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疑惑
顯然住在周圍的人已經留意到這裏的動靜,剛剛起床的各家人,或是站在門前,或是推開了窗戶,都在觀察著這裏的動靜。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這個消息就會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地飛到每個人的耳朵裏吧?隻是陳然的家人呢?我歎了口氣,朝著我們住的那座別墅群看了一眼,跟邊上比較新的建築比起來,那座樓房已經有些舊,當初曾經出類拔萃的樓房,已經不再那麽顯眼。我愣了一會兒,恍惚中才發現,現在我們所處的玻璃花房的位置,就是當年那些建小木屋的原址,隻是那些不平的地方已經完全被推平,就連當年那個小樹林也被人完全砍了,昨天來這裏的時候我居然沒有留意到。會是巧合嗎?還是有人……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打了個冷戰,難道五年前的事情再度被揭開了嗎?我有一種感覺,陳然的死,是揭開五年前舊傷痕的開始。
路上已經有人陸續地開始收拾地上的那些紅布條當證據了,我記得當時童嬌陽說過那是她自己的衣服,紅色的確是她專用的顏色,不過為什麽會是她的衣服呢?我繞過警戒線,仔細掐著時間,發現從玻璃房那裏如果徒步走回去的話,差不多需要近半個小時的時間,而就我的步速來看,應該比一般的女孩子們略快一點兒。
留守在家裏的金嫂自然已經將這裏的消息通知了童川他們,守在門口的金嫂看見我回來,低聲告訴我說,因為太過激動,石姨的血壓急劇升高,眼下正躺在**,蘆青正在照顧他,童川也留在那裏,以便隨時采取措施。
“讓他們留在房間裏暫時不要出來,一會兒再請他們過來問話吧?”我對金嫂吩咐道。隨後快步回到了客廳裏。
房間裏的氣氛顯得十分凝重,路一菲和童嬌陽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們兩個完全放下了之前的心結,誰都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望著我。而歐慶朋、李典和陳鴻雨兩個人顯然心情也頗為不安,看到我回來,他們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樣。微微鬆了一口氣。
“現在認真地回想一下昨天的情緒,昨天最後看到陳然是什麽時候的事情?”我望著他們一字一句道。
原本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隻不過所有人的記憶都停留在了那天晚上打雪仗的時刻。因為每個人都在雪地裏轉來轉去,我們都理所當然地認為陳然也在那些人之中,而且也理所當然地認為他跟我們一起上了樓,可他又是什麽時候離開了這裏,去了玻璃花房呢?還是有人雪地移屍,將他帶過去的?雖然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消息,但我猜想要想移動陳然過去,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畢竟這裏離玻璃花房有近半個小時的路程。恐怕一般人的體力,很難移動那麽遠的距離。
陳然到底是什麽時候不見的?這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心理盲區,因為每天都會見到陳然,每天都會跟他在一起,所以理所當然地不會留意到在他身上出現的一些狀況,就好像我們平日裏總會對第一次見到的人特別留意,但是對身邊熟悉的人卻基本上不會留意。所有的人幾乎得出了差不多相同的結論。他們隻是理所當然地覺得,當時打完雪仗之後,陳然和我們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誰是最後一個上的樓?這個問題提出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有點兒沉默。路一菲一直都?待在自己的房間,一直沒有下樓,所以她應該可以排除在外;童嬌陽是和歐慶朋一起上了的樓。他們後麵跟著的就是陳鴻雨,而我在上樓的時候,似乎後麵還跟著人,因為當時我記得房門沒有關上。那個人應該就是陳然……或者是別的什麽人?至於秦鳴和李典,因為沒和我們住在一起,所以他們也不太起清楚我們這裏的動靜。
“如果瑞陽昨天留在樓下,他就應該知道什麽人是最後上來的。”陳鴻雨有點兒不甘心地歎了口氣道。
歐慶朋皺了下眉頭道:“早上起來的時候。門並沒有鎖上,隻是關著的,所以我才想著陳然一大早就出去了。難不成是……不太可能吧?那麽晚的時候他還會一個人出去嗎?到底是什麽人會那麽狠心?”
“算了,還是別胡思亂想了。大家還是先平靜一下,等著警察們問話吧。”我安慰了他們幾句,同時示意李典在這裏照顧好他們。
不過在那些人到來之前,我還是應該先做點兒事情,比如說搜查一下陳然的房間,看是不是能查到什麽線索。幸虧來這裏之前我早就有準備,所以全副武裝之後,我推開了陳然的房門。一想起那個叫慕峰的家夥,我的心裏就會閃過一絲不安,他好像對除了秦鳴以外的人都充滿了敵意,還是說對我原本就有偏見?
陳然是一個有潔癖、還有點兒輕度強迫症的人,所以他們的房間一直都很整齊,我記得五年前陳鴻雨就曾經笑過他,隻要起床陳然就必須得把自己的被子疊起來,而沒有洗漱完畢之後,陳然絕對不會拉開自己的被子的。不過此刻陳然的被子已經拉開,不僅如此,被子看起來還有些淩亂,門口的拖鞋擺得很是整齊,鞋尖卻是衝著門口的。因為沒有洗手間,所以房間顯得特別大,不過他似乎太過於喜歡把複雜的事情變簡單,所以房間裏的東西很簡單,除了必需的家具之外,幾乎沒有什麽額外的東西。
電視是關著的,我打開了電視,他看的是一個有名的娛樂頻道,似乎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我仔細想了一會兒,好像自從我來這裏之後,陳然看起來就很古怪,那麽……這裏是不是還會留下什麽東西呢?我小心地拉開了他左手邊的床頭櫃,裏麵幾本成人畫報,這讓我皺了下眉頭,急忙又放了回去。