。
艾尼維亞布置完畢後,用一副嚴肅的口吻說道:“前不久,我受到這幾個人的委托,前往嚎哭深淵幫助麗桑卓冰封深淵底下的異界怪物。但當我到達那裏時,發現情況比我想象的要糟很多。”
“監視者已經破封了嗎?”卡莎不安的問道。
艾尼維亞點點頭,又搖搖頭。
“我到的時候,臻冰消融,封印已經薄弱得不堪一擊了。麗桑卓正拚盡全力的牽製它,但那不過隻是螳臂當車。我用臻冰加固封印,但沒想到那怪物居然伸出許多觸手將我困住。我殺不死它,無奈之下隻能舍棄身體,將所有的力量轉化為臻冰反將其再次封凍……”
“這就是你真身無法前來的原因?”奧恩算是明白了,艾尼維亞再一次為了幫助那些人類而被迫變成了蛋,現在跟他對話的是“蛋尼維亞”。
他開始思考,那些怪物是否真的那麽邪惡與強大。
“是,我現在已經動不了。”艾尼維亞苦笑著回答,她才涅槃沒多少年,這下子又變回了蛋,打破了她此生最短生存記錄。
“這次封印能持續多久?”卡恩敏銳的問出最為關鍵的問題,現在他們最缺的就是時間。
時間不夠,其他一切都免談。
“恐怕不會太久,監視者的意識已經完全覺醒,不會再安於困在夢境中吞噬虛無的世界。多則十年八年,短則一個冬天,監視者就會破封而出……”艾尼維亞搖著頭,她已經竭盡所能做到了最好,但也隻能稍稍拖延一下時間。
“……”卡恩和卡莎對視一眼,皆無語沉默。
事情都已經演變到這種地步了,他想了又想,再次對奧恩說道:“偉大的工匠之神,您也聽到了艾尼維亞所說的,如果再什麽都不做,這個世界就會被監視者所吞噬。還請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共同的請求吧,我們真的沒時間了。”
這一次,艾尼維亞也幫腔著,讓卡恩有了些希望。
“兄弟,這次你不能再置身事外了。單單我一個沒法解決這件事情,我才變成了蛋,離下次涅槃重生起碼也要百年。而在這段時間裏,我影響不了任何事情。”
艾尼維亞的涅槃並不是自己能操控的,這事講究一個時機,時機到了,吸收了整個弗雷爾卓德的氣運她自然就會破殼重生。
但即使是間隔最短的那次,也花了百年之久,這次她怎麽也來不及第二次進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