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緊追
“你的意思是……謀殺?可到底誰才會是凶手呢?最大的嫌疑人,有著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冷敖在邊上慢條斯理地開口道,“別忘了,這可是我們辦案的慣例,像這樣的案子,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應該是死者的妻子。更何況,這還是一對看起來有故事的夫妻。”
的確是這樣,可除了張若鳳之外,有動機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此一來,我更好奇封濤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好像誰都說不清他到底是什麽樣的性格。他是略有些張揚的,而且做事情頗有目的性。雖然張若鳳混亂之中還想證明自己婚姻的幸福,但我們都看得出來,封濤跟她的婚姻,肯定也摻雜了許多不宜被外人知道的功利性。而張若鳳,在已經跟自己的家人鬧翻之後,恐怕抓住封濤才是她最大的目的。我甚至猜想,張若鳳可能已經將所有的幸福都賭在了封濤的身上,那麽她會和封濤鬧翻嗎?冷敖的猜測很有道理,最了解封濤的人就是張若鳳,就在封濤單獨留在家裏的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再度翻出來那份在封濤家找出的遺物名錄,看能不能從裏麵查出點兒什麽線索。這一次的案子,完全就是大海撈針,為了能放過任何可能的線索,所以他們家幾乎所有的東西都已經登記在冊。
從那些東西也能看出,他們完全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張若鳳是一個十分關注流行時尚的人。名牌包、名牌化妝品、名牌手表,美容、健身、購物,幾乎構成了她的全部生活,除了這些之外,也有各種各樣有關養生的書籍。而封濤除了健身之外,也特別關注一些美食、養生一類的東西,他看起來還真是個奇怪的人,不僅是個事業上頗有建樹的人,也是個居家小男人。或者說……這其中還有其他的原因?
“我總覺得,封濤的死。和王若儀有關係。”林子突然很認真地把那份目錄從我的手裏奪去。鄭重其事地坐到了我的對麵,慢條斯理道:“其實我為什麽覺得封濤好像一直都在想著王若儀呢?要不然,為什麽身上一直都帶著她的照片呢?而且我們在他的錢包裏,也的確看到了那張照片。你說……張若鳳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嗎?她會一點兒都不介意嗎?”
“我覺得他是個偽君子。那麽做大概隻是想要做個樣子給別人看吧?”秦鳴頭也抬地回道。他搖了下頭。過了一會兒才道:“你不覺得嗎?如果他真的對王若儀念念不忘,為什麽又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就娶了張若鳳,而且還布了那麽大的一個局?那不是太奇怪了嗎?”
“也可能他是在利用那樣的方式引起別人的同情心。達到自己的目的。你看看,那個傻乎乎的陸晶,不就是被他的深情迷住了,而且一直還在維護著封濤。明天還是應該再調查一下,除了陸晶之外,他是不是還招惹過別的女孩子,像他那樣的人,還是挺招女孩子喜歡的。”冷敖在邊上適時地插了一句,同時還不忘搖頭歎息道:“女孩子們好像就容易走兩種極端,一種就是特別理想的拜金主義,很清楚自己想要的什麽,這輩子的目的就是要嫁一個金龜婿,好過上富太太的生活;另外一種就是活在自己編織的夢裏,認為麵包並不重要,隻要有愛情,就能活得非常滋潤……這個張若鳳就應該是前一種吧?為了達到目的完全不擇手段,身邊有著這樣一個人,細想起來還真是恐怖。”
“這麽說起來的話,如果封濤真的留下了遺囑,他會把自己的財產都留給張若鳳嗎?還是送給自己的姐姐?”我有點兒無奈地搖了搖頭。封濤同樣是個很現實的人,恐怕張若鳳的那點兒小算盤,絕對瞞不過她的眼睛吧?還是說,他心甘情願地接受這一切,為的是什麽?
封濤的身上當然也藏著秘密,不過在他留下的那些東西裏,我們並沒有發現保險箱一類的東西,也沒有除了他家以為的鑰匙。
“他會不會還在其他地方購置了房產?如果他真的藏著什麽秘密,總得有一個地方吧?”林子有點兒無奈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顯然已經有些著急。
“我們還真是錯過了一個地方,那就是冷敖的辦公室。”冷敖突然在邊上開口道:“因為他死在家中,所以辦公室裏的東西一直都沒有動,刑警隊隻是去了一趟,卻隻是簡單地做了一下登記,並沒有做特別處理。”
李典第一時間就響應了我們的號召,或許是因為早已經有了經驗,所以自從我們去過那裏之後,封濤的辦公室就被丁玉琴下令鎖了起來,鑰匙就放在公司的保險櫃裏,沒有丁玉琴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進出封濤的辦公室。當然,除了查案的考慮之外,丁玉琴肯定也考慮到公司機密的問題,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封濤的死,會不會對公司的業務造成極大的影響。
當再度打開封濤工作的房間,李典的臉上還是多了一份憂愁,他雖然什麽話都沒有說,但想必此刻已經忙到焦頭爛額的丁玉琴,正在考慮能接替封濤工作的人,所以這裏不會空太久的。打開門後,李典就站在門口望著我們道:“我們都聽說了,張若鳳她也住進了醫院對嗎?現在能確定是凶殺案了嗎?我們真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
他的臉上閃過一抹傷感,但話並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淡淡歎了口氣,“你們有什麽結論嗎?是不是懷疑什麽?能說出來聽聽嗎?”
“暫時還沒有什麽發現。”我點了下頭,李典的心情我們當然能理解,尤其是在目前這樣的情形下,我們還不宜多談。不過我突然想起林子曾經說過,李典提到了那份遺囑,所以忍不住問了一句:“聽說,封濤曾經寫過一份遺囑對嗎?在什麽地方?你親眼見過嗎?”
“啊?”李典對我的問話頗有幾分奇怪,“我隻是聽他提起過,卻沒有見過。當時我還以為他在玩笑呢?畢竟大部分的人都忌諱說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