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心理戰術

最關鍵的問題還是陵霜與曾孝穀之間是不是真的有婚約,兩個人的關係是不是真如曾孝穀所言,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佳人已逝,所以我們並不太清楚在陵霜的心目中,曾孝穀占有什麽位置。根據眼下我們得到的線索判斷,曾孝穀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麽愛陵霜,曾孝穀是個聰明人,他很懂得如何打感情牌。或許,陵霜和其他的女孩子一樣,隻不過是他利用的工具而已。丁玉琴一口咬定,曾孝穀就是安敏的神秘男友,那麽雅子呢?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聯係?無論如何,是時候查出曾孝穀身上的破綻了。隨著調查的深入,我們都看得出來,曾孝穀是個很理智的人。

丁玉琴雖並不是個局外人,可從她的口中,似乎我們總能得到有用的線索,所以當我們再度提起曾孝穀和陵霜之間的關係時,她的臉上多了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淡淡道:“你們不會真的認為曾孝穀是那麽多情的人吧?在我的心裏,男人一直都是分成兩類,一類是利益至上,為了達到目的完全可以不擇手段;一種是容易被感情左右的人。曾孝穀就是第一種人,他可以為了討好別人,做出任何事情來。可偏偏他還是情商極高的人,任何一個跟他在一起的人,他都會讓人感覺很舒服,甚至會情不自禁地對他有好感。你能明白我說這話的意思嗎?他是一個薄情的人,我想,隻要是對他有用的人,他都會表現出來很深情的樣子吧,直到沒有了利用價值之後,才會一腳踢開……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和那個陵霜倒還真是同路中人,兩個人都一樣的沒有感情,隻有利益。”

“除了曾孝穀和李典之外,陵霜的身邊還出現過什麽人?特別是有錢的人?”我恍惚之間想起漫姨曾經說過。陵霜的身邊似乎出現過不少人,可到底什麽人才會那麽豪爽地送她一隻那麽昂貴的鐲子呢?“鐲子的來曆,始終是一個大謎團。”

“我還真想不出來誰會那麽土豪。”丁玉琴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現在的世界,我已經看不懂了,居然會有人肯花那麽多的錢和她在一起,想想也是醉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也難怪,世上愛犯賤的男人就是多。陵霜是一個高情商的女孩子。就是很容易就討別人的喜歡,要不然我那個傻兒子,怎麽可能會看上她呢?”

“那麽雅子呢?”我皺了下眉頭,丁玉琴的怨氣太重了,直到現在提起陵霜依然還是氣憤的模樣,“她似乎並不是情商太高的女孩子,那麽她的身邊是不是同樣出現過什麽有錢人?而且還是肯在她的身上豪擲百萬的人呢?”

“不清楚。你越說我越糊塗了。”丁玉琴無奈地看了我一眼,“你們難道非得在這些問題上繞來繞去嗎?要是早知道答案,我早就說出來了。不過我也懷疑。誰會那麽傻呢?就算是不識貨的人,也不大可能做那麽缺心眼兒的事情吧?”

我的心頭莫名其妙這被觸動了!的確如此,這一直是我們繞不過去的檻,可我們卻從來沒有想過,到底是什麽人會出手如此大方呢?我們曾經對他們的身邊做過調查,絕對不太可能出現那樣豪擲百萬而麵不改色的人。

或許是因為我的沉思激怒了丁玉琴,她歎息道:“我可不想你們一直都把我的兒子當成嫌犯來看。不過看眼下這形勢,這又會成為嫌犯是嗎?你們不覺得我兒子才是最冤枉的那個嗎?除了那個安敏之外,剩下的人都曾經和他有過關係,想想我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什麽他會被卷到案子裏去呢?你們難道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們的調查出了錯嗎?”

“也可能我們的調查一直都沒有錯。隻是有人在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我淡定地開口道,心裏卻在暗暗叫苦,丁玉琴遠比曾孝穀更難對付,隻不過相對曾孝穀的深不見底而言,她更直接,由此愛憎也更分明。

“你是在說我嗎?還是曾孝穀?”丁玉琴很直接地問道:“如果你認為我是在誤導你們,那還真是很抱歉。因為我認定曾孝穀的身上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再加上安敏的關係,所以我認為他肯定對你們說了謊,最起碼那三個人他都認識。可我的典兒不一樣,他就認識那兩個女人。況且,我的兒子也沒有殺死她們的理由不是嗎?”

“還有呢?你認為曾孝穀是凶手的理由呢?”我打量著這個底氣十足的女人,皺了下眉頭道:“他動機是什麽?他沒有理由不是嗎?”

“為了錢不是嗎?”丁玉琴詫異地望著我,就好像把我當成了外星人一樣,“雖然連我自己都不忍心說出這樣的事實,可你別忘了,我們所在的行業,也就是曾孝穀硬要擠進去的行業,其實就是一個燒錢的行業,要想站穩腳跟,無論如何都需要大筆的資金。你可以認真地看一下,每一次出現命案的時候,其實也就是曾孝穀的企業走到發展的關鍵當口。雖然我還說不清是為什麽,但是雅子和陵霜,這兩個女孩子的身上,絕對有他想要的東西。至於那枚鐲子的出現,或許是巧合。”

或許並不是巧合,隻不過是有人懂得它們的價值罷了。這話我隻是想了一想,卻沒有說出口,而是繼續詢問她,鐲子到底有可能是什麽人送給她們的,“那些鐲子到底是什麽來曆,你見多識廣,能真的確信那些鐲子真的是曾經宮廷中的寶物,流到民間嗎?我認為這樣的可能性並不大,畢竟眼下的‘收藏熱’已經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稍微有一點兒常識的人,就應該會識貨的,就算是當初不知道,肯定後來也會留意的。”

“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丁玉琴皺了下眉頭,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下巴托在了自己的手心裏,慢條斯理道:“我怎麽覺得你已經找到了答案,隻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一些線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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